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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遂跟著姚君生的思路凝思,俄爾說道:“先生先將你的妙計說來給孤王聽聽。”
“屬下的意思是不管鄭王殿下是否有意采取此法,我們可以將此消息散播出去,讓唐國上下所有人都知曉,雖然有些百姓會支持,但就算是富農都不會支持鄭王,就更不要說朝中那些官員和那些地主階級了,這樣一來鄭王殿下必然會失去很多的擁護者。”姚君生笑道。
“此法雖然陰毒一些,但也幫著殿下解決掉了一個大麻煩,就算鄭王殿下手中有兵權,他也是無緣皇位,殿下解決掉燕王的威脅,登上皇位之後再將其兵權收回就是。”姚君生見李從嘉猶豫的表情接著說道。
“先生說的有道理,此事可以輕易的讓原本擁戴六郎的人轉投他人。”李景遂猶豫很久這才點頭。
見姚君生得意的臉,李景遂囑咐道:“不要被那些百姓知道,雖然地主階級會反對,但若是被百姓知道他的擁戴則是更多。魏征就曾說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百姓就是水,全國的百姓都支持他,這事到不如不做。”
“屬下明白。”姚君生沉思片刻應聲道,隨即又說:“屬下現在就去安排。”
“去吧,不過不要波及的太廣,隻要在幾個大府城內傳播就可以,讓當地地主聯名上書反對六郎的土地新政。”李景遂沉默片刻說道。
“屬下明白。”
姚君生隻顧著興奮,倒是一時忘記了百姓的擁戴,被李景遂這麽一說才舒了一口氣,暗歎著若是按著他的想法去做,倒是便向在給李從嘉做宣傳,幫他爭得民心。如今有了李景遂的建議,隻在達官貴人地主階級之間散播,聯名上書一旦上交到了朝堂,李從嘉的命運就無法改變了,這樣一來皇太弟李景遂的威脅就隻剩下一個燕王李弘冀。
雖然李弘冀在殺俘虜之事上也受到了李璟的處罰,但在姚君生的眼裏這處罰不夠嚴厲,隻是將應有的獎賞剝奪,又將戰俘處理之事交給李景遂去做,不過這一切還不至於讓其失掉支持。
才邁出書房門口,姚君生想到戰俘之事便返回來,問道:“殿下,近日來可收到吳越有關戰俘的決定?”
“還沒有,吳越錢俶應該還在猶豫之中,孤王看他應該是不舍得,”李景遂搖頭笑道,“無論是錢糧還是城池他都不舍得啊,贖回俘虜的銀錢和糧食,他寧可拿去建寺廟佛塔……。”
吳越皇帝錢俶雖然不如李璟這般好佛,但也不相上下,與唐國相比吳越和尚的數量也是不遑多讓,當日李從嘉笑說吳越的和尚大軍,也不是一個笑話。
五代好佛也是有曆史因素的,這與關隴李氏唐朝的滅亡之後的亂世有著直接的關係。
當然前朝關隴李氏唐朝以老子李耳的後代自居,初期信封道教,並已經道教為國教,因此在想要當道士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要經過層層的審查,因此便有大唐眾多公主出家作為女道士的妙事,這在當時也不是一件羞恥之事,而是一件很光榮之事。
武則天主政時代崇信佛教,原因是武則天要借助佛教宣揚自己,或許也與武則天出家做過尼姑有關,因此在武則天時代佛教大肆盛行,但是武則天之後的唐朝皇帝還是信奉道教的,從唐武宗滅佛就可以看出,雖然有這道士趙歸真的蠱惑,但也是因為佛教與統治階級之間有直接的矛盾,僧侶免賦役,寺廟大肆擴張造成了國庫收入的減少,又與地主階級在土地上有著矛盾,這才是唐武宗滅佛的根本原因。
在五代這個亂世中,諸多皇帝都是庸庸碌碌,但是周朝的柴榮卻是一個目光高遠的明主,這從柴榮的滅破運動就可以看出,周朝的滅佛也是因為其關係到了國家的利益與發展。唐朝滅亡之後,社會動亂不安,很多人家庭經濟破產,佛家寺院有特殊政策保護,可以不交稅,有自己的財產,甚至可以有自己的武裝,對大部分人來說,出家是最好的出路。所以在動亂年代的五代十國時期,有很多人到寺廟出家,其實也是為了得到寺廟的保護,所以佛教很快就興盛了起來。佛法在此盛極一時,一躍而成為這個時代的主要精神,上至君王將相,下至黎民百姓,無不崇信佛法,希望得到慰籍。
吳越有著東南佛國的美稱,也因此錢俶寧可修建寺廟佛塔,也不舍得出錢贖回被俘的軍士,這樣朝中很多大臣很不滿意,其中最為不滿意的還是打了敗仗的孫承佑。
姚君生不禁無奈的歎道:“這一萬五千人也不是個小數目,送去做苦力也沒有什麽地方能要得這麽多人啊,這些人每天的吃喝用度消耗也是不少……。”
