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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槍都三千騎兵在林仁肇的命令之下幾輪箭雨射過,吳越劉彥琛部軍營內就有數千軍士中箭,慘叫聲連成一片在雨夜宛如殺豬一般。劉彥琛在箭矢射過來時幸運的被兒子推開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不過劉克敵為了老子自己卻是身中兩箭,還好傷患都不能危急生命,兩箭一同射在左臂上。
不等劉克敵找軍中郎中拔箭,軍營外的騎兵沒有任何阻攔拍馬揮刀就殺了進來,還在慌亂中的劉彥琛部還來不及組織起任何有效的防禦就被再次打散。
雖然是盛夏,但是銀槍都騎兵的黑色鐵甲在雨夜裏依然透著陣陣的寒氣與殺氣,銀槍都軍士就像是在訓練砍木樁一樣揮動陌刀,人頭胳膊、各種人體器官支離破碎的飛散在地上,哀嚎聲、逃跑聲、劉彥琛無力的喊叫聲以及雨聲和雷聲混合在一起,雜亂不堪。
滿地的血水與雨水混合在一起,順著地勢往低窪處流去,吳越軍士沒有任何有效的抵抗,劉彥琛喝止了幾聲逃跑的軍士,見無論怎麽喝止都是無效,又與親兵揮刀砍殺了幾名逃跑的軍士,可是依然沒有任何效果,逃命的隻顧著逃命……。
劉彥琛見喝止與殺人都已經起不到任何作用,便知道大勢已去,也不管眾人,跨上戰馬在親兵的帶領之下就往外突擊而去。劉彥琛一逃,他的身後也跟著跑出了大量的逃兵,原本四散的逃兵此時倒是有了方向。
劉克敵還忍著痛,隻是一抬頭間就不見了父親的影子,急忙單手上馬,又回手用單刀擋下一刀便夾馬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戰馬還在人群裏未及時出營,一隻利箭便直射在劉克敵的腰眼上,劉克敵強忍著痛伏在馬背上,回手用力一刀刺在馬屁股上,戰馬吃痛也不顧身前是否有人便撒腿狂奔出去。
劉彥琛帶著數千人在雨夜裏突擊卻是跑錯了方向。銀槍都騎兵都殺進了營地之中正在屠戮著,而劉彥琛卻是向騎兵來的方向衝了過去,昏了頭的劉彥琛帶著數千的步兵往常州府方向奔去。
李從嘉坐在戰馬上遠遠的就聽見了嘶喊聲,吳越軍營就在不遠的前方了,忽然他看到一隊百人的騎兵身後跟著數千黑色影子從軍營突圍而出,便立即命令停下軍隊布下防禦陣型。
前軍陌刀兵半蹲在地,高厚的盾牌樹立在陌刀兵陣前,近三米長的陌刀從高盾之後斜刺而出,後軍弓弩兵則是搭弓起箭,在李從嘉的一聲命令之下,幾輪箭雨過去,往這方向奔來的馬背上便沒了人,跟在身後的步兵也是死傷無數,未死者則都是立即掉頭往回奔去。
“保持陣型,追!”李從嘉大喝一聲。
此刻他正在亢奮之中,雖然沒有親手殺掉一個人,但是看著弓箭的威力就是一陣欣喜,他這次出兵的主要目的還是練兵,弓箭的威力他看到了,但是陌刀兵的威力他還沒有見過。
李從嘉的負重跑訓練此時也是發揮了效用,全身武裝的陌刀兵的奔跑速度卻是不在吳越逃兵的速度之下。
原本在劉彥琛的眼裏唐國軍隊很是不堪,不過他怎麽也沒想到,在還沒見到來兵將領時就遭遇了一邊倒的屠殺,此時劉彥琛已經落馬,雖然隻是肩頭中箭,但這弓箭的力度卻是強大的直接刺穿了骨頭箭頭從肩膀後穿出。
李從嘉無暇顧忌落馬未死者,全軍皆在追趕敵人,在李從嘉率軍追上逃兵時卻是看到林仁肇已經將數千逃兵的去路擋住,不等李從嘉和林仁肇發號施令,所有人都自動的扔下了武器。
李從嘉見吳越軍投降也是無心殺戮,在確定吳越兵沒有大批量的逃掉之後,就直接命令軍士連夜將降兵安頓好,清理數目,然後又核計銀槍都的傷亡。
與吳越軍的傷亡相比銀槍都的傷亡可以忽略不計,銀槍都隻有三千騎兵真正的與吳越軍交手,但是吳越軍也沒有任何的反擊,隻是一邊倒的砍木樁似的屠殺。
三千騎兵無一人死亡,隻有十數人受到不同程度的輕傷,也不關性命,經過隨軍郎中的包紮很快便又生龍活虎。
在李從嘉的思維裏,如此黑夜又是如此混亂的戰鬥,吳越軍應該會有三三兩兩的逃兵,可是他卻是不知,吳越軍隊根本就沒有一個逃兵逃出,就連劉克敵在衝出營地之外也是落馬死在了營外。
雖然說銀槍都上下辛苦的等了近半夜的時間,但是經過一個時辰戰鬥的大捷卻是所有人都不覺得困倦,此刻皆在亢奮之中,特別親自殺了敵人的軍士。
李從嘉獲得了勝利也不忘記給朝中報信,在統計出降兵的數目和死亡數目之後,便連夜派出軍士頂著大雨往江寧府奔去。
