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記憶
馬車駛離別苑,進入鬧市,街上人很多,各種聲音交織於一起,鬧哄哄的,我們的馬車經過和越瀧一起吃麻辣烤乳鴿的酒樓,我吩咐車夫停下,領著丁慈和吖兒進入,這次我才現酒樓並沒有掛店名。
曾見過麵的小二忙迎上來恭敬道:“見過長公主,樓上有包間。”
“最近店裏有什麽新出的嗎?”我徑直上樓問道。
“暫還沒有。”小二恭敬回答,將我們引進一間頗為寬大布置雅致的房間。
“那就上特色菜吧!”我站在窗邊往外瞧,現竟是上次同樣的包間,還真是巧呢!
不一會,菜就端上桌,我招呼丁慈和吖兒一同坐下,丁慈規規矩矩的坐在我下首,吖兒則萬分驚恐的搖頭擺手拒絕,我臉色一冷,拿眼一瞪,吖兒便乖乖地坐到我另一邊,但也是不斷站起來布菜倒茶,仿佛凳子上紮著幾百根釘子似的。
吃喝得差不多,外麵大街上傳來整齊的馬蹄聲,以及人們細碎的討論聲,似乎是什麽大人物入城了。
我放下筷子,站起來,走到菱形窗邊向外看,丁慈忙也放下筷子站起來跟在我身後。
寬闊街道擁擠的人群已聚集到道路兩邊,讓出中間寬敞的道路。
樓下有人在輕聲議論:“聽說是慕將軍回來了。”
“好像已經離開兩年了。那……”另一人接口,似乎顧慮什麽?生生將後半句截斷,轉到另一話題:“據說其他國的使者也陸續到達,今年可就熱鬧。”
這個世界裏,除了青玉國,還有與之娉美的西四國,最為強大的南回國,以及其他偏遠小國。今年玉橙臨的生辰便邀請了各個國家來參加,玉橙臨的生辰今年如此大的陣勢,不知為何?
“噠噠噠”馬蹄聲漸漸靠近,兩個身穿藏青色短打,身材魁梧有力、麵容冷冽的青年男子騎馬在隊首開路,中間有輛樸素的馬車,車後綁有一麵書有“慕”字的旗幟,車夫是位右臉頰上有條細長傷疤的中年人,雙目散著冷光注視著前麵,不時輕揮揮馬鞭,使馬車保持著平穩速度。
最受人注目的便是馬車旁邊的青年男子,二十六七歲的模樣,劍眉橫飛入鬢,鳳眼深邃冷,身材修長著黑色長袍,腰際斜挎長劍,騎著矯健的彪悍大馬,颯爽英姿如遠道而來的救世英雄。
馬車側簾從裏掀起一角,露出一隻雪白細嫩的柔夷,是一隻年輕女子的手,男子見得唇角露出溫柔的笑,低頭探耳到縫隙處,深脈脈地聆聽裏麵人的低聲小語。
有路人低頭小聲問夥伴:“不知車裏女人是誰?”
“看慕將軍這幅柔模樣,定是位重要的女人。”其同伴同樣低聲回答,還不時偷瞟周圍,又對著身邊人說了句什麽。
我不經意瞟到丁慈咬著嘴唇,目光緊緊追隨著馬車邊上的男人,見我在看他,忙垂下眼皮看著地麵。
“慕將軍?”站在我身後的吖兒低呼道,隨之“撲通”拜跪於地,開始扇自己嘴巴:“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看來是與玉橙蘇有淵源的人物。我看著窗外消失在視線裏的馬車,平靜往包間外走道:“起來吧!”
還未靠近門,兩眼黑,大腦麻,有股別樣的緒侵襲進腦,身子有些無力,站立不穩,我忙閉上眼睛收斂心神。
一道光刺進我眼裏,是午後溫暖的光線,長有綠油油青草的空地上,整齊佇立著十幾名背有弓箭年紀為十七八歲的青年男子。
空地前麵高台上坐著這個國家的最高權貴,是玉橙臨,一襲明黃色的龍袍勝過太陽的光芒。
人們的目光都注視著正前方畫有紅色標記的靶,以及距離靶百米外,搭弓拉箭的黑衣青年。“噌”的聲,雙箭齊,如流星一般在空中劃過,直接穿透過靶心,紮進距離靶子十多米的老樹身上。
“好”台上人忍不住站起來欣喜大喊道,台下也傳來陣陣鼓掌聲和叫好聲。
從高台側麵遠處地跑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穿著淺黃色薄裙,腰際上掛有小巧精致的玉佩纓絡及小鈴鐺,稍稍一動便出清脆的撞擊聲,快步上得高台走到玉橙臨麵前,撒嬌拚命搖晃他的胳膊,然後頭轉過來――竟是縮小版的玉橙蘇,伸手指指獲得掌聲的黑衣青年道:“皇兄,我要嫁給他,作他慕飛輕的妻子。”
“哈哈!”玉橙臨大笑出聲,點點她的額頭道:“可橙蘇還小啊!得兩年才可以呢。”
“先定下來不就行了。”小橙蘇拿眼一瞪極為霸氣道。
場景轉換到金碧輝煌的禦書房裏,玉橙臨一身便服坐於桌前手持朱筆批閱奏張,一身黑衣的慕飛輕站於下首,不卑不亢道:“飛輕已有妻室,許諾過今生今世永不離棄,公主身份高貴,飛輕永遠配不上。”
躲在屏風後麵的玉橙蘇,聽得他這番話手指緊緊摳進屏風裏的絲線,雪白的牙齒咬破了嘴唇,滲出點點血絲。
玉橙臨微抬頭不經意瞟瞟屏風,又看向下首的人:“平妻也可以。”
慕飛輕撩起袍子跪於地上道:“皇上曾欠我一個心願,恕飛輕不能答應。”
“嗯!朕還記得,所以你現在要使用這個心願?”玉橙臨放下筆問道。
“是。”慕飛輕肯定回答。
“啪”玉橙蘇一把推開屏風,衝到慕飛輕麵前滿麵怒氣地指著他大聲叫嚷道:“很好,很好,你不答應,可我偏偏要嫁給你,你的妻子隻能是我。”說完,玉橙蘇飛快跑出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