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吳榮被破軍放掉之後,心中自然怒極,但又不敢對破軍怎麽樣,隻能站在朱庸帶來的那幾人身邊。破軍走到朱庸身邊與蘇茹心說話,吳榮覺得這是個機會,當下悄悄從腰間拔出常用的砍刀,趁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破軍和蘇茹心身上的時候,慢慢挪到破軍背後,就在破軍話快說完的時候,突然揚刀向破軍腦袋上砍去。蘇茹心剛要說話,突見吳榮舉著的砍刀,自然條件反應般地讓破軍注意,破軍剛扭過頭,吳榮手中的刀便落到了他的臉上,吳榮這把刀極快,落在破軍麵上,立刻嵌入破軍麵頰,同時鮮血瞬間鋪滿破軍英挺的麵孔。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隨即立刻陷入一片混亂,蘇茹心大叫著撲上去想扶住正在往地上倒去的破軍,但她瘦弱的身軀又怎能承擔得起破軍高大的身軀,破軍還是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朱庸也是大驚,狂人更是滿臉怒色瞪著吳榮,且不說前段時間破軍他們放了他和五大金剛,就算吳榮如此卑鄙的做法也夠這個熱血男兒憤怒了。李序和陳孟則是瘋狂大吼出聲,猶如猛獸般向吳榮衝去,隨朱庸來的幾人忙過去攔住兩人,但是,兩人此刻就好像瘋了一般,那幾個人又怎麽能攔得住二人!
“狂人,把他們兩個攔下來!”朱庸看到二人快衝過來,忙對身邊正怒目瞪著吳榮的狂人急道。
“這樣的人,你還袒護他?”狂人瞪著朱庸怒聲道。
“無論如何,他總是右護法的外孫!”朱庸看了看快衝到吳榮身邊的兩人,急道:“大哥說了,在外麵什麽事你都得聽我的,現在我命令你去把那倆人攔下來!”
狂人麵上滿是不情願,但是,他還是不能違背冷乾的命令,隻能跑過去攔在李序和陳孟麵前。狂人可不是青幫其他人所能比的,李序和陳孟雖然厲害,但兩人之前大打了一場,力氣消耗了個差不多,而且,也負了傷,狂人卻是以逸待勞,一出手便將兩人壓在了下風!
“哈哈……哈哈……哈哈哈……”吳榮砍了破軍一刀,先是呆在了原地,隨後仰天瘋狂長笑出聲,邊笑邊狂妄地道:“什麽龍頭會,什麽陳破軍,還不是老子一刀的事,哈哈哈……”
朱庸眉頭大皺,瞪了吳榮一眼,而後跑到蘇茹心身邊去看倒在地上的破軍。破軍的腦袋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了,那把砍刀還卡在破軍麵上,蘇茹心麵上已滿是淚水,這位平時極愛幹淨的大小姐也不再顧什麽,用一隻白玉般的小手拚命想捂住破軍臉上正在冒血的傷口,身上昂貴的衣服也被鮮血浸濕了,但她卻是恍若未覺,隻拚命想捂住破軍淌血的傷口,同時還泣聲道:“破軍……破軍……你不要死啊,你醒醒啊……”
朱庸低頭看了破軍一眼便明白,這次破軍估計是凶多吉少了,因為這一刀都已經砍入破軍麵上的骨縫裏了,恐怕這血都難以止住。盡管朱庸無時無刻不想殺了龍頭會這幾人,但他還是不願在這種情況下殺了破軍,而且,吳榮這手也太卑鄙了,傳出去對青幫的名聲實在是太過不好聽了。若不是吳榮背後有盧千裏這個右護法,朱庸恐怕已經親手斃了他,但現在,卻隻能昧心地護著他。
那邊,狂人已將李序陳孟二人製住了,但是,他卻沒有下狠手,隻是看著兩人輕歎道:“兩位,破軍先生已經受傷了,我看這個時候並不是兩位替他報仇的時候,最關緊還是把他送去醫治,免得耽誤了救治時間!”在他心中,他可不願破軍這樣死的,畢竟破軍曾放過他一次。
李序陳孟互視了一眼,兩人都覺得狂人說的不錯,李序抬頭看著狂人,沉聲道:“好吧,你放了我們,我們帶部首回去!”
