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從嘉新婚,周憲年芳十九,兩人皆是初嚐**,雖然周憲羞澀,但對這事也是有著一種好奇和渴望,李從嘉自然不用多說。
這個時代的夜晚,除去歌舞、吟詩作對、打葉子牌之外就沒了別的業餘活動,當然風流的公子哥可以外出狎妓,飲酒作樂,這些在這時代都是合法的,不過李從嘉對這些都不是很喜歡,此刻他的心裏除了嬌妻就是夢想中的江山。
夫妻兩人喝喝小酒,說上幾句貼心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既能拉近夫妻間的關係,又能讓兩人多多的了解。
隻是聊了不到半個時辰,李從嘉就按耐不住的將嬌妻剝得赤條條的,兩人光著身子嬉鬧著胡鬧了一番,這才進入了正題。
一夜無話,天才亮李從嘉就明白為什麽會有從此君王不早朝這麽一說,美人在懷,溫香軟玉,哪個還會去想那些惹人煩的國事呢。
周憲被李從嘉抱在懷裏,一早就發現了他的身體的變化,推著他的胸脯就紅著臉說道:“殿下,奴家要起身了呢!”
“再睡會吧,”李從嘉壞笑道。
“再睡?紀國公殿下就要來了,殿下不會忘記還有正事要做了吧?”經周憲這麽一說,李從嘉才迫不得已的爬了起來,穿衣洗漱後下樓鍛煉身體,周憲還記得昨日李從嘉說過的話呢,這會就也跟在身邊,就連秋紅和柳絮兩個俏婢也都是一起跳著五禽戲。
才過巳時,沒長心的李從善就來了,他心裏隻裝著周憲,早就忘記了那日自己做過什麽,原本昨日接到帖子時就想來了,可是一想到皇兄新婚,肯定心思都放在周憲身上,也不會親自招待自己,自己去看著人家夫妻心裏也嫉妒的心煩,就抱著侍妾睡了一晚,一早睜開眼睛,胡亂的吃了些糕點就跑進了安定郡公府內。
李從嘉雖然有意整治自己這個弟弟,但也不能做得太過明顯,讓他一來就看出破綻,酒宴自打他一來就擺了上來,李從嘉和周憲坐在正首位置,李從善坐在右側,一左一右抱著兩個舞姬,可是他的眼神卻是一直停在周憲的臉上,仿佛要吃人一般,讓周憲感覺好不惱人。
之前他就迷戀周憲的美貌,這成了親之後的周憲更是美豔不可方物,兩個舞姬與她一比那就差了太多了,心裏正嘀咕著怎麽才能把周憲騙到手就聽李從嘉開口問道:“七郎,你在看什麽?”
“六皇兄,我在看皇嫂。”這個不長心的家夥,被兩個舞姬左一杯右一杯,灌進了不知道多少杯酒,這會就連說話都不經過大腦了,
李從嘉不禁搖頭,史書上看來的李從善可是個很英明神武之人,那常夢錫在李璟將李煜冊封為太子時,還極力的推崇李從善,看來這有些東西還真的不能相信。
不過他說的倒是直接,也是大實話,看他眯著醉眼還在盯著周憲,李從嘉看到就低聲說道:“憲兒,累了吧?回去休息吧。”
“謝殿下。”兩人早就商量好了對策,這會就直接答道,也不管李從善的快要掉出的眼珠就轉身從後門走了出去。
李從善眼睛眨了好一會,撇開兩個舞姬就開口道:“六皇兄,我去解個手。”不等李從嘉開口便晃著身子跑了出去,他經常來這府上,對這裏自然熟悉的很,說是去茅房,卻是轉身就進了落花軒。
李從嘉自然知道他打的什麽歪心思,緩緩的在他身後就追了上去,才走進院子就聽見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進了院子,走進正廳,他就看到李從善鼻青臉腫的倒在樓梯之下,李從嘉故作吃驚,想要去扶起李從善:“七郎,你去解手,怎麽跑到這來了?”
“我醉了,迷路了。”李從善忍著疼痛就爬了起來,整個身子壓在李從嘉的身上,在李從嘉微微挪了一步之後,卻是瞬間就又慘叫一聲趴在了地上,然後就齜牙咧嘴的哭訴道:“皇兄,快去找醫官來,我這腿痛得厲害。”
李從善額上已經疼得浮出了絲絲細密的汗珠,正在呻吟間,一抬頭就見周憲帶著秋紅和柳絮兩個婢女從院內走了進來,他微微眨了下眼睛,想到剛剛上樓時候腳下明明踩得很實,卻是怎麽也站不住,饒是喝得再醉,這會也明白剛剛定是踩在油上了,再一聯想這又不是庖廚怎麽可能會有油呢?
還在李從善盯著周憲沉思之時就聽她開了口:“殿下,不是在飲酒嗎?怎麽來了這裏?”
