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媚頭頂問號轉身回來時,看到站在地上的陸寧生無可戀地用那包著像個棕子一般的手指著褻褲的帶子。

韓媚馬上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陸寧的兩手都被包住了,拇指與其他手指合不到一塊兒,根本就解不開那帶子。

她捂著嘴沒敢笑出來,嫋娜著走過來,很是輕鬆地拉開了那帶子,等她鬆開手,褲子往下掉去時……她趕緊背過身去。

陸寧此時已經急得沒時間讓她出去了,直接開閘放水。

好一陣嘩嘩之後,愜意地歎了一口氣,可是褲子還得提起來呀,沒辦法,隻能再次麻煩韓媚了,“媚娘,幫我提上來吧。”

韓媚轉回身,往下瞄了一眼,竟然根本沒管陸寧,提了桶便出去了。

留下陸寧半張著嘴,呆立在地中間,他實在是搞不懂這個女子了,她到底都在想些啥呢?

就這麽站著也不是那回事呀?

陸寧幹脆抬腳把褲子甩掉,用腳尖挑起扔到**,他自己也側著身鑽進了被子裏。

韓媚回來見他已經躺下來了,吹滅了油燈,摸索著上了床,卻並沒有躺下睡覺,而是跪坐在陸寧身旁,手伸進被子裏。

陸寧身上一個激靈,黯啞著嗓子說道:“媚娘,我在著火之前是很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敵國奸細或對陸家別有用心,不過,看到你流著眼淚等死的時候,我其實已經放心了,奸細或是別有用心的人,絕不會如你這般蠢笨到沒完成心願便想著去死,因而,你不必如此……”

他的話都說到這種程度了,按說韓媚應該收手才對,可是,她的另一隻手也伸進了被子裏,這讓陸寧下麵的話戛然而止。

從沒做過粗活的小手細嫩柔軟,讓他一下子就咬緊了牙,同時也暗罵自己真是個色坯子,剛才在放水之後,隻看了一眼韓媚的後背,竟然便精神了。

按照他的想法,隻要沒做實質性的,他跟韓媚之間就算不得男女關係,這是現代靈魂不合時宜的想法。

事實上,在這個時代,剛才在二樓,陸寧弄到那程度,韓媚就已經沒有退路了,那最後一步已經不重要了。

韓媚也確實就是這麽想的,而且陸寧因她受傷,她總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麽才能心安,可是請郞中也好,上藥也罷,或者是安頓他們的住處,都由雲婧出麵做好了。

她這個罪魁禍首卻沒受到一句責難,更沒什麽事情可做。

想到閨中秘友上官雪曾有一次神秘兮兮地跟她說,男子若是總那樣挺著有傷身體,還教了她不知從何處學來的一個技巧,說是……也能。

陸寧眼下這情況,她就算是想真心實意地獻出身子,恐怕也不是時機,所以,要不要試試上官雪說的那個法子?

省得陸寧因自己這一身媚骨而真的傷了身子。

對某些知識連一知半解都算不上的韓媚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

陸寧實在是躺不住了,撐著肘部坐起身,“媚娘,你今後的路還長……”

他這話還沒說完,來回遊走的小手突然停下來,黑暗中響起韓媚那好聽的聲音:“爺,你是想要棄了媚娘麽?”

聲音中有一絲擔憂,也有一絲憤怒。

這讓陸寧震驚了片刻,才意識到一個很容易就讓他忽略的問題,那就是這個時代的女子,別說他在二樓就差那麽一點就那啥了,僅僅是名義上的侍妾,其實就已經很難將這女子跟他剝離了。

所以,自己現在說這種話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渣男?玩過了就扔?

唉,算了,管她是什麽人呢?隻要不損害到陸家的利益,她愛幹啥幹啥吧,甚至幫她一把也不是不可能的。

陸寧想通了,張開雙臂將韓媚摟進懷裏,“是我思慮不周,今後不會再說方才那話了,以後,也莫要叫我爺了,喊我寧哥就行了。”

聽了他這話,韓媚略有些僵直的身體瞬間便軟了下來,在他耳旁呢喃:“爺,奴家確有許多事未曾跟你說實話,但奴家絕不會害了爺。”

說著,她那雙手又往下去了,“爺,奴家別無所長,隻這身子是幹淨的,待你好些了,奴家願意……願意……”

話語聲越來越小,手上的動作卻越來越大,過了片刻,慢慢地彎下腰……

前兩天剛從小玉那裏體驗到的感覺猛烈地襲來,陸寧咬著牙抬起了頭。

黑夜如同情人的手,遮住了太多的溫柔,更像是一片翻滾不止的海浪,任由那浪花卷起落下,讓人忘卻了時光的流逝。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浪花猛地從海浪中竄起,衝破雲霧,接二連三,盡皆落在漫天霞色上……

……

次日,到了中午,派出去找客棧的幾個護院都陸續回來了,無一例外都沒找到合適的,原因並不複雜,主要是陸寧他們的人數有些多,還一定要住到相鄰的房間裏。

“公子,屬下出去找找吧。”

陳紀覺得自己昨晚沒能保護好公子,此刻這麽一點事情也沒辦好,有點兒坐不住了。

“不必,你是隊正,我們這些人安危還要靠你。”

正說著話時,有個護院走過來行了禮說道:“公子,知府衙門的戶房典吏趙銳成求見。”

陸寧馬上起身,親自迎了出去。

典吏就是個吏,不是官身,但他主管著最具體的事務,兩世為人的經驗告訴陸寧,越是在這樣職位上的人,越是不能得罪,給對方足夠的尊重和好處,才能順利地辦事。

果然,那趙銳成進來後第一句話便說道:“恭喜陸公子,貴府現已騰出來了,陸公子隨時都可入住。”

“區區小事,還讓趙兄跑一趟,在下實在是有些惶恐。”

陸寧這話讓趙銳成眼中一亮,“出來時,呂大人特地交代過,讓在下陪同公子驗收府邸,若是公子有閑暇,此刻便去如何?”

“求之不得,那便有勞趙兄了。”

陸寧起身作揖,心中對這個年僅二十五六模樣的典吏評價高了一層,要知道他原來以為能幹上戶房典吏的都應該是陰損刻薄的半大老頭子,沒料到這一位不光是一臉陽光笑容,辦事還特別幹脆利落。

一刻鍾後,浩浩****的一行人便已經出現在距離西市不遠的丙三街那處大宅子前。

陸寧正要抬腳進去時,眼角不經意間瞄到不遠巷子裏有個身影閃了一下,匆匆而去。

這讓他頓時便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