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見龍在野 六十八、宇文軒他娘的諄諄教導

這一頭,易玲瓏蹲在案子底下,望著那一對“斷袖”美男,浮想聯翩。那一頭,太後娘娘望著那一對絕色主仆,欲怒還澀。

還不容易等小三伺候著宇文軒穿戴停當了,太後方才羞著她那徐娘半老的俏臉,揮揮手打發了隨行侍女與小三下去,款步盈盈窈窈向著她的皇帝兒子走去。

宇文軒忙整了整身上衣裳,站起身來迎接太後,順勢一腳踢落了案簾,把不肯老實安分得易玲瓏重新踢回進了案子下的小小空間。

易玲瓏雖不甘願,卻無奈太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隻好縮了頭,氣乎乎地望著眼前一片黃色生氣。該死的宇文軒,有膽把姘頭弄到身邊來,光天花日眾目睽睽之下鬼混,卻不敢讓清清白白的她曝光人前,這算是怎麽回事麽?

鬱結啊鬱結易玲瓏鬱結的時候,就習慣隨手揪個什麽東西在手裏狠狠地掐。掐啊掐啊,反正也掐不壞,掐壞了也不用她賠錢。

太後徑自走到宇文軒麵前,也不等宇文軒伺候,自己拉了張繡凳便坐下了。擺手示意宇文軒坐下不必多禮,太後仿佛已經忘了剛才的尷尬,表情已是恢複了正常,除了臉上還有些許的紅暈,聲音還有些許的幹澀。清清嗓子,淡淡言道:“皇兒今日登基,可還順當?”

宇文軒正襟危坐在他的龍椅上,探身衝太後躬了一躬,表情肅穆,字正腔圓地回答道:“還算順當。勞母後掛念。”

太後點點頭,道:“該當的。順當就好。先前我還擔心你那兩個哥哥和弟弟會在你的登基大典上鬧騰出什麽差池來。(首發)沒有就好。你知道的,那三個人雖然在爭儲上敗給你了,可卻也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從前他們各自為戰時。你還勉強應付得了。隻是此番落敗,你又得顧及著皇家的顏麵,不能立即拿他們怎麽樣。可若是他們狗急跳牆,說不準會聯起手來跟你作對,那就越發不好對付了。咱們確是不得不防。”

宇文軒一臉恭敬,頷首應道:“母後說得極是。還是母後思慮周密,孩兒唯恐不及。”

太後聽了宇文軒的話,臉上微微一笑。心裏卻極為受用,道:“你還年輕,自然會有考慮不周地時候。哀家怎麽說也比你多吃了幾年地鹹鹽,能幫到你的地方自然要多幫幫才是。咱們母子二人,本就是一心的麽。”

太後這番話說得情真意摯,並沒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可是落到案子下麵聽桌腳的易玲瓏的耳朵裏卻變了味。易玲瓏一麵狠狠地掐著手裏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東西,一麵犯起了嘀咕:太後不是宇文軒他老娘麽,怎麽和自己兒子說起話來還這麽客氣?母子本就是同心連根。幹嘛偏要掛在嘴邊上呢?還有還有,剛才太後看到半裸的宇文軒時,說話地聲音怎麽聽上去那麽別扭?她是他的老娘,他小時候光屁股的模樣都見過不少。怎麽還會在乎他光不光膀子呢?難道說……

難道說,太後她有戀子情結!所以才會一看到宇文軒半裸,就春心大動。神魂顛倒,久久無法平靜?

禁忌之戀啊難怪人家都說皇宮裏隱藏著許多不可告人的私密,今日一見,果不其然,真是叫她大開眼界!

這麽勁爆的新聞,真是叫她不想八卦都不行!