狂人鬆手放了二人,但他還是不放心地擋在吳榮麵前,免得這兩人半路突下殺手。李序陳孟跑到破軍麵前,李序一把將還扶著破軍的蘇茹心拉開,怒聲道:“這就是你說的可以保護部首,現在部首成這個樣子了,你可開心了吧!”
陳孟則伸手抱起破軍,轉身便沿著湖邊的大路狂奔起來。朱庸見他如此,忙高聲道:“最近就有家醫院,是我青幫的醫院,兩位可以把破軍先生送到那裏!”
“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李序轉頭瞪著朱庸,冷聲道:“在你麵前部首都能出事,朱庸,你還真夠守信!也好,我看你們這次怎麽向道上的人交代。還有,朱庸,你給我記住,我以我個人的名義起誓,定會殺了吳榮為部首報此仇的!”說完,轉身跟著陳孟抬著破軍往大路跑去。
朱庸不由一呆,這李序乃是龍頭會的殺手,但他如今卻已個人的名義起誓,那豈不是不死不休之局?
蘇茹心怔怔地看著兩人抬著破軍往回趕去,突然一咬牙,起身跑到最近的一輛跑車裏,踩下油門,連車門都不關,瘋狂開車向李序陳孟二人追去。
“小姐!小姐!”蘇茹心那幾個保鏢大驚,忙跑上車追了過去。
蘇茹心開車衝過去擋住李序和陳孟,沉聲道:“上車,我送你們回龍頭會!”
“你害得部首還不夠嗎?”李序將眼一瞪。
“少廢話,你們這樣抬著他跑,還沒回龍頭會他就沒命了!”蘇茹心咬牙沉聲道。
李序陳孟互視了一眼,也不廢話,將破軍抬進車裏。蘇茹心咬牙將油門踩到最底,她這輛可是蘭博基尼限量版價值一千三百多萬的頂級跑車,速度極快,一眨眼間功夫便消失在長長的大道上,但是,她那些保鏢卻還是不甘心地跟在後麵——大小姐如果出事,他們也別想活命了!
“哎!”看著絕塵而去的幾輛跑車,朱庸長長地歎了口氣,而後轉頭看著滿麵猙獰的吳榮,不由又歎了口氣,而後輕聲對身邊兩人道:“把吳榮送回上海交給盧老爺子!”
“我不回上海!我不回上海!”吳榮怒聲大吼道:“我要留在市,我不回上海!”
“你留在這等死啊!”沉穩如朱庸也不由大吼了一聲,隨後擺了擺手,沉聲道:“把他帶回去,他如果反抗,就用繩子把他綁起來!”說完,轉身緩步往自己停車的地方走去。他心中此刻也是一片混亂,今天的事,他該怎麽跟道上的人交代?這件事,青幫要蒙多大的羞?更重要的是,他自己心裏也對破軍有些愧疚!
西城區三環茶樓,黑龍正在屋內坐著,突然感覺心中一陣莫名的恐慌,極為詭異的感覺,恐慌得讓黑龍無法安穩地坐下去。最後,他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文件,轉身緩步走出房間,屋外守著的人見他出現,都彎腰向他施了一禮。黑龍點了點頭,而後轉身漫無目的地往樓下走去。楚留香和貪狼正在一樓坐著,突見黑龍出來,兩人不由一奇,迎上去奇道:“龍哥,你怎麽出來了?有什麽事嗎?”
“沒事!”黑龍轉身走到旁邊的一個桌子旁坐下,定了定心神,輕聲道:“就是心裏有點奇怪的感覺!”
“真的假的?”貪狼走到黑龍身邊坐下,奇道:“我這右眼皮也一直不停地跳,是不是有什麽事啊?”
聽到貪狼的話,黑龍心中的不安不由重了一些,他緩緩轉頭向門外看去,誰知,剛好和門外一個正在往屋內看的男子來了個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