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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國朝中所有人都認為劉彥貞戰死了,李從嘉也給誤導的就這麽想,哪裏想到他居然被錢弘仿給俘虜了,錢弘仿剛剛說出李從嘉就一咧嘴,隨即又問劉彥貞被俘虜的過程。
錢弘仿如實說完,他這才知道在吳越軍偷營之時劉彥貞正在營中與女子苟且,對戰事絲毫不過問,在盧絳戰死之後他才給衝進大營的婺州軍俘虜,且被帶進金華城內不等用刑就主動的投了降。
李從嘉見他這麽說雖然不能確定真假,但想到劉彥貞在富陽的惡行也對他沒有好印象,直接笑道:“錢將軍殺的好,劉彥貞在富陽就為禍百姓,你不殺他本王在戰後也要彈劾他,這也省了本王的事。”
錢弘仿見李從嘉的表情和語氣倒不像是在說謊,心中的大石頭這才算落了地,拱手說道:“罪官明日就去義烏等縣,命其歸降於我大唐,在處理好這些瑣碎之事後罪官還想戴罪立功,為鄭王殿下去勸說錢弘偓歸降。”
李從嘉剛剛就與他說過此事,見他應下不禁心中高興,說道:“那就有勞錢將軍了。”
李從嘉再次笑道:“錢將軍明日出發,本王給你一千軍士作為護衛,若是義烏等縣不從,錢將軍也知道該怎麽做。”
“罪官明白。”錢弘仿點頭應道。
雖然天下間還有當權者製定下規矩,但這是個強者為王的時代,李從嘉在錢弘仿麵前就是強者,在銀槍都軍士和俘虜眼中他也就是王,對於不從命者也隻能有一死,錢弘仿自然明白李從嘉的意思,心中隻能盼著所有人都從命,但他卻是還希望有人不從命,也好讓李從嘉看看他的真心。
李從嘉將銀槍都崔福騎兵營派去護衛錢弘仿,說是護衛其實還有防範,畢竟李從嘉兩世為人見過的爾虞我詐的事太多了,他不能就輕易的相信錢弘仿已經對吳越王朝死心。
但李從嘉的擔心也是多餘的,在他輕易拿下金華的第七天之後,錢弘仿帶著崔福一營騎兵馬不停蹄的跑遍了婺州所有州縣,遊說六縣成功,且在回程時將六縣的縣令皆一同帶去了金華以表忠心。
就在李從嘉不費一兵一卒將婺州全部掌控在手,準備兵發衢州之時,李景遂和李徵古兩人正在皇宮中在一眾朝臣的眼前接受李璟的質問。
李景遂這會兒才知道李徵古與李從嘉說出了他所做之事,這會兒他很後悔沒在路*李徵古殺掉,可是後悔已經晚了。
此刻李景遂的眼前擺著三本奏章,一本他誣陷李徵古的,另外兩本則是李徵古送回京中的,其中一本是他與李景遂合謀欺君的,另一本則是李徵古在李從嘉的強迫之下寫出舉報李景遂的。
李景遂明白李徵古舉報自己李從嘉逃不開關係,他也恨不得將李從嘉殺掉,可是轉而一想李從嘉或許也不是故意針對自己,這事李從嘉沒有任何過錯,南線戰事與他無關,他能收到消息也是因為自己沒有控製住部下,而強迫李徵古也是因為自己確實欺君。
李徵古這會兒也是恨極了李景遂,他哪裏想到自己為了幫他,給他拉下水,到頭來他居然將事情都推給自己,看來他的那些仁義還真的是徒有虛名。
李景遂在李璟麵前怒視著李徵古,而李徵古自然也不甘示弱怒瞪著李景遂,兩人似乎都想將對方給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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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冀和李從嘉暗中讓人在京中散播出去的事情李璟還沒有追究,李景遂與李徵古的三本奏章之事他還沒有搞明白,不過李景遂帶來一萬八千人卻是給李璟派人擋在城外二十裏。
私自帶兵進京等同於謀反,李璟不會不過問,但若是李璟確定他沒欺君這事倒是不會太深追究,隻做個簡單的懲罰就足夠,但若是確定了李景遂欺君,那他的罪責定然逃不掉,也輕不了。
“誰來與朕解釋一下?”李璟見兩人怒視不禁皺眉問道,他認定兩人之間有了很深的矛盾,從奏章互相攻擊,再到朝堂上怒視都能讓人看出兩人的矛盾很深。
聽見聖上問話李徵古立即開口搶著說道:“陛下,臣的第二本奏章所說句句屬實,如有半點虛假臣願給五馬分屍,況且臣還有證人能夠證明臣所說都是真實。”
李景遂自然不甘落後,李徵古說完他便迫不及待的說:“陛下,李副使所說皆是謊話,臣弟的奏章所說才是句句屬實,臣弟也有證人,江都軍中一萬八千人皆能證明臣弟的清白,臣弟願用項上人頭擔保。”
“證人?”李璟若有所思的盯著李景遂。
他自然不會讓李景遂所說的證人全部進京,他甚至想到李景遂早就算計好了,在他質問時說出證人,好讓這些人進京為他謀反做事。
“你有什麽證人?”李璟放下李景遂不問又轉而去問李徵古。
李徵古腰板挺直朗聲回答:“臣的證人是皇太弟殿下江都軍中副將陳祚的親兵胡夢之,當日陳祚在皇太弟殿下不顧眾人逃跑之後,獨自一人率領三千殘軍抵抗吳越軍,以搏命之勢擊殺了敵軍七千多人最後身死。胡夢之僥幸逃脫在與皇太弟殿下匯合之後不顧傷病欲為給陳祚將軍請功,可是被皇太弟殿下無情的拒絕,他這才找到了微臣說出了戰場上的所有事情,希望微臣能夠直接向陛下……。”
李徵古說完又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李景遂。
李璟點頭認為他說的很有道理,隨即又眼睛不眨的盯著李徵古,問道:“你的證人有多少?”