心裏想得興起,手上不由得又加了幾分的力道,掐得越發得起勁。

耳中聽見宇文軒的聲音再次響起。或許是被太後之前的話唬住。幹巴巴地,依稀還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聽母後這樣一說。孩兒忽然想到,今日大典之上並沒有出什麽差錯,也許是因為……”

說著,在地上蹭了蹭腳,不安分地挪了挪腿,才繼續道:“也許是因為,舅父在場,他們這才不敢輕舉妄動。”

太後眼中閃現一絲亮光,卻也隻是一刹那掠過,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一片淡然。隻聽她說道:“他們或許是因為忌憚著至明,卻也不見得盡然。雖說你舅舅手裏頭是握著幾道兵符,可今日大典,他還不至於帶了大隊的人馬進宮上殿吧。依著哀家看來,多半還是因為他們尚未聯起手來做成氣候,這局勢對你倒是十分有利,卻也不能鬆懈了。”

宇文軒忙道:“母後說的是,孩兒會注意地。”說著,又動了動腿,雙腳在地上蹭來蹭去一點也不安分。

太後猛地抖了抖衣裳,拍腿笑道:“看看,原本哀家是打算過來瞧瞧咱們熙澤國的新皇帝,咱娘兒兩個說說體己話兒的。沒想到剛一坐下就揪著朝堂上地事談了個沒完沒了。再談下去,恐怕史書上就要記下一筆,說我這個做太後的幹政了。”

宇文軒跟著咳咳笑了兩聲,聲音像是從嗓子眼擠出來似的說道:“母後多慮了。孩兒年紀尚輕,於那朝堂上的事還甚不成熟,很多大事還要多依仗母後常常提點指教一二才是。母後若是怕擔上個幹政的名頭不敢多說,那孩兒怕是就要落下個昏君的罪名了。”

太後的笑聲便越發地響亮:“雖說是這樣,可就怕將來皇兒要埋怨哀家製肘了。”

宇文軒忙道:“怎麽會,怎麽會。”

太後這才重新放平緩了嗓音,先歎了兩口長氣,方對宇文軒說道:“哀家深居在這後宮之中,這輩子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抱負。從前先帝還在時,平日裏想得最多就是先帝了,其次便是你和娟兒這兩個孩子。先帝大行之後,剩下我一個人在這世上,最掛念地人,便是皇兒你,再就是你那個總還長不大地妹子了。”

宇文軒沒有答話,動了動腿,看著太後悵然的臉,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果然,太後再次歎了口長氣後,繼續說道:“唉,你那妹子忒不成器了,這麽大地人,怎麽說也是個正牌的公主,名副其實的金枝玉葉,還是個站沒站相坐沒坐樣的德行。皇兒你說,就她那樣子,有誰敢娶進門去?”

宇文軒這才接話問道:“那依著母後的意思……”

太後突然沉默了下去,像是在盤算著什麽似的,良久方才又道:“要不這樣吧,再過十天就是伏日,又恰逢你初登大寶,不如咱們趁此機會在宮裏擺上一宴好好樂嗬樂嗬。人也不用太多,就隻咱們自家人就好,再就是幾個相熟大臣家的女兒們進宮來給娟兒做個伴兒。對了,哀家聽說你此次領兵,手底下有個叫做蕭逸之的將軍很是英武,爺爺父親叔父都是鼎鼎有名的戰將,他自己也是年紀輕輕就名揚沙場,據說樣貌也是一表人才。這就難能可貴了。哀家對他很是好奇,不如趁此機會把他也叫到宮裏來給哀家瞧上一瞧吧。”

易玲瓏原本蹲在案子地下掐得正起勁,猛然間聽到太後提到蕭逸之的名字,渾身驚得一個激靈,手上力道陡然加重,隻聽得頭上方一個熟悉的聲音緊跟著悶哼一聲:“啊”

太後不明所以,忙問:“皇兒,怎麽了?”

宇文軒手指緊緊掐著手裏的杯子,像是要把杯子生生掐壞似的。嗓子眼裏擠出聲音道:“沒,沒什麽。隻是聽母後提起逸之,方才想到許久不見他,不知道他肩上的箭傷好了沒有。”

太後臉色一沉,不滿道:“你也忒粗心了。為人君者,要多關懷關懷下麵的人,人家才肯死心塌地地為你辦事。怎麽哀家教了你這麽多年,連這種事你也要哀家提醒了才記起來?”

宇文軒忙賠笑解釋道:“一時匆忙,忘記了。母後勿怪,日後一定改,一定改。母後剛說的事,我記在心裏了。”

太後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站起身來晃著她的金步搖,搖搖曳曳地回宮去了。

我發現,在當前的上班以及加班的狀態下,或許,兩天一章,這個速度努力一把還能保證。

下班前吼一聲:掙錢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