“先生今晚回去收拾行裝,明日一早與孤王去常州府,過去那邊等著,吳越再沒有消息來,朝中也會有定論的,這些人孤王要盡量爭取在手中。”李景遂眉頭深鎖道。
姚君生盯著李景遂,不知他想用這些俘虜做什麽。
這時李景遂說道:“先生代孤王寫一封信箋給聖上,就說吳越遲遲不回消息,常州的供給要減少了,若是吳越同意交換也要將這些時日的吃喝用度補齊。”
“屬下明白。”姚君生點頭應道,心裏想著吳越原本就不舍得,殿下又加了砝碼吳越更不會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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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嘉在府上逗弄著兩個見到他就大哭的小家夥。他並不知道在他回來後韓熙載與孫晟又說了什麽,更不知道江都府的探子將兩人的談話內容聽了進去,而此時江都府已經有了相應的策略來對付自己。
這一擊對李從嘉來說也是致命的一擊,若是得逞,那麽李從嘉未來的路就更難走了。
不過李從嘉對此卻是一無所知,一對兒女見到李從嘉之後又是一陣哭,這會兒哭的累了已經睡去,他也隻能在兩個小家夥睡覺時才能仔細的看上一會。
兩個愛哭鼻子的小家夥相對來說,仲寓要安靜很多,反倒是瑾兒時常動來動去,就連睡覺都不乖巧。
“瑾兒真的像殿下呢,就連睡覺都是一個樣子,動來動去。”周憲倚在李從嘉身邊盯著剛剛才睡下的一對兒女說道。
“我的女兒當然像我。”李從嘉得意道。
周憲不禁撇嘴說道:“女兒家要安安靜靜的才好。”
“這才多大,憲兒能看出什麽來?”李從嘉不禁笑道。“都說三歲看大七歲看老,可是這才幾天呐?”
“奴家隻是那麽一說嘛!”周憲嗔道。
“身體恢複的怎麽樣了?”李從嘉笑著問道。
“奴家身體很好,自從吃了扶搖子的丹藥從來都沒生過病呢!”周憲笑道。
見李從嘉曖昧的眼神,周憲才恍然明白他在想什麽,忙搖頭說:“就算是身體好了,奴家也不能行**的,殿下若是心急就去找意可吧。”
李從嘉盯著嬌妻產後臉蛋上略有的嬰兒肥,微微皺起的柳眉下一雙美妙的鳳眼,就是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神態裏都透著一股子的媚態。
“殿下也不要讓意可妹妹和雙玉姐姐等得太久了,還有珂兒妹妹,雖然現在幾人不說,可是見不到殿下,心裏也不會好過呢,奴家現在不能服侍殿下,殿下也不能一直耗在奴家身邊,等奴家養好了身子,殿下若是不回來,奴家可是要去找殿下回來呢。”周憲笑說。
周憲已經如此說,李從嘉也不能再裝著樣子。與嬌妻又親昵了片刻,這才在嬌妻和兒女臉上輕吻了一下,笑著往意可軒走去。
李從嘉進了院子見意可和宋珂這兩個年紀相仿的小娘正在樹下聊天,宋珂依舊是興致不高,隻有意可滔滔不絕的說著。
兩人見到李從嘉同時起身請安,不等李從嘉說話,意可便笑著說道:“珂兒妹妹,你看姐姐我沒說錯吧,殿下來接你了。”
李從嘉一陣莫名其妙,宋珂之前臉色暗淡,但這會兒也泛起紅暈。
“殿下,天色不早了,奴家也要去休息了,珂兒妹妹就交給殿下了。”意可見李從嘉盯著自己笑著說道,臨了又說:“珂兒妹妹最近心情不好,殿下可要好好安慰珂兒。”
不等李從嘉說話意可就轉身進了內室,李從嘉看著意可的背影無奈的一笑,心道:意可難道是與憲兒一起待得久了,就連對此事都大度起來?
再看宋珂一臉的緋紅,李從嘉搖頭說道:“珂兒,本王送你回去。”
宋珂身體明顯的一抖,一雙杏眼眨了眨便點頭輕聲應著。
李從嘉走在身前,宋珂緩步走在身後,她的身後則是跟著俏婢初梅。
走進晴雪閣門口,李從嘉回頭看了眼宋珂便問道:“珂兒住得可是習慣?”
“奴家謝過殿下,這院子清靜的很,奴家很是喜歡。”宋珂露出勉強的笑容。
她如此到不是對這房間有什麽不滿,隻是父親的過世心裏還是放不下。
李從嘉剛想安慰兩句,張禮便敲響了門在門外說道:“殿下,鍾府尹求見。”
李從嘉咧嘴一笑,讓張禮先招待鍾蒨,轉過身又與宋珂說道:“珂兒先去沐浴吧,本王待會再來。”
李從嘉一走,初梅就喜滋滋的笑道:“小娘子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婢子現在就去準備浴湯。”
宋珂怔了好一會,心裏亂糟糟的,回味著他剛剛的話,又想著那次她和意可扮作男裝出府,撞見他回來時說的那句話,不知這次是不是又是一句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