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瑞,來我辦公室一下。”用空間轉移魔法返回小樓的卡斯塔,立即使用魔法水晶球,向普瑞校長發出訊息,然後,他又向傑森發出訊息,卻意外的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這讓卡斯塔很是心煩。
普瑞的身影,出現在辦公室裏,他一現身,就立即感覺到有些不適,接著他看到了卡斯塔手中的斷劍,馬上驚叫道:“是黑魔劍,卡斯塔,這把劍你是從何而來。”
卡斯塔搖頭苦笑道:“普瑞,我恐怕回答不了你,因為這就是昨晚城內凶案的殺人工具,給你,希望你對黑暗魔法的認知,能夠幫我解決心中的疑問。”
說著,卡斯塔小心的將手中的斷劍遞了過去。
普瑞,接過斷劍,凝神查看著劍柄上的紋飾,輕彈了下劍身,眉頭越皺越緊,最後他舉起手中的斷劍,來到窗前,對著陽光,仔細的看了起來。陽光下,劍身上的黑氣有些朦朧,卻更加陰森。
“如何?”卡斯塔低聲問道。
普瑞沒有回答卡斯塔的話,閉目沉思了片刻後,他猛的睜開眼睛,低吟了幾聲,食指的指尖上泛起了白色的光點,輕輕的點擊在劍身上,下一刻,泛黑的劍身上突然激蕩起讓人感覺強烈不適的魔法能量,數步之遙的卡斯塔也明顯的感覺到了。
普瑞看著自己的光係魔法能量無法融進劍身上,變色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一定是失傳了斷百年,傳說被黑暗魔王詛咒過,有著‘噬血魔匕’之稱的黑魔劍了,可是,卡斯塔,你究竟想從這把劍上知道什麽?”
“幸好,這把為害一時的魔劍折斷了。”卡斯塔鬆了口氣,輕聲道:“普瑞,我有兩個問題,以你光係魔法的修為,能否消除上麵的魔法印跡?”
普瑞皺眉道:“若是在我的光之鷹的幫助下,我想我勉強可以做到。”
“那真是太好了,如此一來,附在這把劍上的詛咒就可以終結了。”卡斯塔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語氣略顯輕鬆道:“第二個問題,以你看來,什麽人才可以擁有它,並能掌控它?”
普瑞明顯一愣,沉吟了下道:“卡斯塔,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難道你認為可以有人掌控它嗎?即使有著數十年魔法修為的魔法師,也絕不敢碰一下這把劍的,因為這把劍上隨著的詛咒,足以改變一個人的心性。”
卡斯塔點頭,道:“沒錯,就連我握著這把劍時,如果不使用防禦魔法,也會心生惡念的,好了,普瑞,非常感謝你的回答,至少我現在知道昨晚持劍的人,絕不是我們曾經的敵人。”
普瑞驚道:“你是說五十年前,被我們合力推下斷崖的那個黑魔法師?”
卡斯塔臉上流露出驚懼的神色,道:“沒錯,就是他,我想世間也隻有他才可以不受黑魔劍的影響了,對了,傑森去那了?”
普瑞搖頭道:“不清楚,我一上午也沒看到他……”
就當普瑞與卡斯塔交談中時,室內突然出現了魔法波動,讓兩人警覺起來,互視了眼後,同時向後退去,並為自己施加了防禦魔法。魔法波動轉瞬即失,卻也讓室內的空氣發生了扭曲,一個模糊的身影漸漸清晰了起來,卻是適才沒有回應卡斯塔的傑森。
普瑞在看清是傑森後,不滿道:“傑森,你去哪了?”
傑森,悶了哼聲,沒理會普瑞的詢問,對卡斯塔道:“不好了,吉爾斯昨晚遇剌,差點沒命,據他說,那人可能是……普瑞,你手裏的拿的是什麽?我怎麽感覺有點不對勁?”
普瑞正自生著傑森的悶氣,聞言,將手裏的劍扔向了傑森。
一股陰寒的氣息迎麵撲來,讓傑森大吃一驚,那裏敢接伸手接住,急忙抽身而退,‘咄’的一聲,斷劍貼著傑森的腳尖,深深的紮進了地板中,不知因何,劍身上突然泛起一團黑霧,旋而隱去。
傑森吃了一驚,怪叫道:“哦,見鬼,這是什麽東西,卡斯塔。”
“普瑞。”卡斯塔責備的道:“你怎麽能這麽做呢?你應該知道傑森對黑暗魔法的抵製力是很差的,傑森,別擔心,這把劍已經被普瑞暫時用光係魔法封住了,不會對你靠成任何危害的。”
“天啊,不會是傳說中的黑魔劍吧?”傑森臉上露出驚駭的神色。
傑森的窘狀,讓普瑞很是開心,笑道:“正是,傑森,你以前不是說過很想見識一下黑暗魔法厲害到什麽程度嗎?來,把劍拔出來,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傷害的。”
傑森惱了,喝道:“普瑞,你太過分了,我可不想自掘墳墓。”
“好了,你們兩個老家夥總是見麵就吵個沒完。”卡斯塔心中有事,打斷了身邊兩個老朋友的爭吵,道:“傑森,吉爾斯現在情況如何,有危險沒有?”
