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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陰軍城外吳越孫承佑部大營內,孫承佑坐在主帳之內,臉上皺成一團眼神如鷹鷲一般,讓原本就剛毅過分的臉頰更顯得駭人。

他的麵前是副將陳滿,他剛剛才得了斥候送回來的消息,便急忙的跑進來營內稟告道:“將軍,十裏內並未發現唐國大軍,但是有不少的斥候在附近遊蕩,已經傷了我軍不少的斥候兵。”

“多派人將他們抓來,本將軍要問問具體情況。”孫承佑眉頭擰緊,怒道。

“唐軍斥候太過狡猾,弓箭威力也要比我軍士兵配備的大很多,我軍士兵近不得身就被射殺。”陳滿苦著臉說道。

“那就派人去繞去常州,看看劉彥琛的情況,若是他還沒有拿下常州或者沒有出意外就讓他往江陰來,我要夾擊把那支軍隊消滅掉,聖上命令我們試探唐軍的實力,這死守在城內的大軍我們奈何不得,可這支在城外的大軍卻是不是我們的對手。”孫承佑對劉彥琛還抱有一線的希望,也對自己手下的軍士實力很是認可。

“將軍我軍是否需要拔營?”陳滿點頭應了一聲,又問。

“不需要,讓全軍將士們好生休息,明日一早與劉彥琛部隊共同狙擊那萬人唐國部隊。”孫承佑冷聲說,“本將軍正愁找不到唐人下手,這不是就送來了嗎?”

見孫承佑如此篤定陳滿在心裏歎了一聲,他本人認為劉彥琛部隊是凶多吉少了,這萬人軍隊不可能是從無錫縣城所出,更不可能出自義興縣,最大的可能就是來自常州,如此一來就很容易斷定劉彥琛已經潰敗,不然以常州的兵力不可能在麵對劉彥琛兩萬人時還能出動萬人來江陰支援。

站在營帳外陳滿人一直未離開,沉思了良久他認為不能輕易的將這兩萬人糊裏糊塗的就扔在唐國,轉身走進營帳,說道:“將軍,卑職認為劉彥琛已經敗了,不然這支軍隊不可能出現在這裏,他應該是在防守常州城才是。”

“這隻是你猜想,斥候已經派出去了,天亮就會有結果,陳滿你要耐心一些。”孫承佑何嚐不擔心劉彥琛的潰敗,但他更希望這支奇兵是出自其他州縣來支援常州和江陰,這才停在了三十裏外距離常州和江陰的中間線上。如此做他也是在豪賭,若是劉彥琛真的潰敗,那麽他在明天一早收到消息想走就晚了。

孫承佑是陳滿的上官,又是皇帝的舅子,錢俶娶了孫承佑的姐姐孫太真為王妃,孫承佑也算是因姐姐而得了高位,但是他本人的能力也是不可忽視的,凡是做什麽他思路清晰,但有一點很不讓人喜歡,那就是剛愎自用,愛鑽牛角尖。麵對如此一個孫承佑,陳滿不得不再次退出營帳,隻能抱著與孫承佑同樣的想法,希望這支唐國奇兵是出自其他州縣的援軍。

猶豫片刻,陳滿依舊是不放心,直接在孫承佑的不知情的情況下給軍隊下了做好拔營撤兵的準備,以防受到江陰軍和那支奇兵的兩麵夾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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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陰城內李弘冀臨時征用的民宅之內,一名俏麗的女子正伏在李弘冀的身側,睡得正香甜,臉上還掛著歡好之後的媚態。

下了近兩個時辰的大雨才剛剛停下,李弘冀聽見屋外沒了雨聲便從床榻上爬起,不經意間就壓到了女子的長發,睡夢中的女子輕柔的叫了一聲,微微皺著娥眉睜開眼見到燕王起身,揉著頭發問道:“殿下,要去哪裏?”

“妙雲先睡,本王去城牆巡視一下。”李弘冀不掌燈一邊穿衣一邊說道。

李弘冀他唯獨對這個女子寵愛,雖然不是王妃也不是滕妾,但這妙雲一直就伴在李弘冀的左右,無論李弘冀去了哪裏都會將人帶在身側,白天妙雲便是他的書記官,晚上便是她的暖床丫鬟。

妙雲知道李弘冀的脾氣,隻是應了一聲,癡癡的看著他的背影往外走去。

李弘冀帶著侍衛上了城牆,見遠處吳越軍營內點起的火把將大營照的通亮,儼如江陰軍附近的小村莊,軍營距離江陰城有近十裏的距離,他能模糊的看到軍營內晃動的光影,但卻是看不出在做什麽,便問道守兵:“吳越大營在做什麽?”

