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趙青黎便大聲怒吼道:“你太猖狂了!”
“說到猖狂,本首輔遠不及江小姐!”裴玄冷笑了一聲,隨即眸光冷清的盯著趙青黎嗬斥道。
“你的女兒親手劃爛了我未婚夫人的臉,我隻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有何不妥?”
江蔓寧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線,原本,他是想一刀了解了她的。
但一想到。
憑什麽他的皎皎要受那麽多委屈,而江蔓寧則是一刀便解脫了?
這不公平!
所以,他要千百倍的還給江蔓寧,今日隻是乞丐而已,日後不定有什麽,他要讓江蔓寧永遠的活在恐懼和悲痛之中!
宣德侯看著裴玄眼中的恨意,也是厲聲嗬斥道:“江蔓寧是我的女兒!”
“可受委屈的也是我裴首輔的夫人!”裴玄眸光一凜,二人火星四射,誰也不饒誰。
這時候。
趙青黎便滿眼激動的怒吼道:“又是何皎皎?一個賤人給我的女兒提鞋都不配,隻有你拿著當寶。”
“便是我的女兒要了她的命又如何?你竟然敢對我的女兒下手,我定要去找聖上,狀告你!”
雖然她不知道裴玄說的是真是假,但無論如何,她的女兒不能受這種委屈。
而且,為了一個何皎皎,竟然和他們宣德侯府作對,裴玄怕是瞎了眼。
聽著趙青黎的話,裴玄臉上的笑容更甚。
“原來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難怪江小姐如此的囂張跋扈!”
“不過,你要感激江小姐並沒有要了我夫人的性命,若不然,今日你的女兒可不會完好無損的回去,怕是你再見到的隻能是一具屍體了!”
“畢竟,我朝的律例可不是擺設,聖上英明神武,更不會任由一個侯門之女草菅人命!”
趙青黎被裴玄懟的無話可說,氣的臉紅脖子粗的。
倒是宣德侯臉色微沉,“裴首輔好淩厲的嘴巴。”
“但,就算是我女兒給你的夫人毀了容,你不是也劃花了我女兒的臉?”
“又為何,毀了我女兒的清白?你要她日後如何見人!”
此言一出。
裴玄當即就瞪大了眼睛,一副無辜的樣子輕聲道:“什麽清白?和本首輔有什麽關係?江小姐被毀了臉,便讓我的屬下送回去了!”
“你個騙子!”趙青黎聽著他的鬼話是一個字都不相信,之後也心急的坦言道:“蔓寧分明是我家丫鬟在乞丐堆裏發現的,你怎麽讓人送回家的?”
裴玄回眸看了眼培元。
緊接著,培元便上前一步,拱手行了一禮。
十分恭敬的開口解釋道:“屬下確實送江小姐回府了,隻是這一路江小姐情緒十分的激動,我隻是送到宣德侯府的大門附近,便回來了。”
此言一出。
裴玄就點點頭笑著打趣道:“宣德侯夫人,你也聽到了,我的屬下確實送她回去了,可最後你家江蔓寧到底去往何處好像同我沒有什麽關係!”
“總不能你的女兒耐不住寂寞,自甘墮落,還要本公主出麵勸導吧?!”
這話裏的嘲諷之意已經十分的明顯了。
趙青黎豈能讓裴玄這般侮辱她的女兒,張牙舞爪的便衝了過去想要和裴玄一決高下。
但是還沒有等趙青黎近身,便讓培元一腳直接踹了出去。
冷聲嗬斥道:“宣德侯夫人,您好歹是一婦人,怎麽對我家公子動手動腳?這成何體統?”
話落,趙青黎和宣德侯的臉上都浮現出一抹菜色。
宣德侯更是直接將趙青黎扶了起來。
之後雙眸赤紅的盯著裴玄冷聲道:“裴玄,你的鬼話,糊弄誰都可以,但老子不信。”
“你愛信不信。”
說罷,裴玄也緩緩的站了起來。
“若是你們沒有其他要緊的事情,那本首輔便不多陪了,還有很多公務處理,沒空陪你們二位爭辯這無用之事!”
隻是裴玄還沒走幾步。
身後的宣德侯便冷聲道:“裴玄,你若是選擇同我對立,那麽日後,沒你好果子吃!”
裴玄冷笑了一聲,頭都沒回,腳步未停的打趣道:“本首輔走到今日的位置,靠的從來都不是別人,宣德侯,你以為,本首輔稀罕你宣德侯這個不起眼的靠山?”
況且,當宣德侯說出今日這話的時候,便是他曾經高看了宣德侯。
聖上之所以重用他,不僅是因為裴家為官百年清廉一生。
最重要的是,他除了裴府,沒有任何的靠山,更沒有任何的黨羽。
他隻是聖上一個人的臣子,一個顧臣罷了。
若是他真的和宣德侯搭上關係,怕是聖上便不會對他如此了。
這也是他如今這般有恃無恐的緣由。
看著裴玄的背影,宣德侯眼中的目光瞬間冷冽了許多。
當即就咬牙切齒的低吼道:“裴玄,今日,本侯記下了!”
說罷,就轉身離開了。
趙青黎看著這一幕當即就崩潰了。
拽著他的胳膊厲聲道:“你女兒現在都活不下去了,你就這麽一走了之了?”
“別在這裏胡鬧!”宣德侯厲聲嗬斥了一句。
趙青黎眼眶一紅,哽咽道:“我胡鬧?那也是你的女兒!”
宣德侯被怒吼了一聲,臉色當即就是一紅。
之後便冷聲道:“你若是找到證據,明日我便去麵見聖上!”
趙青黎瞪大了眼睛,忽然就崩潰的大哭了起來。
然而,此時的裴玄已經走遠了,這場鬧劇終究是沒有人關注。
隻不過。
跟著裴玄身後的培元十分擔憂的說道:“主子,若是此事鬧到了聖上麵前.......?”
“無礙,聖上本就擔心我會與宣德侯結親,若不然,你以為上次將我調離京都,是為了什麽?”裴玄冷笑了一聲。
什麽正得盛寵,不過是聖上手中的一顆棋子。
他現在能自己做主的,唯有將何皎皎留在身邊這一件事情。
也隻有在何皎皎的身邊,他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有喜怒哀樂,瀟灑肆意,不用膽戰心驚的活著。
所以,無論如何,任何人都阻攔不了他和何皎皎大婚的腳步。
大不了,一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