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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的笑聲也讓一直躲在周憲身側的仲寓很是眼饞,見姐姐這會兒吃著好吃的也一點點站了出來,死死的盯著姐姐手裏的麥芽糖,可是見姐姐不給自己就一副要哭的模樣。
“殿下,可別逗仲寓了。”周憲一見仲寓要哭的模樣,就心疼的將他抱在懷裏。
李從嘉哪裏知道這兩個嬌生慣養的小寶貝長這麽大還沒吃過糖果,他隻是想逗弄兩個孩子讓他們跟自己親一點,見仲寓一副要哭的模樣,再見瑾兒舔著糖果,就笑滋滋的說道:“仲寓叫聲耶耶,也給你糖吃。”
仲寓聽見他這麽說就搖頭,在娘親懷裏扭過頭不理他。
“還是女兒跟我親。”李從嘉見仲寓這副摸樣,也不知道這小家夥怎麽這麽倔強,微微歎了一聲將糖果打開遞給了周憲說道:“兒子跟你親,你給他吧。”
周憲將糖果給了兒子,仲寓卻是給隨手丟掉微微鼓起雙腮說道:“不吃他的,娘親給仲寓買。”
“仲寓這是你的父親,不許無禮。”周憲見兒子這般模樣,微微氣惱道。
李從嘉見兒子這麽小就給嬌慣的不成樣子,臉上也沒了笑意。
符靜姝卻是站出來將仲寓從周憲懷裏接過,白了李從嘉一眼說道:“仲寓還小呢,他不懂事,娥皇姐姐可別怪他,誰叫姐夫逗他來著……,仲寓乖,姨娘給買糖糖吃去。”
符靜姝將仲寓抱走,瑾兒依舊笑眯眯的倚在李從嘉懷裏。
李從嘉知道兒女早將自己忘記,自己昨日才回來,兒女熟悉自己還需要很多時間,看著瑾兒可愛的小模樣,李從嘉就將剛剛的不快轉眼忘掉,大手輕輕捏著女兒嬌嫩的臉蛋,說道:“瑾兒,再叫聲耶耶。”
瑾兒這會兒也不覺得他有多凶了,甜甜的笑著,奶聲奶氣的說道:“耶耶……。”
符靜姝還真的抱著仲寓出了府,不僅給他買了大包麥芽糖,還將做麥芽糖的師傅給請了回來,李從嘉見此不禁苦著臉說道:“可不能每天都給他們吃糖,吃多了對牙齒不好。”
“姐夫一定是怕沒東西哄仲寓認你這個父親了吧?”符靜姝咯咯笑道。
瑾兒嘴裏還含著糖,見到師傅在那裏現場做著,也坐不住從李從嘉的懷裏跑過去站在一旁看著,仲寓見姐姐來了,還以為姐姐要與自己搶糖吃,直接將姐姐推倒在地。
李從嘉見仲寓這番模樣,不禁有些生氣的將坐在地上哭著的瑾兒抱起,看著師傅說道:“你去外邊做。”
師傅哪裏敢違背,直接拿起工具和材料退了出去。
見師傅出了院子,李從嘉將瑾兒哄好,才衝屋內的幾個女子說道:“你們可不能再嬌慣孩子,女兒倒是可以嬌慣,可是兒子不能,他這麽小就這樣容不下人,長大了還了得,就這氣量本王還怎麽指望他來接替本王坐江山?”
眾人先是低頭,隨即又都怔怔的望著李從嘉。廳內的眾人都知道儲君可是剛剛才給了李弘冀,這會兒自家夫郎居然說要兒子坐江山,那意味著什麽,還不是他要爭天下。
這事也隻有周憲和王玨隱約知道一些,可是意可、宋珂、符靜嫻姐妹都是不知,這會兒都給驚得說不出話來。
周憲反應倒是快,見此立即厲聲對廳內的所有婢女說道:“殿下什麽都沒有說過,你們可記得?”