李徵古恭恭敬敬的回道:“能給微臣作證的隻有一人,但是胡夢之軍中人緣甚好,且陳祚將軍在江都軍中也有不錯的人緣,臣也不能確定有多少人能為陳祚將軍出頭。”
李璟沉思片刻,想到城外都是李景遂的江都軍,神武禁軍已經全部給消耗在南線,若是這一萬八千人都給那個胡夢之作證不是要都進城來,若是這些人進城轉而又投向李景遂那一切還真不好說。李璟忽然想到李景遂與李徵古弄出的三本奏章是在給自己做戲,為的就是要他相信他們都有證人好讓這群軍人進城,聯想到近日來京城之中不斷傳出的李景遂欲逼宮,李璟忽然嗅到一絲陰謀的味道。
李璟坐在龍椅上盯著李景遂,看著這個兄弟忽然才發現他對這個兄弟有很多不了解,他難道真的會如外邊所傳一樣在這時逼宮?難道是因為他在南線戰敗,又因為他給江都軍中安置了監軍讓他看到自己對他的不信任,他怕失去儲君之位再沒有機會才會在此時迫不得已的要這麽做……。
李璟胡思亂想良久微微歎了一聲,這才問道:“眾卿認為該怎麽去取證?”
殷崇義看出李璟的擔憂,遂回道:“陛下,微臣認為應該派人去城外軍營取證。”
殷崇義所說的倒是不錯的主意,李璟聽他說完下意識的拍了下腦袋,心道自己居然沒繞過彎來,轉而微微笑道:“那這事就麻煩殷內使了,還請殷內使速去速回。”
城外二十裏一去一回,還要取證少說得小半天,殷崇義心中歡喜聖上信任也不拒絕領命之後就往殿外退去。
殷崇義一走,大殿之上李璟就瞪眼盯著兩人,李徵古已經認罪說他是受了李景遂的蠱惑參與進了此事,這會見聖上盯著自己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倒是李景遂做了虧心事,一直躲著李璟的目光。
作為自己的兄弟,李璟對李景遂的了解還是多少都有一點的,李景遂一說謊目光就不敢直視對方,這是從小就養成的毛病。從這李璟就看出十有八九是李景遂欺君,心中就在想著在殷崇義回來之後該怎麽處置這兩人,不管怎麽說李徵古的罪責都是逃不掉的,畢竟他也參與了其中,李景遂做了錯事這兩人誰也撈不著好。不過若是不關李景遂,這事也隻能有李徵古來承擔所有責任。
殷崇義去而複返隻用三個時辰,朝中重臣一直都在等著,李景遂和李徵古給李璟扔在一邊,看著李璟和殿中大臣處理其他大事,直到殷崇義回來李璟這才給再次想起兩人。
李璟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殷崇義取證的結果,不管兩人的表情直接問道:“殷愛卿,取證結果如何?”
“回陛下,微臣在城外大營中所得到的證據並不能證明任何,其中皇太弟殿下所說,軍中有一半人作證,另一半則是給李徵古作證。”殷崇義回道。
“陛下,一定是皇太弟殿下給了那些逃兵好處或是威脅過他們……。”李徵古聽殷崇義這麽說再次搶說道。
“陛下,臣弟沒有做任何錯事,軍士中為李副使說話的人才是給他收買的。”李景遂沉聲說道。
李璟見是如此結局,這兩人又在這裏相互詆毀不禁很是惱火,怒聲道:“將兩人都押下去嚴加看管不得外人接近,殷內使再去城外大營嚴查此事,不說真話者用大刑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