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想去方便,也不成麽?”軒轅鸞音的眼底暗藏厲色。
李鶴馭皺眉催促馬車下的小丫鬟陪著軒轅鸞音快去快回。
軒轅鸞音輾轉在城門口附近繞了一圈,回到馬車的時候,神色愈發平靜。
“夫人可是累了,不如我們在客棧用過一些吃食再補給一些糧食和水晚些再出關。”李鶴馭的明朗溫潤的麵龐一下子仿佛把軒轅鸞音拉回了前世她傾慕他的時候,他便那般的能裝。
軒轅鸞音點了點頭,她心裏很清楚,李鶴馭這個人做事十分的謹慎,他絕對不會在沒有十足的把握的情況下貿然出城的。
李鶴馭的人井然有序的各忙各事,看似輕鬆悠閑的商人模式,實際卻根據李鶴馭的安排在籌備著食物和水等物資,準備出城。
李鶴馭帶著軒轅鸞音吃飽了飯之後,屬下貼耳稟報過後,李鶴馭便帶著軒轅鸞音換了一套行頭,
李鶴馭特別將軒轅鸞音打扮成了不起眼的小乞丐的樣子,
而他自己也穿上了襤褸的衣衫,頭發蓬亂,軒轅鸞音的臉被李鶴馭唆使的小丫鬟,弄得髒兮兮的。
“待會我會點了你的啞穴,鸞音,你堅持一會兒,出了城我就幫你恢複過來。”李鶴馭的心情看起來十分的低落。
軒轅鸞音知道,守城的守衛的確要比往日嚴謹很多,李鶴馭和一行人想要出城的確有些困難。
軒轅鸞音默不作聲,李鶴馭已經點好了軒轅鸞音的啞穴。
帶著她來到了城門邊。
李鶴馭和軒轅鸞音躲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裏,這個時候,忽然出現一個老者,趕著牛車到了城門口,
隻見這人自稱是蕭寂的皇叔,老皇帝唯一的皇帝蕭敬璿。
說起當年老皇帝和皇家的往事,簡直就是對答如流,
而且他還拿出了一張自稱是老黃遞交給他的招數,說老皇帝本身欲將皇位傳給他的,
而蕭寂卻拿下蕭國皇都之後,背信棄義,將皇位據為己有,簡直人神共憤。
軒轅鸞音冷冷的睨著這個自稱是蕭寂皇叔的老東西,之前並沒有聽說還有這麽一號人物,
可當看到李鶴馭的隨行侍從都喬裝分布在四處的時候,軒轅鸞音好似明白過來什麽。
此時,這個“皇叔”已經引來了城中數千人的圍觀,
陣仗倒是大得很。
而趁著這會兒混亂之際,守城的兵衛的注意力全部用來驅散眾人之用。
而當這個假皇叔被抓以後,李鶴馭早已經拉緊了軒轅鸞音,一同出了城。
軒轅鸞音凝視這李鶴馭,緩緩開口:‘真沒想到李鶴馭你還蠻厲害的。’
“我是你的教席,如果沒有點兒真本事,當初相爺也不會想讓我入贅為胥。
你爹爹失蹤這麽久,難道你一點兒也不念他麽?”李鶴馭輕輕的幫軒轅鸞音摘下了她蓬頭亂發上麵的一片枯敗的落葉。
軒轅鸞音放聲大笑起來,“我爹爹?我爹爹是軒轅正烽,他早就被奸臣害死了。至於那個假的爹爹,我恨不得將他剝皮拆骨、挫骨揚灰才痛快。”
李鶴馭看到軒轅鸞音滔天恨意的目光,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顫。
他低沉的聲音開口對軒轅鸞音說道:“軒轅將軍的確死得冤枉,
可是,鸞音,你可知曉?軒轅家軍一案,死了上萬人,當時整個京都都血流成河,
往事已經被埋藏於歲月,翻出來,隻會讓生者痛,死者不安,又何必追尋著往昔的仇恨不可自拔呢?”
軒轅鸞音笑中帶著鄙棄,“你也說了,死得冤枉,既然冤有頭債有主自然是要討的。”
李鶴馭喪了氣般的歎了口氣,柔聲哄道:“我現在沒能力讓軒轅將軍的遺骸重新遷回京都,替軒轅將軍平反,可是,我可以幫你殺了沈建泰,
要知道當初,他有參與軒轅家軍慘案一事,如果不是他串通尚貴妃摧毀陷害軒轅家軍有疑心,想要謀反,軒轅將軍也不會死,
而且,他還令軒轅將軍死後不得安寧,搞了將軍的衣冠塚,控製你的母親。”
“這麽說,這些事情,你都知曉?你又是從什麽時候知道的?”
軒轅鸞音眯縫著眼睛,她好似一隻狡猾又想要報複於人的漂亮小狐狸。
李鶴馭看著她一身乞丐打扮,被蒙了灰塵的小臉,依舊俏麗嫵媚,不僅臉色有些發紅。
“這些事情暫且不提,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沈建泰此時此刻便藏身西域,”李鶴馭低沉聲音,目光有些閃躲道。
軒轅鸞音反應了一會?
“這麽說,你是和沈建泰同流合汙了?嗬嗬.....也難怪,
你們本來就是同一類人,哼~”軒轅鸞音笑著冷嗤,隨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靜靜的望著離京都越來越遠的方向....
那,便是李鶴馭口口聲聲要帶她去的西域邊疆。
那裏有她的仇人,索性軒轅鸞音下定了決心,
既然她不想再回到蕭寂的身邊,那麽,這輩子,讓她能夠手刃仇敵也是一件快意恩仇的大事,
那便順水推舟,和李鶴馭一同去西域邊疆,此行,她要到了西部殺死沈建泰,再手刃李鶴馭!~
此時,李鶴馭拉著了軒轅鸞音的衣袖,“鸞音,我對你的心一直未變,
我可以改變名姓,改變初衷,
可是,我對你的感情已經深入骨髓靈魂,我沒辦法割舍,
你離開的日子,我的心痛得要死,你的刀插進這裏,”
說著,李鶴馭拉著軒轅鸞音的手,想要讓她觸碰她上次利刃重挫的李鶴馭的胸口,
可是,軒轅鸞音毫不留情的把袖子甩開了。
隻聽李鶴馭麵色痛苦的繼續開口說道:“可是都不必我的心痛,你明不明白?”
軒轅鸞音麵色稍期,“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喜歡我?”
李鶴馭的眼中有微光透出,他重重的點頭,
“那你為何人賊作父?”軒轅鸞音假意憤憤然問道。
“我當初的確是為了光複李家門楣,
可是後來我發現,如果想要往上爬,畢竟要抱住大樹方可,
我委曲求全,也是為了能夠讓你重新回到我的身邊。
如果我不是曹宣,而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江東鄭元帥的一名幕僚,甚至我是一個落魄的被趕出相府的雜碎,又怎麽會有機會娶到你呢?”
李鶴馭的眸光明媚溫暖,仿佛他話語中所有的陰暗和不恥,都是理所當然。
軒轅鸞音聽了李鶴馭的話,麵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