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重新變成魚
宋翎聽完夜風的話眉頭也是一蹙。即使清禾公主過去與老鳳君和鳳凰的親生母親小蠻之間有無數恩怨糾纏，她過去也一直以為清禾公主是敵非友。但自從看到她上次清禾公主提煉那些奇怪的藥水，還騙她說是忘情果的解藥，結果卻導致了鳳族長老們個個變成僵屍後，宋翎又覺得自己看不透清禾公主了。
夜風看了一眼周圍，皺眉道：“老鳳君怎麽會選擇一個這樣的地方讓鳳君涅槃？”
宋翎道：“老鳳君說這裏安全，不會被人打擾。”
但從目前的情況開看，即使是義莊，人氣指數還是高的可怕，所以也安全不到哪裏去。
夜風依舊在打量周圍的環境，忽然就揚起戰斧，宋翎不知道他要幹什麽。卻見戰斧銀光一閃，整個義莊忽然換作了另一副場景。先前鬼氣森森的畫麵全部消失，宋翎發現自己在一座高山上，四處一片光明，卻感覺不到陽光的刺眼。周圍群山環繞，在前麵的一座山壁上，還有一道瀑流飛過，直下三千尺。而她所處的山頂，一片一片開滿了火紅色豔麗的花，有點像魔界的曼珠沙華，卻比曼珠沙華更富有朝氣。
鳳凰現在就靜靜躺在這片紅花中間，藍天映著這片絢爛的紅，一切都似一幅如夢如幻的畫卷。
宋翎驚訝的看著站在她旁邊的夜風：“這是你變出來的嗎？”
夜風道：“這不是變出來的。是老鳳君安排的，他大概已經料到了我會來，知道我能用戰斧銀光劈開這裏的封印，帶鳳君來到這鳳凰山上。”
原來這座比仙境還要美的山叫鳳凰山。宋翎問夜風：“是不是鳳族中人涅槃都會來這座山上，那這些花是不是叫鳳凰花？”
夜風挑挑眉頭，表示默認。
宋翎稍稍鬆了一口氣，這麽有靈氣的地方，一定會對鳳凰即將到來的涅槃有利，老鳳君為了自己的兒子，還真是用心良苦。
宋翎走到鳳凰身邊，再摸了摸他的額頭，好像他的體溫又下降了一些。宋翎本想問夜風具體情況，一抬頭卻發現夜風竟不見了。在鳳凰花的前頭，還有一隻海螺。
宋翎把海螺撿起來，敲了敲發現有些不對頭。她把海螺放在耳邊，夜風的聲音從裏麵傳來：“我去把封印修好，那隻白熊就留在義莊內看守封印。你們在這裏會很安全，好好照顧他，若是有什麽事，就用這隻海螺召喚我。”
宋翎把海螺收起來，這神奇的世界真是什麽東西都能起到手機的作用。先是鳳凰給她的七彩鳳羽，現在又是夜風給她的海螺。隻是她沒想到夜風一個看起來那麽冷冰冰的人，這次居然會那麽熱心的幫他們。看來宋翎欠他的債，又多了一筆。
宋翎重新走到鳳凰身邊，鳳凰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醒過來，她幹脆也躺在鳳凰身邊。這座山上雖然沒有像其它仙山一般雲霧繚繞，但藍天白雲仿佛近在咫尺，微風拂過，絢麗的紅色花海在風中搖曳，泛起一陣又一陣的清香。這本來是一副極其美好的畫麵，如今卻更像是未知的凶險到來時的最後一點安寧。
也不知道發呆了多久，宋翎也忍不住睡了過去。在夢中她夢到一個火爐正緊緊貼著自己，而且那火爐還有一個嘴巴，正不斷的啃著她的嘴巴。
一種酥麻又火熱的感覺從唇上傳來，宋翎猛地睜開眼，才發現夢中的這隻火爐是鳳凰。此刻他正壓在她的身上，兩具身體幾乎毫無縫隙的貼在一起，他的唇貼在宋翎的唇上，然而舌尖卻像是在尋找唯一的清涼源泉一般不停的吸允著她。
宋翎來不及為鳳凰的清醒感到驚喜，隻覺得自己的臉登時變得和鳳凰一樣熱。她嘴巴輕輕張開，想喚他，但還來不及開口，鳳凰已經趁機把舌尖給探了進來。那樣急切，就像要把她口腔中所有的蜜液都給吸幹一般。
