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皎聽著南絮的話,當即就撲到了南絮的懷中,緊緊的抱著南絮,小聲的嗚咽著。
南絮都不知道如何安撫她家姑娘了,隻能是陪著一起哭。
不知過了多久。
何皎皎的情緒才平穩了下來。
紅著眼睛,聲音沙啞的開口說道:“南絮,幫我找一套衣裳,我們去善水酒樓。”
“姑娘,我們還能去嗎?”
何皎皎目光落在了窗外,下顎那清晰的指印可見裴玄的力氣剛剛有多大。
隨後自嘲的一笑,輕聲道:“必須去,有些事情,靠別人都靠不住。”
尤其是男人!
既然裴玄不想幫她找出要殺害她母親的殺人凶手,那她便親自找出來!
南絮看著她家姑娘臉上的傷痕,心中也是十分的心疼,但既然她家姑娘說要去赴宴,總不能這般模樣去。
隨後便輕聲說道:“奴婢替你好好收拾一下,省得讓那江蔓寧看了熱鬧。”
何皎皎沒有回應,顯然不在意這些。
待南絮為何皎皎收拾好後,快到晌午的時候,二人才準備出門。
何皎皎走到門口後,阿平二話沒說,直接跟了上去。
這些日子,阿平已經習慣了,隻要何姑娘出門他就跟著,從來都沒有出過差池,所以現在他已經習慣了,隻要老老實實的跟著就行,絕對不會出任何的問題。
到了善水酒樓。
何皎皎下了馬車後,便回眸看向了阿平。
滿眼嘲諷的打趣道:“用不用親自上酒樓陪本姑娘一同用個膳?”
阿平緊抿著雙唇,當即就搖著頭拒絕道:“不必了,何姑娘您先去上去用膳,阿平就在這裏等著,您出來便能看到我。”
何皎皎白了他一眼,二話沒說直接就往善水酒樓走去了。
阿平也把馬車牽到了酒樓的對麵,坐在馬車上,一抬眼就能看見善水酒樓門口來來往往的人。
另一邊。
何皎皎一進酒樓,江蔓寧身邊的丫鬟便走了過來。
“何姑娘,我家小姐已經等候多時了。”
二人上了酒樓。
何皎皎沒等進去,便沉聲吩咐道:“南絮,我的帕子好像落在馬車上了,你去取一下。”
“是!”南絮收到了何皎皎的眼色,當即就走開了。
隻不過,這一幕落在了那丫鬟的眼中。
待何皎皎進屋後,那丫鬟便抬腿快速的跟上了南絮。
隻見南絮從後門離開,她立刻吩咐了幾個小廝追上去將人綁起來。
南絮還未等走多遠,就被人綁起來敲暈了扔在了胡同裏,沒有任何人看到。
而何皎皎進了包廂後。
便看到了屋內燃起的嫋嫋炊煙,她眉頭下意識的蹙了蹙。
緊接著,就見江蔓寧在包廂內坐著,她便冷聲開口詢問道:“江大小姐費盡心機的想見本姑娘一麵,不知有何要緊的事?”
何皎皎一個側身,江蔓寧恰好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紅痕。
隻覺得何皎皎是在同她炫耀。
當即眼中便閃過一抹厲光,幽幽的出聲道:“何皎皎,你是真的要見本小姐,還是要見那狀元郎啊?”
迎上江蔓寧那宛若蛇蠍般冷清的目光。
何皎皎漫不經心的開口說道:“聽聞方墨循身受重傷,想必需要臥床一月有餘才能勉強出門。”
“縱使來者對他而言比命都重要,他想必也是有心無力。”
說罷,何皎皎也掀了掀眼皮看向了江蔓寧,輕笑了一聲嘲諷道:“你若是想見我,不必費那麽多心思,便是你隨便派個人去邀請我,我都會來赴宴!”
至於其中的緣由。
她沒有多說,想必江蔓寧這個腦子也應該想明白。
聞言。
江蔓寧眉眼閃爍了一下,“你倒是對狀元郎的狀況十分了解。”
“怎能不了解呢?”何皎皎眉眼閃過一抹厲光,冷聲道:“畢竟,裴玄為了要我同他成婚,用方墨循的性命要挾。”
“若不然,你以為誰有那麽大的膽子敢對狀元郎行凶!”
話落。
江蔓寧嘭的一下拍了下桌子。
眉眼間滿是嫉妒的怒吼道:“你是在同我炫耀嗎?”
何皎皎搖了搖頭,臉上閃過一抹自嘲,“沒什麽可炫耀的,若是從前,你願意同我坐下來好好聊一聊,不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或許,你早就成為了裴玄的妻子。”
“隻可惜,此時,已經沒有機會了!”說罷,何皎皎眼神銳利的看向了江蔓寧。
當江蔓寧對她母親出手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了。
二人目光對視著,視線交匯之處,似有火光閃爍。
好一會兒。
江蔓寧才移開了視線,起身走到了窗邊,沉聲道:“何皎皎,隻要你離開裴玄,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否則,別逼我對你動手。”
“嗬!”何皎皎冷笑了一聲,言辭鑿鑿的開口說道:“所以,你上次對我母親動手的時候,怎麽不想想後果?”
江蔓寧身子微滯,但麵上也劃過一抹笑容。
得意洋洋的諷刺道:“便是你知道了又如何?”
看著江蔓寧這般囂張的模樣,何皎皎臉上也閃過一抹怨氣,沉聲道:“我知道了不如何,但若是裴玄知道了呢?”
話落,江蔓寧的臉色一變。
緊接著,何皎皎繼續開口說道:“若是我同裴玄說,隻要交出殺害我母親的凶手,我便心甘情願的同他成婚。”
“你覺得,裴玄會不會答應我的要求?!”
何皎皎笑容淡淡的盯著她,隻是那雙眸子裏沒有半分笑意,滿眼的憤怒,恨不得現在就動手殺了她。
江蔓寧也是有些心虛。
瞳孔微縮,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
移開視線冷聲道:“那你大可以試一試,若是尋常人,裴玄或許不會在乎,但本小姐是宣德侯府的嫡長女。”
“你覺得裴玄會因為你對本小姐動手嗎?”
自然是不會的。
何皎皎心中早就知道這個答案了。
所以,她才會親自前來,隻想要親手替她母親報仇。
就在何皎皎右手緊緊的攥著袖子裏藏著的簪子的時候,忽然覺得腦袋有些迷糊,眼前也是有些眩暈。
她眸光一凜,看向了屋內的熏香。
心中暗暗一驚,隻覺得中了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