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流言
一碗青菜,一碗蛋湯,兩碗米飯,便是我們的晚餐。
外麵夜色正濃,屋裏燭光點點,雖是春日,夜間仍舊寒冷。
我緊緊地蜷縮在神川的懷裏,像無尾熊一般抱著他,雙腳仍舊冰涼,神川伸出手摸索到我的雙腳,夾在自己腿下。
我忍不住地在他腿間動來動去,神川一把擒住我的雙腿,輕輕地吻上我的眼,淺笑連連:“調皮鬼。”
“很癢啊!”我咯咯笑躲著,也忍不住地伸手去撓他。
他笑著並不躲閃,翻身將我壓在身下,直直地看著我的眼,我不在嬉笑,也靜靜地看著他的臉,看著他吻上我的唇。
這是我少有地睡得安靜祥和的夜晚!
“嘰嘰喳喳”外麵的鳥兒唱起了歡快的歌兒,我翻了個身,身邊的位置已經空蕩蕩,我猛地睜開眼翻身坐起裹緊被子,透過細縫可以瞧出外麵天氣很好,陽光明媚。
外麵不時傳來輕微的聲音,我下床推開門,便見得前麵空地上,放著木桌子,神川則站在臨時搭建的灶台前,火堆上懸掛隻鍋子,神川正用勺子攪拌著。
我小心翼翼靠近,一股米粥的香味撲麵而來。
神川轉過頭來,笑看著我:“剛好可以吃早餐。”
我撇撇嘴坐到木桌邊,“你的背上長眼睛了嗎?”
神川盛了一碗放在我麵前:“小心燙著。”
我攏著手,低頭湊到碗邊輕啜一口,抬頭讚歎道:“很香。”
“這裏風景很美,正想永遠生活在這裏。”我環顧四周感歎道。
神川抽出一條手帕,替我插嘴,“你要回玉麒城?”
“嗯!不管如何他是我的皇兄。”
“我會陪你去的。”
“可是……”我頓了頓笑出來,爽朗地答應,“好。”
從原路返回城裏,大街上開始鋪天蓋地地販賣各式風箏,似乎自從長大後便再沒有玩耍過這些東西。
“這風箏怎麽賣?”神川已經走到一個攤位前指著一個蝴蝶樣式的詢問。
小販是個年輕人,見得神川有些吃驚,頗為受寵若驚,將風箏遞給神川連連擺手,“送給大人了。”
神川笑笑仍舊放下些銀子,拿著風箏遞給我。
經過幽靜的“第二樓”時,我忍不住地問道:“第二樓茶館老板是哪位?”
“嗯!是瀾喻。”神川瞟瞟樓回答。
“哦!”正說著,從樓上傳來一個清脆銀鈴的聲音,“幸思哥哥。”
卻是笑顏言言的璐兒,站到我們麵前,詢問道:“幸思哥哥昨日裏去哪裏了?”
“璐兒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事。”璐兒訕笑著,頗為落寞地,“我該回去了,不然父皇看見又要說我了。”
這時聖手也從裏麵出來,見得我們打打招呼對神川道:“我有些事想和你討論討論。”
看聖手肅穆的表情顯然是很重要的事情。
我偏頭笑問璐兒:“公主可有興趣與我逛逛街?”
神川皺皺眉看著我想說什麽,被我快速打斷,“女人總有些私密想聊聊。”
璐兒也笑道:“幸思哥哥,我會送公主安全回府的。”
我們兩人默默不語的走了許久,璐兒終於開口說道:“現在的你可是被人稱為狐狸精。”
“不僅迷惑我皇兄,迷惑嘉木攝政王,竟然將高高在上不可褻瀆的幸思哥哥也迷惑了。”璐兒停下來,看著我,語氣帶著恨意。
我繼續往前走,並不看她:“嗬,狐狸精?那又怎樣?隻要他愛我,我也愛他,別人如何評價幹我何事?”
“總之,你是不能和幸思哥哥在一起的,永遠都不能的。”璐兒大聲地說出這句話,我已經拐過大街,看見那片幽靜的樹林。
我也沒管璐兒跟沒跟上來,自顧往樹林裏去,隱隱可聽見有男女說話的聲音。
“等公主回來了,我便請公主作主成全我們。”卻是趙木憨厚的聲音,我停下腳步,站在矮樹下聽他說話。
“外麵的那些人真是太可恨了,為什麽要抹黑公主呢?”這個氣憤不平的聲音竟是鈴月。
看來兩人在那次回鄉之旅中積累了感情,這時我才想起還沒過問鈴月兄長的案子如何了。
“是啊!長公主多麽好的人啊!竟然說是狐狸精,他們是在嫉妒公主和神川大人好。”趙木也是義憤填膺。
看著你們二人這般支持力頂我的份上,我定要給你們辦個熱熱鬧鬧的婚禮。
這般想著,心情也愉悅起來,悄悄地走開,不打擾兩人相處。
繞過婉轉曲折的回廊回到房間,南姑正在整理房間,見得我忙上前來關懷問道:“公主以後出門可別不做聲。”
“好的,好的。”
我笑著回答,瞧著桌上放有熱氣騰騰的食盒,詢問道:“這應該不是為我準備的吧!”
南姑微微一愣,“是給他補身子的雞湯。”
“嗯!我也沒好好的慰問苦伯。”我拿過桌子上的食盒,手挽住南姑的胳膊,出門。
“南姑和苦伯年輕的時候便認識了吧!”踏上另一條主回廊,是通往其他人居住的院子。
“確實認識很長時間了。”南姑望著前麵的路,神情有些恍惚,似乎陷入回憶之中。
“苦伯對你有情,你對他也有情吧?”我偏頭看已經不在年輕的女子,仍舊端莊有禮,突然想起玉橙蘇的母親蘇唯來,她又會是怎樣的女子?
“公主,你怎會……”南姑有些吒異。
“人生很短,如若有情人就在身邊就該好好地抓住,不管外界殺人謠言,不管天崩地陷,隻要緊緊地抓住那個人的手便好。”我看見苦伯遠遠地走來,我將食盒塞給發愣的南姑,微微一笑,湊到她耳邊,低語道,“女人總該有一次為愛瘋狂。”
我轉身回走幾步又回頭對南姑舉拳加油:“加油啊!南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