傑森正容道:“暫時沒有,有一個傭兵陪著他,不過據他說……哦,見鬼,難道那個傭兵說的就是這把劍……”
傑森的話還未說完,普瑞,卡斯塔兩人就同時變色……
騎士團總部,門口,阿魯的身影,出現了。
把守門口的衛兵,發現了緩緩策馬而行的阿魯,無精打采的臉上,立即精神百倍,狠狠的踢了一腳,還在打瞌睡的同伴,立正吼道:“團長,您回來了。”
看著哨崗裏,兩個站著還算標準的衛兵,阿魯心中升起一絲欣慰,暗想:“要是這樣看來,這幫家夥還說的過去,隻可惜,我卻要離開了。”
阿魯隨意的擺了下手,算是打過招呼了,而後,他用腳後的馬剌輕輕磕了下馬腹,示意火烈馬進入騎士團駐地。
“口令。”
“喂,你是死了,對團長吼什麽?嘿嘿,團長,您別介意,這個家夥昨晚喝多了,現在還沒清醒呢……”
“你才喝多了呢,閃開,對不起,長官,在沒有出示能證明您身份的證件前,身為騎士團總部守衛之責的我,後備騎士馬修,是不能讓您進入的,請您原諒。”
“團……團長,不,不,長官,您還是按他說的做的,這個家夥確實喝多了。”
阿魯先是一愣,接著,一個苦澀的笑容浮現在他英俊的臉上,歎道:“身份?唉,那已經是過去的了,告訴我,你們的分隊長有消息了嗎?我已經等不到傍晚時分了。”
“報告團長,貝克分隊長自從前天帶隊離開後,一直沒有歸隊,我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何處。”
“哦,還沒有回來?”阿魯有些意外,搖頭苦笑了下,道:“既然這樣,那我隻好離開了,對了,如果可以的話,請代為轉告,我要走了。”
“走?您要去哪?”
阿魯輕歎道:“不知道,隨遇而安吧。”
說完,阿魯撥轉馬頭,策馬而行。
“團長,您……您真的要走嗎?可是……”
阿魯頭也不回的擺了下手,淡淡的道:“算了,挽留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隻要你們能夠想起自己的身份,振作起來,重現艾法爾騎士團昔日的輝煌,我也就走的心安理得了。
“團長……”
阿魯傷情的身影,伴隨著馬兒悠閑的步伐消失在人流中。
那一刻,倔強的馬修,眼中隻有淚水。
“馬修,你怎麽了,哭什麽呀?”
“黑爾,告訴我,團長為什麽要走?是我們太讓他失望了嗎?”
“這……這個,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吧。”
“為什麽……”
答案,隻在阿魯的心中,可是他卻已經走了,留給馬修的隻有眼中的空洞。
一陣急促的蹄聲響過,一個騎士的身影,出現在街道的另一邊,打馬向騎士團飛奔過來,嘴裏嘶喊著示意行人讓路,可是,街道上行人太多了,在他連人帶馬的衝撞下,早已擁擠不堪,前麵一個小孩更是被大人撞倒在地上,坐在地上狂哭不止。
十數步之遙,對於一匹急速行駛的馬來說,隻是呼吸間的事情。馬上的騎士,眼看自己的馬就要踩踏到路中間的孩子了,大吃一驚,此時想勒馬減速,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在眾人的驚呼中,做了一件讓所有人都驚愕的事,竟然從馬背上躍下,摔在堅硬的地麵上,可他的雙手卻仍死命的勒住馬的韁繩。
馬頭,被騎士用身體的重量拉扯著強迫著撥轉了,龐大的衝擊力與騎士生拉硬拽,讓飛奔的馬兒失去了平衡,一聲巨響,一篷灰塵,馬蹄一滑,打橫著摔倒在地上,伴隨著骨骼斷裂的聲音,在巨大的慣性下,馬兒痛苦的嘶鳴著,帶著身後的騎士,滑向駭呆了的孩子……
馬最終還是止住了,距離被嚇壞的孩子隻有半米之遙,那情景,讓所有在場的人都驚駭不已。孩子被趕過來的大人飛快的抱走了,可是騎士和他的戰馬,卻沒能從地上爬起來,馬痛苦的呻吟著,掙紮著,想從地上站起來,可是斷折的前腿,卻再也無力支撐下去,徒然的又摔倒在地上,而渾身是血的騎士,卻一聲不吭的向騎士團的門口爬去。
“是莫瑞,他受傷了,馬修,我們快過去。”
“閉嘴,我看到了。”
兩人吆喝著躍出哨崗,跑向門口的莫瑞,將他從地上扶起來。
“莫瑞,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團……團長回來了嗎?”
“他剛離開一會。”
“追……追回來。”
“追?為什麽呀?”
“我們找到了暗殺團長的地下傭兵的巢穴,快點,否則他們就有可能逃脫了。”
“可是,現在騎士團沒有馬了。”
“馬?”
三個騎士的眼神同時落在了騎士團內,那空空如也的馬棚,心中泛起了無力的痛楚。
“莫瑞,告訴我,地下傭兵的巢穴在哪?”
“花園街,十五號。”
“馬修,你要去哪?”
“我要去把團長追回來。”
“可是你沒有馬怎麽去追呀。”
“可我還有兩條腿,隻要我跑得快點,一定可以追上的……”
馬修嘶喊著離開了,帶著眼中模糊的淚水,一頭紮進看熱鬧的人群中,奮力向遠處跑去,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將離去未遠的阿魯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