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易玲瓏的女人宣言
易玲瓏終於下定了決心之後,便將手往枕頭下一摸,試圖摸出個什麽東西來好替她做出選擇。
觸手一團柔軟。易玲瓏心中一驚,一個骨碌翻起身,眼睛盯著那團東西瞬間入了定。
被她從枕頭下麵掏出來握在手裏的,正是她白天時候厚著臉皮從那個如陽光一般溫暖和煦的蕭將軍手中討要過來的淡藍色絲質手帕,右下角處,還有她臨睡前背著宇文軒匆忙繡上去的一個歪歪扭扭的“逸”字。
“逸之,逸之……”那個被她在心底呼喚多次的名字再一次湧到了嘴邊。
她這是怎麽了?白天的時候,當她告別了蕭將軍,懷揣著這一方手帕匆匆忙忙往回趕得時候,不是還在心裏一個勁地肯定著自己尋找了很久的人自己喜歡的人自己決定要托付終身的人是蕭逸之蕭將軍麽?晚上她不是一邊在手帕上繡字一邊鄭重發誓從今以後見帕如見人,會時時刻刻心心念念不忘蕭將軍的麽?怎麽還沒過一個晚上,就被宇文軒莫名其妙的一個吻給攪亂了心思,忘記了自己曾經許下的諾言,成為了背信棄義寡恩薄幸狼心狗肺的負心人?
雖然身為一個外貌控,但也要立誌做一個有節操的外貌控!
更何況,像宇文軒那樣好看的人,就算他迷途知返重新喜歡起女人來,還指不定要招惹多少桃花呢,平凡如她,又有什麽本事能替他擋得住接踵而來的桃花?隻怕桃花還沒擋住,就先被淩空而來的桃木劍給頂到牆上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宇文軒和他的桃花桃葉桃根桃枝們嘻嘻笑笑打打鬧鬧。嗯,美麗的蘑菇毒性大,若是沒吃莽穀朱蛤沒有那百毒不侵的本事就不要傻兮兮地去招惹它,否則下場隻會是腸穿肚爛七竅流血毒發身亡。
易玲瓏緊了緊手中的手帕,堅定不移地做出了跟宇文軒攤牌的決定。
宇文軒這一覺直睡到中午時分方才醒來,一醒來就有某人一臉忐忑滿心歉疚地端來午飯給他。
昨晚舌頭太疼遲遲睡不著,他又被某個笨女人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吸啦著涼氣直挺挺地躺到將近破曉時方才入睡。睡著了真好,睡著的時候,舌頭就不會感到那麽疼了。此時醒來,舌頭又開始要死要活地疼開了。
他猶豫了很久,不知道要不要叫曹軍醫過來看看傷勢順便幫他開點藥止疼。可是這話該怎麽說呢?說他親某隻豬的時候那隻豬忽然開始尥蹶子,結果咬爛了他的舌頭?
不要不要,丟死人了,傳揚出去他還有什麽臉麵活在這世上?他一世的英明哪他男人的尊嚴哪
宇文軒無奈又無助地獨自呐喊著。天知道這易玲瓏是不是上麵專門為他量身定做的冤家克星。自從她出現以後,他就大傷沒有小傷不斷,舊傷剛好新傷又添,小日子過得,那是刺激又精彩,掛彩的彩!
今天這菜燒得是個什麽味,鹹還是淡?他不知道啦。他根本不敢用舌頭去碰,碰一下就生疼生疼。某隻豬還真下得去牙,要不是他反應快躲得快,隻怕今天成風就要八百裏加急趕往京城去報喪:天下兵馬大元帥翊軒王爺,因近日戰事不利,自覺有負皇恩天德,於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夜裏咬舌自盡以身殉國……
混帳!他要殉國也不會咬舌殉國,怎麽著也得要引項橫刎,那才夠氣魄夠豪邁夠流芳百世夠名垂青史夠進忠義堂夠引為後世典範……暈,好好的他幹嗎要去自盡?都是易玲瓏那頭豬害得他腦子也開始不清楚了。不知道這豬腦子會不會傳染?
