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調戲別人老婆是要付出代價的
長安殿不遠,拐過一道宮門,看見四皇子宇文焉正站台階上,頎長的身體挺得很直,正凝望著長安殿的方向默默出神,臉上神色說出是落寞還是茫然。
宇文焉也看見了易玲瓏,乍見時有些詫異,似乎是沒想到從長安殿裏走出來的人會是她。詫異過後,向前並作兩步,長臂一伸,便擋住了易玲瓏的去路:“玲瓏郡主慢走啊,這麽急是要去往何處哪?可還記得區區在下呢?”
易玲瓏在路上走得正好,沒料到會有人突然出現擋住了自己,腳下來不及刹住,直直便朝著宇文焉撞了過去,脆弱的鼻子和宇文焉堅實的胸膛來了個親密接觸,顆顆淚珠兒立時就滾了出來。
“疼……”易玲瓏捂了鼻子控訴道,“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什麽說法來,隻因為剛一抬頭看清楚眼前的人,就被宇文焉那一雙細長的眼給嚇得說不出話來,實在是太像宇文軒了,那眉眼似桃花般的灼灼生光,瞧上一眼就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習慣性地就做了縮頭烏龜,傷痛、委屈隻能自己往肚子裏咽,萬不敢指責對方的不是,真是可怕的“恐軒後遺症”啊。
易玲瓏捂了鼻一聲一聲的抽泣,倒讓宇文焉心存不忍了。原本他也沒料到易玲瓏會那麽遲鈍的直接撞過來,是以全然沒有防備,待到胸口被一股大力撞得一窒骨生疼時,忍不住便想要發火。可是轉而看見眼前這個冒犯了他的人,淚眼婆娑,吱吱嗚嗚,明明鼻頭已經紅了起來,淚水已經打了無數個圈兒,卻擺出一副膽怯怯不敢失聲哭出來的可憐模樣。尤其一張小嘴肉肉的嘟嘟的撅著,帶著熟透了的櫻桃一般的鮮豔和誘惑,真是我見猶憐啊。
這樣一個小女人,哪裏就得衝她生氣呢?
宇文焉那一發火的心思早就化為了子虛烏有,滿滿的隻剩下內疚和愛憐。雖然艱難,還是輕聲出口賠罪道:“對不起我魯莽了,我沒有料到會傷了你。”頓了頓,言語越發地輕柔了“可是撞得疼了,要不,讓我瞧瞧?”
易玲瓏扭身避開宇文焉伸過來手,動作中帶著孩子氣的倔強不答話,隻是捂著鼻子紅著眼睛一聲聲地抽泣。眼睛倒是看向了宇文焉,目光中滿含了幽怨,又夾雜了怯怯,仔細看時似乎還有狡黠。一聲一聲的抽泣也朝著幹打雷不下雨的方向越走越近了。
宇文焉不禁失笑:也難怪兄會對她另眼想看了,這樣一個可人兒有誰能喜歡不起來呢。隻是,皇兄為何要在他麵前一再地撇清呢?
揮落空地手臂文焉不在意地笑笑。眼望著易玲瓏:“郡主還是不肯接受在下地道歉嗎?那可就難辦了。在下於哄姑娘家開心一事上素來無能主這樣不給在下麵子。不是明擺著是在為難在下嗎?”
玲瓏卻依然是望著他一聲聲地抽泣。
宇文焉頓了頓。又道:“在下總覺得。對著你總是郡主長郡主短地叫著太過生分。既然是皇兄地義妹。那與在下便是一家人了。倒不如稱呼你為易妹妹來地更加親切順口。妹妹以為如何?”也不管易玲瓏同意不同意。便自作主張地叫了起來。且還省略了“易”字。
完。莞爾一笑。燦若蓮花。酷似宇文軒地一雙眼。眼波流轉。顧盼生神。如繁星滿天。似春花遍野。
耀得易玲瓏地眼睛都花了。男色當前。她不自覺地就忘了自己正在遭受傷害不敢傾訴地委屈狀態中。小臉紅了又紅。羞答答地點了點頭。輕聲應了一聲:“嗯。”
那聲音。真是低地可以。糯得可以。
宇文焉便笑得越發地燦爛了,話題一轉說道:“妹妹可能還不知道,如今在京城裏,妹妹可是婦孺皆知的人物,酒肆茶坊裏無不在傳頌著妹妹的光輝事跡,都說你替父從軍孝心可昭日月,獻計破敵聰敏無雙,乃是我熙澤國的巾幗英雄,古往今來不世出的天縱奇才哪。現在滿京城的女子都以妹妹為典範,還說什麽‘生兒當如柳俊如(熙澤國第一才子),生女當似易玲瓏’。”
一番話說得易玲瓏心花怒放,表麵上作出謙遜的姿態來,謙虛道:“哪裏哪裏,我雖然頗有智慧,長得也很說得過去,而且恰好性格也不錯,又很有正義感,做事幹練果敢,但是人無完人嘛,我肯定還沒到你說的那麽好的地步,維護宇宙和平抵抗外來侵略者這種事,我還是不敢當的。”
???
