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雀鬥 卷一、見龍在野 七十六、調戲也要有專業精神
倒不是太後自賣自誇偏向娘家侄女,公孫玉瑾的舞跳得確實不錯。
長袖堆雲,衣袂翩躚,行若浩波流水,靜如明月當空。
公孫玉瑾今晚上也算是有備而來了,一襲曳地望仙長裙上綴滿了指肚大小的珍珠,衣上繁複的花紋皆是用金絲銀線繡就,隨著她一舉一動之間,流光溢彩,璨若星河,透著皇家獨有的貴氣。身上用的不知是哪種奇異的熏香,剛開始並沒有什麽香氣可以聞到,隨著她舞步的加快,那一抹幽香便愈發地濃烈了起來,掩住了殿中的菜味酒氣,直直鑽進每個人的鼻中。然而那香味卻並不霸道,好似一園初開的小雛菊一般,淡雅,清新,聞之使人禁不住心神蕩漾,想要沉醉其中流連不知歸路。
夏曼雪的琴技同樣出神入化。仿佛時而泛舟小湖,時而觀月滄海,時而玉瓶乍裂,時而水滴石上。與公孫玉瑾雖是初次合作,卻配合的天衣無縫。
一時間,滿殿之上除了夏曼雪的琴聲,公孫玉瑾的舞步聲,再聽不到一絲一毫的響動。所有的人猶如入了定一般,呆呆地望向殿中央如穿花蝴蝶般翩翩起舞的公孫玉瑾。
突然間,琴聲陡然拔高,越彈越快越彈越快,快得好似如疾風驟雨過境一般壓得人透不過氣來。公孫玉瑾的舞步略略有那麽一刹那間的遲疑,緊跟著便隨著琴聲越來越急速地旋轉起來。旋轉到了後來,眾人已經看不見她的舞步如何,能夠看到的隻有她衣服上光豔如流霞一般地珠光寶氣.手機站$一環環耀得人眼花繚亂。
又是一個突然間,琴聲戛然而止,耳中隻剩餘音嫋嫋。再看場地中的公孫玉瑾,在琴聲止住的那一瞬間,粉臂半伸。芊腰婀娜,柔弱無骨,仿若一株不敵風力的臨風弱柳一般徐徐盈盈地倒在了地上。身上香氣四溢,臉上眼媚如絲,柔情無限,含嬌帶俏,一點也不掩飾地望向席首高座上的宇文軒。
仿佛是過了良久,又仿佛隻是眨了眨眼地功夫。寂靜的大殿上終於有人開口說話了。隻見太後滿麵紅光,頻頻點頭讚許道:“輕歌曼舞,一顧傾城,果然是好,瑾兒的舞跳得好,曼雪的琴也彈得好。好,都很好。皇上以為如何?”目光灼灼地望向宇文軒,分明一副要聽他親口稱讚的樣子。
公孫玉瑾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與夏曼雪一起,盈盈走上前來。施施然彎腰謙遜道:“太後過獎了。玉瑾(曼雪)不敢當。”說完直起身來,一個顧盼生姿,一個眉眼含笑,齊刷刷望著宇文軒。
“好。很好。”宇文軒嘴角含笑,聲色不動地在桌子下麵伸手出去,覆住易玲瓏的手放在她的腿上,一麵隔著裙子輕輕摩挲,一麵點頭說道,“一個琴藝超群,爐火純青,一個香蘊瑤台。步步生蓮,母後的眼光果然不錯。”
此時當真是眾目睽睽之下,宇文軒坐地這地方又是大家關注的焦點,雖然被那妖孽“當眾”輕薄,易玲瓏卻不敢強行反抗。手機小說站dx$腰挺得直直的,臉繃得緊緊的。生怕被別人看出一丁點的端倪出來。隻敢用另一隻自由的手,小心翼翼地掐著宇文軒的手背不讓他得寸進尺。既不能掐得使勁了讓他忍不住叫喚出來,又不能掐得太輕製止不了他。
真是說不出的辛苦啊!
偏生妖孽軒的那隻大手太不安分,握著她的手在她腿上蹭來蹭去,還一路上移,哪裏危險就往哪裏遊走,蹭得她心裏如揣了一隻偷來地刺蝟一般又紮又癢又不敢聲張。
死妖孽軒,你又不是濟公,怎麽哪裏不平你就往哪裏去?
(請參看電視劇《濟公》歌詞:“走啊走,走啊走,哪裏不平哪兒有我……”)
這邊易玲瓏正在費心費力地和宇文軒的大手做著有關強攻與防守的陣地拉鋸戰,那邊就聽到宇文軒話鋒一轉,對著易玲瓏紅口白牙道:“玲瓏郡主以為如何呢?”
唔?易玲瓏被這突如其來的刁難驚得一乍,手上一時把握不住力道,極狠極準地對著宇文軒地虎口死命一掐。
隻見宇文軒的臉及其不自然地抽了一抽,撇著嘴角繼續問道:“玲瓏……郡主覺得……玉瑾和曼……雪……怎麽……樣呢?”