宇文軒卷著舌頭嚼飯,嚼得那叫一個咬牙切齒,仿佛他嘴裏嚼得不是白白軟軟的飯粒,而是某隻豬的豬肉皮。
易玲瓏站在旁邊膽戰心驚地看著麵色不豫的宇文軒,心裏那個小鼓啊,敲得咚咚的。從他睜開眼睛那一刻起,目光就牢牢地鎖在她的身上,她走哪他就盯到哪,比那雷達定位裝置還粘人。那眼神,惡狠狠的,跟頭狼似的恐怖,還帶著一種別樣的情緒在裏麵。
欲求不滿?嗯,估計就是傳說中的那個什麽火焚了身又那個什麽求啊求啊求不滿!
挑這麽個時候跟他攤牌未免不太明智吧。易玲瓏的小心肝顫了兩顫,打算先化身烏龜瓏捱過眼前這坎兒算了。
手指卻意外地觸到早上放到袖中的那方手帕,勇氣頓時就如打開閥門的氧氣罐一般呲呲冒了出來,烏龜瓏也搖身一變成了勇鬥惡勢力的英雄瓏。就是,天塌下來有地撐著,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怕他宇文軒個毛!
英雄瓏沉了沉氣壯了壯膽,終於邁開了兩條腿,雄赳赳氣昂昂走到宇文軒的對麵,隔著飯桌坐下。
“小軒軒。”易玲瓏飛快地打了一通腹稿,覺得攤牌這種事畢竟是一種將真相裸擺在當事人麵前的行為,很有可能會對目前精神正處於不穩定期的宇文軒造成一定程度的心理傷害,從而引發精神失調內分泌失控大小便失禁等一係列嚴重問題。所以,還是采用委婉一點的表達方式好,要讓當事人逐步意識到自己的意圖,有一個緩慢接受的心理準備。
“小軒軒。”易玲瓏趁著宇文軒愣神的工夫,握住了他抓著筷子的手,緊了緊,試圖通過手與手之間的接觸,向宇文軒傳遞過去她同誌般的關懷和友愛之情。
宇文軒因為易玲瓏這麽突然的親密動作而晃了神。這丫頭,在曆經昨晚上的表白之後,又決定換另一種表達方式,采取行動上的主動了麽?還是在為她昨晚誤傷了他的行為而道歉,努力用實際行動換取他的原諒重新博取他的好感?不管怎麽說,她這樣熱情大膽的行為,讓他心裏鬱結了一晚上的悶氣總算是消了點,心情隨之開朗了許多。
宇文軒暗地穩定了下情緒,臉依然板著,狀似不耐煩地問道:“什麽事?說?”樣子雖酷,無奈開口卻是大舌頭,還吸溜吸溜不住抽冷氣。
要道歉了吧,要低頭認錯痛哭流涕著懇求他原諒求他再給一次機會了吧?宇文軒心裏得意著,果然還是知道要討好他的。嗯,如果,這笨丫頭的言辭溫柔一點,行動熱切一點,嗯,最好技術再熟練一點,服侍得再周到一點,或許,要他原諒她,也不是一件多麽困難的事。
“小軒軒,你是不是……”堅定地回應著宇文軒的目光,易玲瓏堅定地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喜歡我?”
說他喜歡她?宇文軒一口沒來得及咽下去的飯卡在喉嚨裏,嗆得他麵紅耳赤咳個不停。咳咳咳,這丫頭,咳咳咳,又哪根筋,咳咳咳,不對了?
果然是呢,看他都臉紅成這個樣子了。易玲瓏歎了口氣,站起來走到宇文軒後麵輕輕撫著他的背:“好些了麽?”
“唔,好,好些了,不礙事。”宇文軒好不容易順了氣,端起茶水漱口。
“可是,小軒軒……”見他好了,易玲瓏又走回到她原來的位子,坐下來,重新握住他的手,瞬也不瞬地望著他,無比真誠無比堅定不移地說道,“你要知道,我,是個女人,貨真價實的女人。”
“咳咳咳咳……”一口茶水剛喝到嘴裏又從鼻子裏噴了出來卡,嗆得他鼻子發酸,嗆得他眼淚直流。
不行,不行了,這丫頭太危險了,以後要禁止她在他吃飯的時候出現,不然他遲早都要被飯粒茶水之類的給嗆死。
咳咳咳,他可不想成為熙澤國第一個因為吃飯時候嗆死而英年早逝的皇子啊……
改論文改得我頭大,木有時間碼字,存稿快用完了,我都舍不得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