眾人一口同聲的回著:“婢子明白。”
所有婢女都點頭應聲,隻有周憲身邊站著的一個俏麗絲毫不比周憲差半點的女子,隻是張開口卻是未發出任何聲音。
幾個女人身邊的婢女們幾乎都是跟了很長時間的,對自己的主人都是萬分衷心,也隻有剛剛進府的費嬴心裏有些異樣。
李從嘉的幾個女人都是熟知史實的,自然知道奪嫡的危險,聽他說完就立即有人擔心擔心起來,宋珂和意可就是唯一的兩個。
周憲與王玨早就知道李從嘉的想法,倒是符靜嫻姐妹兩人都是異常的冷靜,符靜嫻心思細密堪比王玨,她又去過湖州自然知道李從嘉的軍隊實力,對他正在發展的實力心中很有底,同時還認為自己的夫郎為政勤勉,若是能當上皇帝一定會是個明主,她自然不會擔心,同時還在心中給他鼓勁表示支持。
符靜嫻倒是無所謂的模樣抱著給李從嘉嚇哭的仲寓,她才十四歲的小娘,似乎還沒有周嘉敏腦子裏裝得東西多,每天隻顧著玩鬧。
“本王隻是隨意一說,教育子女的問題我不想多說,但是我不想看到再有人嬌慣子女,瑾兒倒是可以嬌慣一些,畢竟她是小娘,但仲寓不可,這樣帶來的效果隻能適得其反……。”李從嘉又認真說道。
眾人皆是點頭,隻有符靜姝衝李從嘉撇嘴。
李從嘉又去逗弄含著淚花撅嘴的女兒,抬頭就見到周憲身邊的陌生女子,他昨日回來還不曾見過,這會兒就怔怔的看著,還以為她是哪個大臣家裏的小娘或是媳婦。
費嬴見李從嘉已經注意到了自己就嫵媚一笑。
周憲自然知道他在看什麽,她昨晚就想說這事來著卻是給他折騰得將所有事情都忘在了腦後。
周憲輕咳了一聲打斷李從嘉,又衝他詭異的眨了下眼。
李從嘉明白她有話要說,將已經不哭的女兒放進身邊的妅文懷裏,這才往樓上走去。
周憲隨即又叫上符靜嫻和王玨,三人也跟了上去。
三人進屋後李從嘉關好門,這才問道:“憲兒,那女子是何人?”
“殿下,猜猜呢?”周憲看看王玨又看看符靜嫻莞爾一笑,四人之中隻有她和王玨才知道隱約猜出費嬴的來曆。
“這要本王怎麽猜?”李從嘉不禁一笑,隨即打趣說道:“不會是嶽父大人新納的妾室吧?”
“殿下休要亂說。”周憲輕啐道。
李從嘉這一句倒是將符靜嫻和王玨逗得笑了出來。
“殿下還曾與奴家提過這個女子呢,怎麽會猜不出?”周憲不管兩人笑又說道。
“本王什麽時候與你提過別的女子,憲兒可是冤枉本王了。”李從嘉撓頭笑道。
“娥皇妹妹就不要再打啞謎了,姐姐也跟著心急呢。”符靜嫻隻知道那花蕊是周憲的婢女,也知道她是因戰禍從蜀國逃亡來的女子,其他卻是一概不知。
王玨這會兒也說道:“娥皇妹妹不要讓殿下亂猜了,說不定殿下又猜得多麽離譜呢。”
周憲這才緩緩的說道:“殿下可記得您在湖州時來過一封家書,提起蜀國貴妃私自逃離蜀國之事?”
“你說她是花蕊夫人?”李從嘉不禁驚訝,腦子裏閃過她剛剛的嫵媚模樣。
周憲柔聲說道:“奴家也不能確定,在收到殿下的信箋之後,她才來的府上,她說因為戰亂從蜀地逃來,還有她的名字叫花蕊與那花蕊夫人不盡相同,再有身上不經意間所流露出來的氣質,奴家才認為她是,不過也不能確定。殿下沒有回來奴家也怕她偷偷跑掉不好多問,這才拖著不說,昨日本想說出,可是給殿下……。”
李從嘉點頭,他剛剛看那女子倒是也不像是做婢女的人。
沉思片刻說道:“憲兒,你去將她叫來上來,本王親自來問,若是她真的是那蜀國貴妃,咱們王府也不能虧待了她,若是可能或許還能拿她做些文章。”
“殿下真是的,一個女子都到了這個地步,您還想拿她做文章。”周憲不禁蹙眉,花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很得她的喜歡,她倒是希望殿下能將她留下。
“本王隻是一說而已,蜀國已經滅掉,本王想做文章也沒了理由。”李從嘉改口笑道,他剛剛隻是想借著花蕊夫人的名義伐蜀罷了,但仔細一想孟昶都去了大梁,他這理由根本就不合理。
周憲見他這麽說這才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