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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元方看著父親這張蠟黃的有些發黑的臉孔,沉思了片刻才緩緩的開口道:“耶耶,我們家勢如今不比當初,即使摻和此事,也不見得能得到實際的好處,不如就在背後支持,宋公與馮相定會有他們的辦法,耶耶不出麵,也不會有人知道我們查家也在支持,事成了,我們可以撈一份不算太壞的好處,事不成,憑借當今聖上的寵愛,也不會有人去給宋公等人用刑拷問,定會憑著當今聖上的麵子給他們一條生路,所以我們查家也不會暴露出去。”
查文徽聽著兒子的話滿意的幹笑了兩聲,然後又用力的咳了幾聲,好一會才喘著粗氣道:“吾兒與吾同心呐!”
查文徽打得就是如此的主意,見兒子穩重想得全麵,這才滿意的退了出去。他心知自己這身體怕是今年冬天都熬不過了,沒人扶著咳幾下之後都會在地上,這才秋季,天氣還未冷,就這個樣子,若是冷了怕是就更好不到哪去了。
韓忠在韓熙載入了府之後,放好了馬車,將拉車的老馬牽去了馬廄,喂了些草料,這才躡手躡手的跑出了府。那婦人還遠遠的等在門外呢,見到韓忠樂顛顛的跑了出來,臉上笑著心裏卻啐了兩句。
婦人任憑韓忠拉著手從韓府的後門領進府內,然後將她帶進了一所小院內。
看著豔麗的婦人韓忠這會才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婦人聽見聲音就用手比劃了一下,韓忠愣了一下,好一會才吃驚的問:“你是啞子?”
婦人點了點頭,韓忠微微有些失望,居然半路上撿回個啞子,那豈不是連說話都說不成,就連做那些都不能如意的聽見那誘人的聲音。
看著婦人不知在想著什麽的表情,韓忠很是失望的再次問道:“你都會做什麽?漿洗、燒飯都做得來嗎?”
婦人聽了就連忙點頭,接著就又比劃了幾下。
“那好,你就留這府上吧,待會我去跟管家說一聲。”韓忠看著這婦人一張俏臉和那豐潤的身子,心裏偷偷的笑了兩聲,雖然是啞子,但總比他那個糟糠之妻要好的多,他那妻子不也是一樣嘛,做那好事時跟個死豬一樣,除了偶爾哼唧兩下,平時連個屁聲都沒有。
“從今日起你就住這院裏吧,放心,這院裏沒有外人,也不會有人來打你的主意。”
這院子是用作庫房的,隻有一間房是空著的,原本就是給看庫房的家奴住的,可那家奴年後就得病死了,這屋子這才一直空著,如今把她安排在這,也是他從見到她時就想了一路的。
婦人感激的作揖,看著韓忠那張老臉,剛要認為自己把這個男人想的太齷齪了,就被韓忠一把就抱了起來,這一下讓她猝不及防,差點就叫出聲音來。
“噯,別亂動,今日你就跟我睡一晚吧,明日我再去找管家說項說項,你的事才能定下來。”
韓忠這一說,這婦人頓時就不動了,他的話裏已經很明顯了,若是不依了他,沒準立馬就給她趕出府去了,她被馬車撞了一下,又扮成啞子不就是為了進這府嘛,心裏一橫,也就豁出去了,再說這事之前又不是沒做過,一個老頭子還能有多大的能耐。
“呦,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有沒有家人啊?”韓忠都把人扒光了,這才想起還沒問出人家的名字,也忘記了問他是否還有家人。
婦人張口發出兩聲讓他聽不懂的聲音,又比劃了幾下,韓忠聽不懂也看不懂就問道:“你會寫字不?”