宇文焉石化了幾秒,眼角抽抽,自動忽略了易玲瓏的話裏麵自己聽不懂的部分,繼續再接再厲道:“嗬嗬,妹妹實在是太謙虛了。我沒見到妹妹之前,也總以為坊間傳聞自然是言過其實,有誇大渲染的成分。可是自從與妹妹相見之後,我便改變了看法。妹妹常常語出驚人,見識非凡,縱然
男子也難追妹妹十之一二,我對妹妹的景仰……”
“……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易玲瓏順口接道,“怎麽你也會說這句話?”
真是大有相見恨晚的感慨啊,原來在這裏,還有眼前這位宇文什麽的知音存在,真是恨不得與他燒黃紙灑雞血結拜兄弟。轉而一想,自己與他本就算是沾親帶故也不用結拜了,大感老天有眼未雨綢繆未卜先知哪。
宇文焉一愣,白皙的臉頰微微紅了一紅:“原來妹妹也知道這句話啊。這番話最近很是流行哪。雖然這番話有阿諛逢迎之嫌,這種拍馬屁拍得此直白的話語流傳開來實在是不利於國家和諧民族團結百姓安居樂業弄不好還會帶壞小孩子攪亂社會風氣影響我國長治久安的百年大計,應該嚴加管製徹底杜絕取締它的傳播,還要追查它的始作俑者,掘地三尺也要將其繩之於法,更要將他的罪行詔告天下,讓廣大黎民百姓們都瞧一瞧,敢於以身涉法散播不健康言論者的可悲下場過我覺得,這番話,用在妹妹身上,倒是最合適不過的。咦,妹妹,你腦門上怎麽那麽多汗?可是天氣太熱了?你的臉怎麽這麽白?可是早上吃了什麽不消化的東西?要不要請太醫來瞧一瞧?”
易玲瓏抹了把腦門上的汗白著臉,牙疼似的咧咧嘴,道:“……不用。那個……或許……可能……大概……我猜測……這番話的始作俑者……應該是……區區在下……”
宇文焉再次僵到想要再說點什麽的時候,卻聽到斜刺裏一個男聲插了進來:“四弟好雅興啊,攜了個美人兒在這裏一起看風景,享得好清福呢。”
回頭看時是宇文軒,正臉笑意地衝他打招呼道:“能與四弟相談甚歡的美人兒,必是有傾國傾城的容貌了。可否讓朕也見識見識呢?”
易玲瓏聽見免奇怪起來:奇怪,小軒軒站立的地方,距離她也不過區區二十來步之遙,怎麽就沒有人出她來呢?難道說軒是高度的近視眼?
正尋思間,宇文軒已是走到了麵:“四弟在與美人兒說些什麽來著?能讓朕也聽聽嗎?”
易玲瓏不禁覺得心酸:自站在小軒軒的麵前都沒有認出自己來,看來這近視的度數可是不低呢。唉定是夜夜批閱公文到很晚,又舍不得點蠟燭才生生將一雙眼睛熬成了睜眼瞎。看來,當皇帝也不容易啊。
一宇文焉已經接過了話去:“也沒什麽,就是在和妹妹說些坊間的趣聞。也是巧了,我與妹妹一見如故,很是能談得來。剛我還說呢,像妹妹這樣的奇女子,真是世間罕見呀。”
“?與四弟一見如故的奇女子?”宇文軒湊得越發地近了,許是光線角度的關係,他的臉顯得有些黑,“那我可得瞅仔細了,看看究竟長得一番什麽模樣。”
眯著眼看向易玲瓏,眼瞼半搭,眼角上挑,眼中精光乍的一現,轉瞬即逝。
話出口卻是對著宇文焉說的:“咦,這不是易玲瓏嗎?怪不得小三子找遍了整個皇宮也沒找到,原來是在被四弟留在這裏說笑呢。四弟果然好本事哪。”
話時已是轉了角度,陽光打在他臉上,襯得光燦燦的,嘴角邊的一抹笑容也越來越大,整個嘴角都勾了起來,勾起兩邊兩個均勻對稱的酒窩來,說不出的好看。
對於宇文軒這幅表情,易玲瓏是再熟悉不過了。看了一眼宇文焉,心中百感交集,感慨道:不怕宇文軒怒,就怕宇文軒笑。這位宇文什麽的兄弟,你完蛋了,調戲人家的老婆是要付出代價的。你沒聽人家說麽,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誰穿我衣服,我砍他手足。
軒軒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一番感慨尚未盡了興,宇文軒已經對著她笑得越發燦爛:“瓏兒?與四弟一番談笑可還盡興?能讓四弟都對你刮目相看,你可當真,是世間罕見的奇女子啊。”
完了……
聽到宇文軒的話,易玲瓏心中發出一聲哀嚎,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道:“天啊,敢情被調戲的人,是自己……”
“嗯?瓏兒,適才與四弟,說什麽呢?相談甚歡?”宇文軒在她耳邊吐著熱氣一再問道。
“我們是在說,是在說……”易玲瓏直著脖子不敢閃躲,生生承受著宇文軒的熱氣,硬著頭皮回道,“我們是在說,近視不是病,近視起來真要命。為革命,保護視力,眼保健操現在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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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賀新禧,祝大家新年快樂,身體健康,萬事如意,不用穿越也能泡帥哥當米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