周憲忍著笑,似是很驚訝的看著趴在地上的李從善問道:“七殿下這是怎麽了?怎麽趴在這裏?”。
“七郎醉了,”李從嘉也是忍著笑意低聲道。
兩人早就想到了李從善定會跟著周憲,之前周憲與李從嘉見麵,無論去哪裏,李從善都會找些借口跟著,經過昨晚周憲這麽一說,李從嘉就想到了這麽個辦法,在樓梯最上端抹了油,即使他醒酒之後,發現被算計了也不會說出去。
李從善酒醉色迷了心竅,哪裏還會去注意腳下的有什麽東西,才上到二樓就腳下一滑,滾了下來,這會知道自己被算計了也也不敢多說什麽,隻是強裝笑臉道:“皇嫂,我醉了,不小心從樓上摔了下來。”
“紀國公殿下是來追我的吧?”聽李從善這麽一說,周憲卻是沒有好臉色的白了他一眼。
李從善趴在地上不敢起來,小腿的疼痛讓他無法站立起來,但是眼見著自己的小心思被人戳穿,他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就鑽進去。
李從嘉也不去管周憲說什麽,這會還是讓她把所有想說的都出來才是最好,不然以後說不定還會對此事念念不忘,可周憲卻是不再說話,轉身就出了正廳。
李從嘉臉上關心,心裏卻是在偷偷的笑著,這回他應該能長些記性了吧。
下人們把李從善扶了起來,就在這廳內醫官做了檢查,讓李從嘉想不到的是就這麽一摔,內傷倒是沒有,隻是小腿骨居然骨折了,不過這樣也好,免得他到處惹事。
站在門口的周憲聽李從嘉說了傷情,就扭頭往廳內看了兩眼,李從善躺正在書案邊上痛苦的呻吟著,她就擔憂的問道:“殿下,傷的這麽重,他不會去告狀吧?”
“告吧,借著機會想進你的寢室,這事他要是敢說,我就敢打斷他另一條腿,這隻是給他個小教訓,若是他不記得,那麽以後我定饒不了他。”李從嘉蹙著眉低聲說道,不過這幾聲話倒是讓李從善聽得清清楚楚。
聽到這李從善哪裏還敢在這多留,隻是要醫官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就要人送回了府。
這骨折少說也得三個月才能好利索,回到府上他就躺在榻上哀聲歎氣的,一會歎息又一會呻吟上兩聲,嘴裏還不停的罵著他的兄長,若不是因為他們都是一母同胞,怕是祖宗八輩都要罵上了,不過李從善若是真的罵,他也隻能罵三輩,他的爺爺李昪從小就是孤兒,哪裏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
由婢女伺候著脫了下衣服,他這才看到自己的身上也淤青了好多地方,身上的淤青倒是沒什麽,養兩天就能好了,可是這骨折實在是讓人苦惱。
正在李從善哀聲又歎氣時,才十四的侍妾寒玉就走了進來,她剛剛聽下人說殿下受傷了,就急忙的跑過來想看看傷勢如何,剛一看到殿下的臉就怔住了,好一會在確定這是紀國公之後,才開口道:“殿下,是誰把你打成了這個樣子?”
李從善就說道:“本王被皇兄算計了。”
“六殿下不是叫殿下你去吃酒嗎?”寒玉眨著碩大的眼睛,鼓著嘴就吃驚的問道。”
李從善把前前後後一說,寒玉就扁著嘴道:“一定是那周憲怨恨殿下將安定郡公撞倒,患了失魂症,才會想出這樣的辦法來算計殿下呢!”這寒玉也是個呷醋的高手,她經常聽李從善提起周憲,這會恨不得把所有的事都強加在她的身上。
“為什麽說是娥皇姐姐?”李從善的印象裏周憲就是一個溫婉可人的女子,定不會使出如此手段的。
“難道會是安定郡公殿下嗎?”寒玉睜大眼睛,“兩位殿下關係不是很要好嗎?再說……”
“不要說了,就是我那患了失魂症的兄長所為。”李從善哪裏有心情跟她在這說這些,想到他聽見李從嘉說的話就微微怒道。
見李從善咧嘴的痛苦表情,寒玉就點點頭,撒嬌認錯樣的嗲聲嗲氣道:“殿下,不管怎麽說安定郡公和你的娥皇姐姐都是知道此事的,還是先養好傷要緊,這斷了骨頭可不好醫治呢,若是成了跛子,殿下的前途就全完了呢。”
寒玉可是在跟了他之後,就夢想著李從善能坐上皇位,這樣自己也就跟著水漲船高了。
“快,快去叫醫官過來。”李從善可不想變成瘸子,才學比不過六皇兄,英武比不過大皇兄,他可就靠著這副身材和臉蛋去勾搭貌美小娘子呢!
寒玉扭著還不成熟的單薄身體,剛出了寢室,李從善揉了下鼻子就哼唧起來,心裏又一次罵起李從嘉來,同時也在琢磨著傷養好了,怎麽才能找回這次吃下的虧,怎麽才能讓覬覦的美人投入自己的懷抱,卻是沒有反省他為什麽會被兄長算計,為什麽會摔得斷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