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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樸和王溥早聽說陶穀回來,兩人進宮柴榮正在翻看陶穀留下的記事本,見本子上有近二十天沒有任何記錄便皺緊眉頭,自言自語道:“難道陶穀一去唐國就看到了一切?前幾天就將這一切都得知?這麽容易的事情那他在朝中怎麽可能不知?”
柴榮頭腦不是李璟那般簡單,雖然陶穀在唐國的生活他不得知,但從這本子上他看出了異樣,若唐國新政是真的,那麽他不可能不知,由此他便猜想這一切很有可能都是假象。
見王樸和王溥走進書房,柴榮笑著將記事本遞給了內侍說道:“兩位愛卿看看這個。”
“這?”王樸先看一眼皺緊眉頭。
“這應該是假的吧。”王溥也半是狐疑的說道。
“這是陶穀親眼所見,但是朕也懷疑是假象,唐國給專門做給我們看的假象。”柴榮眯眼說道。
“陛下可以試試,便知是真是假。”王樸頭一晃便想出了主意,詭異的笑道。
“怎麽試?”柴榮抬起眼瞼瞥了一眼,問道。
王樸老臉上的皺紋一堆,笑道:“唐國是否實行土地新政我們可以不去管,但陶穀說唐軍紀律嚴明、戰鬥力強悍,陛下可以唆使吳越對唐國動兵,吳越軍隊戰力也是不弱,讓兩者碰一碰便知真假。”
柴榮瞄了眼王樸不禁一笑,道:“王樸你立即修書與錢俶,試探唐軍實力,讓其立即從兩路發兵伐唐,一路從湖州繞過太湖直擊常州各縣,另一路從水路突襲江陰軍,朕倒是要看看唐國軍隊是否有能力抵抗。”
有如此好主意柴榮甚是開心,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唐國的實力試探出來,若是唐國連吳越都無法抵擋,那麽就更不用說抵擋大周朝的虎狼之師了。
王樸跪坐在幾案前,隻是片刻便將書信寫好,柴榮拿在手裏看了兩眼,笑道:“蓋上朕的玉璽派人加急送去吳越,切忌路上安全,不得丟了書信。”
雖然吳越與周朝互不相鄰,但是吳越卻是一直依附於強大的中原王朝,從後唐、後漢到現在的大周朝。原本唐國有消滅吳越的時機,隻是唐國烈祖李昪修生養息不願起兵戈,又在吳越有難之際傾力幫助,這才讓吳越得以喘息過來。可是吳越恢複了實力,反過來就咬曾經幫助過自己的朋友。
在唐國人眼裏吳越就是小人之國,曾經就有自大的勾踐,在本國實力不如吳國,趁吳國攻楚挑起吳越之戰,闔閭兩麵受敵便放棄與楚國的交戰,回頭一心收拾勾踐,勾踐自知實力不如人,便用犯人充當肉盾,引頸自殺,雖然取得了勝利但是對於人性來說,卻是不值得一提。
夫差繼位之後聽從父訓加緊練兵,而勾踐卻是貪圖享樂,在國力不如吳國之時再次挑起戰爭,結果失敗。在範蠡的計謀之下,勾踐在吳國活得豬狗不如,為了複仇可以吃屎,又將與自己共患難的王後雅魚獻給仇人,在吳國生活三年被放回之後,勾踐也是使用了各種手段讓吳國生靈塗炭,為了報仇不擇手段,可謂是沒有一點人性的卑鄙小人,事成之後又逼死文仲,範蠡就在逃離越國時與文仲說過此話:“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為人長頸鳥喙,可以共患難,不可與共樂,子何不去?”