婦人聽著就連忙點頭,可韓忠卻是笑了:“可惜啊,我是粗人,不識字,這樣吧,明日我就去找個中間人,給你弄個身份,再簽個賣身契,也不管你有沒有什麽家人了,從今日起你就小翠吧,祖籍就是句容縣吧。”
婦人先是搖頭,轉而就點頭,韓忠也不多想她這是什麽意思,看著眼前白花花的身子就撲了上去,亂糟糟的胡子紮在婦人的臉上,半是口臭味嘴就在她的唇上胡亂的啃著。
孫晟的府上與宋齊丘和韓熙載的府上相比也是不遑多讓,此時正燈火通明的,早晨裏買來的歌姬舞姬這會兒都呆呆的矗在廳外。
廳內的孫晟可是氣壞了,大罵了一通他才微微舒緩過來。
這些歌姬舞姬每個人不管問什麽,都是一問三不知,不然孫晟也不能氣成這個樣子,確實她們也什麽都不知道,李從嘉和韓熙載說話的時候將屋內的人都趕了出去,再說了就算是她們聽見了這會兒也早就忘在了腦後,她們的生活就是伺候人,取悅主人,主人們說什麽她們就怎麽做,從小就養成的習慣,又怎麽敢去刻意的聽主人們說什麽呢。
江寧往潤州去的官道上,馬車飛馳,這已經走了近六個時辰的時間了,還沒到潤州府,到了潤州府這還沒有抵達目的地,馬車還要乘船過江,過了江進了江都府才算真的到了。不過車內這三個歌姬卻是被顛簸的不成了樣子,發髻散了,珠釵掉了,就連臉上的妝扮都被汗水浸的花掉了,還好這車廂內與外邊一樣漆黑,三人都看不清對方的模樣。
趕車的車夫倒是是個硬漢子,這走了一路也不說休息會,吃喝都讓三人在車上解決,也不知這車夫頂著風怎麽就吃得下東西。
“瑞娘姐姐,你說我們這是往哪裏去呀?”透過車窗的簾布盡是茫茫的夜色,年紀最小的妅文歎著氣就將頭轉了進來問道。
“妅文不要多想了,主人家要帶我們去哪就去哪吧,這都是我們的命。”叫瑞娘的還沒開口,三個人中的妖媚胡姬就先說道。
妅文也不理她,胡姬妖媚,她雖然是歌姬,但憑的是自己的技藝取悅人,所以她也看不慣那些以媚取悅人的女子,聽著她說話不禁白了一眼。
“買家不是說過要去江都府嗎?聽說好像是皇太弟殿下的府上呢。”瑞娘也將目光從車外的夜色裏轉了進來,就在她還在想象著進入江都皇太弟府上的生活時,兩匹馬忽然嘶鳴了幾聲,車夫也跟著啐了兩聲,然後三人就聽車夫喊道:“小娘子們,坐好了,咱們有幸遇到狼群了,無論發生了什麽可千萬都別出來。”
車夫說話時半笑著,臉上卻是說不盡的寒意,他這還是第一次走夜路,早知道就聽先生的話坐船走了,水路雖然慢,但是怎麽也不會遇見這狼群,隻是這麽一想,雖然後悔,但也沒後悔藥可吃,他揚起鞭子就狠狠的抽在兩匹馬屁股上。
馬兒一吃痛,頓時又嘶鳴了幾聲,可是麵對著狼群卻是不敢多動一步,在原地打著晃。車內的三個小娘子此時也不知是誰就尖叫了起來,這位不叫倒是不要緊,偏偏是這幾聲,馬兒聽了更是慌亂,開始原地劃起圈來,隻是片刻馬車便被這兩匹驚了的馬弄翻了過去,三個小娘子就被扣在馬車之下,車夫倒是靈巧,直接就跳了下去,棚頂扣在地上,兩匹馬拖著車架子就撒歡兒了一樣的往回跑了出去,留下空蕩蕩的荒地上,一座棚頂扣著三個嬌滴滴的小娘子,邊上站著個甩著鞭子的馬車夫。
車夫的眼前是一片漆黑,隻有那在夜色下透著滲人幽光的狼眼睛,在不停的閃動著,周圍除去車廂內三個小娘子的微泣聲,就隻剩下狼嚎一聲接著一聲,車棚內的三個小娘子,泣了一會兒,這會兒都嚇的沒了聲音,車夫手裏的鞭子還在不停的甩著,鞭響聲也越來越小,他周身的汗毛也都豎了起來,這微冷的秋夜裏他卻是被汗水濡透了衣袍。
“完了,我們要被狼吃掉了。”車夫不敢多動一下,因為他剛剛在回頭間發現周圍已經都是那無數的光點了,他們被包圍了。
就在這時,車棚裏突然的鑽出了一個小娘子,不管東西南北的就瘋跑了出去,車夫頓時就愣了一下,眼見著那群光點都追了出去,他哪裏還會去管先生交給他的什麽任務,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想到這他也嗖的一下就跑了出去,才跑出沒多遠就聽見幾聲女子臨死的嘶嚎和幾聲淒厲的狼嚎,在黑夜的曠野裏傳出好遠,異常的刺耳,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車夫也不知跑了多遠,漸漸的腿也不聽使喚了,他沒了力氣,再也跑不動了,這才喘著粗氣躺在了官道上,才緩了一會就聽見身前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疲倦的抬起頭來,睜開眼就看到那些讓他恐懼的光點,頓時就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