兩萬大軍隻是一個時辰就被銀槍都屠殺了八千餘人,剩下一萬一千多人皆是被俘虜。
劉彥琛雖然逃過一死,但也因他的疏忽大意做了囚徒,此時他很是苦惱,不是因為他的失敗和受傷,而是因為他的兒子劉克敵不知死活,八千多屍體已經連夜被堆成了一堆,李從嘉也沒有給他去認屍的機會,天一亮,雨水停了便叫人回城運了幾十桶桐油將屍體燒了個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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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下了整夜,天亮才開始放晴,雖然經過一整夜雨水的衝洗,但昨晚發生戰爭的地方還是血跡斑斑,透著一股子血腥味道,燒過的屍體隻剩下黑乎乎的骨頭,也被軍士挖出很大的深坑全部埋掉。
雖然取得了勝利,繳獲了不少的軍用物資,但是這一萬一千人的俘虜倒是成了李從嘉的難題。他也做不得主,隻能將這一萬多人押解回城,暫時交給眭昭符管理。
從昨日一進城眭昭符就不認為李從嘉會有什麽作用,再見他夜裏率軍出城,一整夜都是未睡好,直到天亮雨停之後,銀槍都才有軍士回城報喜訊。
眭昭符衣袍還未穿好,一聽說銀槍都一人未死殺掉吳越軍八千餘人,活捉一萬一千多人,頓時怔了好久,他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緩過來之後眭昭符最先想到的就是虛報和瞞報。
在他帶著侍衛出城趕到戰場時才看到這堆積成山的屍體以及蹲在一邊被繳了武器的吳越俘虜,他這才真的信了。隻是這一瞬間李從嘉從在他眼裏什麽都不是就變成了英雄般的人物。
“殿下真是神勇!”眭昭符是個能吏,但不代表他不會說恭維之話。
“就是那戰神李靖也不過如此吧!”李從嘉還在馬上尚未答話,眭昭符再次說道。
“這不是我個人的功勞,我銀槍都上下萬人皆是出了力,眭刺史的支持也是勝利的關鍵。”李從嘉淡然一笑,“本王的運氣也是不錯,劉彥琛孤軍深入,疏忽大意,此戰才會大獲全勝。”
“那也是鄭王殿下的英明神武。”眭昭符恭維道。
李從嘉知道眭昭符這個人很有才幹,政績清明,常州在他的治下除去經常有吳越大軍的襲擾之外,其他方麵都很是不錯,卻是沒有想到他居然也是個會說好話之人。
“眭刺史,這一萬一千多戰俘先教給你看管,不管你怎麽對待,隻要別把人弄死了就成,若是有人死了立即要焚燒掉,不然這麽熱的天氣很容易就發生疫情。這些戰俘是送去做苦工還是拿去交換錢糧,還得稟明聖上才能決定。”李從嘉不去管他的奉承,淡然的道。
“下官明白。”眭昭符說道。
“眭刺史,可有江陰軍戰況?”李從嘉吩咐好戰俘之事又問起江陰的戰事。
孫承佑雖然是皇親,但是他卻是個很有能力之人,比這疏忽大意的劉彥琛可是精明很多,雖然李弘冀的軍事才能李從嘉也很是認可,但是就怕也如這劉彥琛一樣疏忽大意,不將孫承佑放在眼裏。
“回殿下,孫承佑大軍兵分兩路,一路從水上而來,一路從陸路而來,此時江陰軍正穩守不出。”眭昭符昨天夜裏在李從嘉帶人出城之後就得到了江陰軍的情報。
李從嘉點了點頭,說道:“眭刺史代替本王修書與聖上說明本王對戰俘的意見,本王休整過後要去支援江陰軍。”
“這?”眭昭符不是怕聖上不允許,而是李弘冀素來與這兄弟麵和心不合,若是他貿然去救援怕是兩人會因此將矛盾激化,鬧不好會造成更壞的影響,耽誤戰局。
“你不用擔心,本王不會進城,隻是側麵去策應一下江陰軍,如今這支吳越軍隊隻是試探性的進攻,趁著他們還不知道劉彥琛部慘敗的消息,本王迅速出兵,應該能夠拿下。”李從嘉淡然說道。
“下官明白。”眭昭符拱手便往衙門走去。
李從嘉命令全軍在常州城外原地整備,休息半日之後,連夜出兵向江陰進發。
李從嘉這邊想著去支援江陰軍,江都府在得到消息之後也在整備戰船準備向江陰軍進發。李景遂看到李弘冀和李從嘉兩個侄子都能夠在此次戰事上獲得好處,在謀士的鼓動之下他也是不想放過這個分羹的好機會。
此時李景遂和李弘冀都還未得到銀槍都大勝劉彥琛部的消息,若是得到這個消息怕是李弘冀也不會再堅守下去,而李景遂則是會立即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