錢俶也是目光短淺的小人,此時唐國與吳越可為是唇齒相依,若是唐國被滅,那麽吳越也得不到半點好處,可是錢俶卻是從不曾想過,甘願做一隻咬人的狗,三番五次的在中原朝廷的授意之下對唐國發動襲擊。
此時柴榮倒是不怕錢俶不同意,一直以來錢俶就給中原朝廷進貢,他唯一怕的是唐國的崛起,若是陶穀所說是事實,那麽他征伐天下的策略就要改變,他不會去與強者硬拚,弄得兩敗俱傷叫漁翁得利。
李從嘉的計策雖然讓柴榮有了一絲絲畏懼,但卻是由此引出了與吳越的戰爭,當然此時他並不知曉周朝國內柴榮的想法,依舊是在幕府山軍中加緊練兵。
對於周朝和吳越的動向唐國朝中也是無人知曉。
周朝對蜀國秦州與鳳州的戰事早已經收尾,此時秦鳳二州已經納入了周朝版圖。
蜀國孟昶此時已經同意了王昭遠和李昊的策略,並且任命王昭遠為東北路大元帥、秦鳳二州招討使,而此時王昭遠已經做好了全麵進軍的準備,正蓄勢待發。
原本柴榮還想著趁吳越對唐國用兵,唐軍潰敗之時向唐國進功,卻是沒有想到,信才送出他的陣腳就被打亂。
秦鳳二州雖然還未受到蜀國的攻擊,但柴榮也是不敢在此時貿然的再對唐國出兵,不得不再調整軍事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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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正是炎熱多雨的季節,幕府山水寨碼頭已經完工,潛州築堤的工程也已經完工,總共花費比預算多出了四萬兩,不過還好數目不大,都在李從嘉的承受範圍之內。
沙河幫餘出五千青壯此時也被李從嘉安排進了白鷺洲私兵營地,此時正在做簡單而枯燥的隊列訓練。李從嘉不可能放棄這五千人,雖然說李璟隻規定銀槍都一萬兩千人,但這個數目對他來說遠遠不夠。
吳越軍的異動已經讓鎮守在潤州的李弘冀有所察覺,吳越國新任中吳節度使孫承佑調兵三萬分兩路向江陰進發,李弘冀敏銳的看到了吳越的動向,不經上報就做出了部署向江陰軍增援,潤州大軍出發之後他才向朝中發了加急戰報。
而讓李弘冀沒有任何察覺的是劉彥琛的兩萬步兵,這兩萬人馬已經從湖州出發,此時已經過了長興縣,沿著太湖向義興縣進發。
江陰軍作為南唐重要的軍鎮,有數萬守軍,李弘冀又及時的增援防禦,因此在吳越軍水路與陸路抵達時倒是不能再進一步,此時局勢正處於僵持之中。
倒是義興縣沒有任何的防備,守軍隻有少數的百人,很快就被吳越軍劉彥琛部攻克縣城。
李璟在接到義興縣陷落的消息後異常恐慌,周朝的威脅還在他的眼前揮之不去,這吳越小人之國居然又來進犯。潤州軍此時在江陰支援,附近也沒有其他部隊可以調撥,他很是犯愁。
皇後鍾氏見他從接到戰報之後就一直愁眉苦臉,建議道:“陛下,六郎的銀槍都是不是可以過去試試?”
“六郎?”李璟瞄了一眼鍾氏,立即開口道:“劉貴去將鄭王召進宮中有要事相商。”
他到不是想讓李從嘉上戰場,隻是想他來分析一下如今的形勢,推舉出一個人選來。
從陶穀離開已經又去了一月,這一月裏李從嘉一直忙著練兵,就連王府都是一次未歸,對吳越進犯之事他也一點不知,進了皇宮就見殷崇義、蕭儼等人已經都到齊。
還不等他開口詢問何事,李璟就歎道:“如今吳越兵分三路進犯我國,長江水上一路,陸上一路,這兩路有江陰軍以及潤州軍防守,朕不用過多擔心,但是劉彥琛部從湖州出發,此時已經拿下了義興縣,不知各位有什麽合適的人選能勝任討伐之職?”
“兒臣願往。”李從嘉初一聽這消息也是一怔,隨即就想到這很有可能是吳越與周朝達成了同盟,周朝此時不出兵很有可能就是在用吳越軍隊試探唐國的實力,再旁觀著兩朝的戰果,伺機進犯。
有了此想法,李從嘉就想要去試試銀槍都的戰鬥力,這半年來的訓練也應該檢驗一下戰鬥力了,而如今正是最好的機會。
“六郎新兵不可輕易冒險。”李璟皺眉搖頭道。
李從嘉淡然笑道:“父皇,兒臣認為吳越之兵是周朝唆使的試探之兵,而這試探之兵定然不會竭盡全力,所以兒臣請求出兵討伐南線吳越劉彥琛部。”
“試探?”李璟微微一眨眼隨即明白了李從嘉的意思,之前他做了那麽多假象給周朝看,柴榮又怎麽能不懷疑,解析懷疑最好的方式就是如今的“試探”。
李從嘉的幾句話,李璟便想明白了,吳越雖然有著周朝依靠,但畢竟是兩個國家,表麵和善可是內裏卻是也一定有著他看不到的間隙。吳越軍是被迫興兵,目的又是試探,不可能竭盡全力進攻,從江陰軍兩國軍隊的僵持就能夠看出。
南線劉彥琛部雖然拿下了義興縣城,但也是因為義興縣城兵丁稀少無實力抵抗。
李璟不等眾臣開口便說道:“朕準了,封鄭王李從嘉為南線招討使,領銀槍都拒敵。”
“兒臣領旨。”李從嘉笑容滿麵。
就算是李從嘉不主動請命,蕭儼等人也有意讓他去南線拒敵,消耗掉他的實力,無論吳越軍是否是試探,但足有兩萬步卒,李從嘉這一萬人就算是能勝也要拚得血流成河。
殷崇義等人也不反對,畢竟在李璟任命李從嘉為銀槍都指揮使時,就與眾臣有過約定,殷崇義也認為這半年時間過去,銀槍都也該拉出去檢驗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