守城軍士回道:“回殿下,自從雨停下一直如此,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安排人出去探查,盡快給本王消息。”李弘冀眉頭微微一皺,他不是第一次在夜裏上城牆了,孫承佑大軍也不是第一天在這裏紮營,昨日大雨孫承佑大營安靜了一夜,前夜天氣晴朗也沒有如此動作,雖然是模糊的影子在動,但李弘冀想到很有可能是孫承佑要連夜攻城了。

侍衛走下城牆去安排斥候出城偵查,李弘冀站在城牆上說道:“再派人去江陰、水寨,要其嚴防吳越水軍,本王認為吳越軍很有可能要連夜進攻江陰。”

“諾!”又一個侍衛消失在城樓之上。

李弘冀又看了兩眼遠處,說道:“常州眭昭符有沒有消息傳來?劉彥琛部兩萬人若是攻城,怕是應該拿下了吧。”

李弘冀在劉彥琛部隊在無錫縣時就接到了線報,但他在這裏被孫承佑大軍拖著走不開,之後就一直沒有再聽見任何常州方向的消息。

不等他人回複李弘冀又說:“江陰與常州距離很近,若是劉彥琛已經拿下常州怕是這會已經往這邊來了,原本我軍麵對孫承佑的兩萬大軍就有些為難,若是劉彥琛部隊在一來,那就更是危險了。”

“殿下,自從昨日辰時常州來過一次消息之後,今日一直沒有任何消息。”部將胡則回道。

李弘冀在還未接到聖旨之時就已經出兵江陰軍,朝中的動態他一點也不清楚,不知道朝中此時的部署,更不知李從嘉早已經出兵並且拿下了常州。

他不想在這裏被牽製住,但也是沒有辦法。孫承佑大軍有五千騎兵,而李弘冀這兩萬人馬隻有兩千騎兵其餘皆為步卒,根本就無法抵擋孫承佑騎兵的衝擊,此刻他倒是希望江都能夠有救兵而來,將長江水麵上的吳越水軍打敗,這樣他也能更加放鬆的想一想如何麵對。

雖然李弘冀認為吳越此時很可能是要攻城,不過他倒是不怕,從斥候傳回來的消息來看吳越軍沒有攜帶任何的攻城器械,就地取材現造他們也沒有那個條件,江陰城外解圍農田若是想就地取材他們隻能跑去常州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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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抓到一個探子。”李從嘉還在迷迷糊糊的睡著時,劉茂忠便跑進了營內。

“帶來。”李從嘉條件反射樣的坐起,揉揉了眼睛微微皺眉,說道。

“殿下,這個探子送去送信的,信在這裏。”劉茂忠點燃油燈,說道。

“拿來,”李從嘉接過信還沒打開,問道:“現在什麽時辰了?”

“回殿下,現在子時還未過。”劉茂忠回道。

“你帶著兄弟們去休息吧,後半夜本王來巡夜。”李從嘉從榻上站起。

“去將林仁肇,鄭元華、申屠令堅都叫來,本王有要事商議,你既然不想休息那就等明日戰後再說吧。”李從嘉打開信箋,仔細的看了兩眼,見劉茂忠未走說道。

“那探子在哪裏,帶上來本王要親自問話。”劉茂忠應聲出去,李從嘉走出營帳看著滿天的星光,又活動了下筋骨對營帳外的侍衛說道。

“回殿下,那探子已經自盡了,屍體就在那邊。”侍衛回道。

李從嘉見探子死了就微微皺了下眉頭。

從這信箋來看,孫承佑還不知道劉彥琛部隊已經全軍覆沒的消息,送信的探子就是去往常州劉彥琛部的,隻是他很不幸被銀槍都的斥候給抓到。若是探子沒死,李從嘉倒是想誤導孫承佑,讓他知道劉彥琛部已經拿下了常州,正在往江陰進發,讓兩軍共同夾擊自己,如此一來孫承佑部就會向銀槍都發動進攻,而他江陰城內就算他不通知,李弘冀也會派兵追來,正好與銀槍都形成兩麵夾擊的勢態。

但此時探子已死,他就要冒險讓銀槍都的斥候將假消息送去吳越軍營,一旦疏漏那麽煮熟的鴨子很可能就要飛掉。

林仁肇等人先後進了軍營,李從嘉便將孫承佑的密信交給了眾人。

看過之後林仁肇沉思片刻就說:“殿下卑職認為可以派人送去假消息。”

“那可要找個膽大心細會講吳越話的,西府杭州話東府紹興話皆可。”李從嘉微微一笑,雖然說兩種都屬於吳語,但是江南這地片十裏一方言,很多地方兩個村落隻隔一條江一條河,說的話都會有些不同。

“殿下不用擔心此事,我斥候營中張衡就來自餘杭。”林仁肇笑道。

張衡這個人李從嘉倒是印象很深刻,他與林仁肇等人一起從泉州被張洎找來的,相對林仁肇等人的穩重,這張衡卻是一個嬉皮笑臉的家夥,雖然出來時候不聽命令,但經過幾個月訓練之後也融入了銀槍都,憑借自己的努力成了騎兵斥候營的校尉,掌管騎兵斥候營百人。他的性格雖然是大大咧咧,但是做事卻是膽大心細。

“好,那就讓他去吧,讓他換上那吳越探子的軍服,就說送信的探子路上碰巧見到了劉彥琛部隊,不過在途中被我軍所傷不能回來報信由他來代替。再說劉彥琛部隊已經拿下了常州,正在來江陰支援,劉彥琛已經做好了向我們這支奇兵發起攻擊的準備,還望孫承佑能夠及時進入戰場,從後麵給予致命一擊。”李從嘉沉思片刻說道。

林仁肇領命出帳。

李從嘉麵色嚴峻說道:“張衡一走之後,諸位就開始整備軍隊,準備迎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