“好!”自覺失手,易玲瓏趕緊捉著“龍爪”輕輕揉搓著:不疼不疼……
沒料想卻被宇文軒反手握住,兩隻手都被他緊緊攥在手裏……WAP,sdx$。又見他臉上很是得意,一雙桃花眼眯成了縫,勾著嘴角問道:“怎麽個好法?”
“很好,非常好,尤其的好,及其特別的好,無與倫比的好……”易玲瓏咬牙切齒回答道。倒不是對那公孫玉瑾和夏曼雪兩人有什麽意見,隻是因為桌子下麵某人那隻爪子啊,實在是太不規矩了太不規矩了啊
“這孩子,一個好就行了,竟一口氣說了這麽多個好字。”太後笑著打斷易玲瓏的話,目光轉回向宇文軒,“皇上也說跳得好了,那便該有賞賜才對。依皇上的意思,賞些什麽好呢?”一句話,再次成功地把眾人的眼光引向宇文軒,其中自然包括殿中央那兩個剛剛獻藝完畢地美人兒,目光尤其爍爍,閃閃發光。
宇文軒卻不肯就此放過某人,又把球拋回給易玲瓏,說道:“玲瓏郡主倒是說說她們怎麽個好法?你說她們怎麽好,朕就怎麽賞。說的好了,朕連你一起賞。”
呃……這就很有點難度了。然而君有命,臣不能不從。易玲瓏趕緊絞盡腦汁地去想那二位究竟有什麽好處?
可是可是,剛才她一直躲在桌子下麵兩眼不見桌外事的。耳朵?耳朵也聽不見,她是一個很專心很認真的人,一旦認真起來就會全神貫注渾然忘我,先是在認真地想她的心事,跟著又在認真地……認真地……認真地幹什麽了來著?想不起來,說了她是認真起來會全神貫注渾然忘我的人了!
於是那兩個人剛才究竟都做什麽了她一點也不知道啊!
宇文軒還在耳邊聒噪著:“嗯?怎麽不說話?朕在問你話呢,怎麽不回朕地話?”上邊說著話,下邊一隻大手已經老實不客氣地遊走到了她地大腿內側,指尖轉轉點點,撩撥得她一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那個……”死妖孽軒,能不能不要扯人家地裙子啊扯壞了賠不起啊
“嗯?”宇文軒眯著眼笑道。
“那個琴彈的……唔,很好,十個,十個指頭都……都用上了,很,很好……”這裙子的布料怎麽這麽薄啊?小三子該不會是拿便宜貨來糊弄她吧?死妖孽軒的手指一動彈,就激得腿上一片麻癢,可不可以不要這麽敏感啊?(小三子:千金難求一匹的雪蓉紡製成的裙子,翻遍整個皇宮,存貨也不過區區幾件,居然就這樣隨隨便便被扣上了便宜貨的帽子……主子啊,您的一番苦心啊……)
“嗯,還有呢?”
“那個,舞也跳得好,好得很……一圈一圈轉得人眼花繚亂的,就跟……就跟放焰火似的……”死妖孽軒,你的腳往哪裏勾?不,不行啦,再,再亂蹭就要踢人了!
易玲瓏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原來說話,是一種極大的痛苦,而這種感受,又是那樣的深刻,深深刻在了她的腦海、心裏,以及,以及別的某個地方……
“說的不錯,有賞。”桌子上方,宇文軒端出一副風輕雲淡的皇帝尊容,“各賞玉如意一柄,珍珠項鏈兩條。”大手一揮,端的是氣宇軒昂,貴不可言。下麵公孫玉瑾和夏曼雪立即眉開眼笑地施禮謝恩。
桌子下麵,卻充分暴露了他的妖孽本質。手擱在易玲瓏的腿上,輕輕慢慢地揪著她那價值千金的裙擺,任衣料帶著酥酥麻麻的感覺一點一點劃過她光潔的小腿。跟著勾腿過來,兩腿加著易玲瓏的小腿製住,既不許她躲,也不讓她踢,腿肚蹭著腿肚,好像那是什麽極有性質的運動一般,樂此不疲。
苦不堪言的易玲瓏這次算是充分見識到了宇文軒的妖孽本質,心道從前見到的那點妖孽道行,和此時一比,真是小巫見大巫啊。這家夥是屬葫蘆的麽,怎麽纏人纏的這麽緊?難能可貴的是,這妖孽居然能一邊旁若無人地調戲著別人,一邊還沒事人似的跟他老娘匯報他那兩個妹妹到底有哪裏哪裏好。用詞之華麗,讚美之慷慨,不僅讓被調戲的人覺得自己就像個傻X,真怕會忍不住對他說:“喂,大哥,有你這麽調戲人的麽?拜托,認真點好不好?請你拿出你的專業精神來調戲我!”
宇文軒並不知道某人對他的不滿,仍然維持著他那不敬業的調戲,以手支頤,對著身旁兩個千嬌百媚的美人笑語溫存,其樂融融地氣氛叫一旁的太後看得眉開眼笑,好不得意。
被調戲又不能被專心調戲的某人實在是忍不下去了,猛地抽手撐起身來,驚得周圍的人皆是一愣。
太後不解道:“我的兒,你這是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