宋翎不知道鳳凰為什麽突然這樣做，她猛地把鳳凰推開，才發現鳳凰雙眼緊緊閉著，在額間還有一團紅光一陣一陣的冒出來，就像在他額間藏了一團火焰一樣，他的臉上的溫度又是要跟燒著一般。
見宋翎推開自己，鳳凰很快就貼了上來，這次吻的卻是宋翎的臉頰，嘴裏還喃喃著：“好熱，好熱，小龍兒，我好熱。”
宋翎隻覺得臉上又麻又癢又熱，但她現在顧不上害羞，隻是覺得恐慌。鳳凰現在的狂亂就跟上次他中了鬼母陰姬的催情藥一樣，而且看上去更加嚴重。
“鳳君，你怎麽了？”
宋翎想推開鳳凰，鳳凰卻死死的壓著她，甚至還開始撕扯她的衣服，“小龍兒，我好熱，我要被火燒死了。”
宋翎揚起手，想把水靈珠的真氣輸給他，但掌心還未與鳳凰的掌心相對，她的手就被鳳凰緊緊握住，下一秒她就發現自己裙子上的腰帶已被鳳凰抽開。
他的身子那麽熱，仿佛一下也把她的身體給融化了，也包括她的神智。她明明隻要一用力，就可以把他推開，但看到他那麽熱切的貼過來，她是他在烈焰焚燒中唯一的清涼，她又怎麽忍心？
火紅的鳳凰花瓣緩緩凋落，貼在他們的臉頰上，風還在輕輕吹著，藍天明明是靜靜的，宋翎卻覺得整個世界都在自己腦海中旋轉。
她輕輕合上眼，已經準備好了。她知道這不是她為鳳凰做出的犧牲，而是一種心願。然而到了最關鍵的時刻，鳳凰突然推開她，他的口中還在念著她的名字，但離開她已經有幾尺遠。
宋翎顧不上整理自己身上淩亂的衣裳，看向鳳凰的時候，他一直緊閉的雙眼忽然睜開，然後對著宋翎道：“快，快把我扔到前麵的瀑布中去。”
他的神情就像在遭遇火刑一般，難道他這麽快就要涅槃了？宋翎急得直想落淚，她幫他擦掉額上不斷湧出來的汗水，當她的手接觸到鳳凰的額頭上時，她的手又被鳳凰緊緊按住，鳳凰像是敷冰塊一般不停的拿著她的手在自己臉頰上迅速移動。
宋翎身上是有水靈珠的，水靈珠是極寒之物。難道也對鳳凰有幫助？宋翎心念一頓，開始運行水靈珠的真氣，當一道道冷氣從她掌心內流出注入鳳凰的體內時，他果然平靜了不少。宋翎心中一喜，也顧不上會消耗自己的真氣，繼續將冷氣輸入，過了小半個時辰以後，鳳凰終於徹底平靜下來，又是昏睡了過去。
火紅的鳳凰花瓣還在他的臉上流連徘徊著，宋翎想伸手把花瓣拿走，但當手觸摸到他臉上時又忽然舍不得。他的臉還是火熱的，亦如方才。宋翎臉不禁浮起兩團紅雲，方才，隻差一點，她就要……
宋翎甩甩頭，心裏不知是慶幸還是有些失望。她從地上站起來，遙望著周圍群山環繞，特別是前麵的那道飛瀑，那濺起的水流仿佛都要灑在她身上一般。鳳凰剛剛說要她把他扔到前麵的瀑布中去，難道那瀑布會對鳳凰有幫助？
心念一轉之間，宋翎發現一道紅光一閃。宋翎看過去，鳳凰包括衣裳和頭發竟全都變成了一片火紅色，然而他臉上的肌膚卻晶瑩的接近透明。他現在就像是一隻世間最動人，最嗜人心魄的妖，而不是那個雲淡風輕，超然於塵世之外的鳳凰。
宋翎一驚，鳳凰怎麽會突然發生這種變化？看上去就跟傳說中的走火入魔一般。
她想再次把水靈珠的真氣輸給他，然而當水靈珠真氣傳入鳳凰的體內時，鳳凰體內明顯有一道特殊的真氣在排斥水靈珠，甚至還生生把水靈珠給擠了出來。鳳凰頭發和衣裳的顏色越來越濃，但他皮膚的顏色卻越來越透明，就像隨時都要消失一般。
老鳳君遲遲未把火鰭草拿過來，宋翎現在完全處於六神無主狀態，她真害怕鳳凰會就這樣在她眼前徹底消失。她扶著鳳凰坐起來，他的身上又燙得跟像被化了一樣。
無論自己身上的真氣是否真的有用，她還是雙手抵在他背上，源源不斷的輸進去。耗費了太多真氣，宋翎也處於虛脫狀態，但鳳凰的狀態依舊沒有好轉。
宋翎擦了一下臉上的汗，又幫鳳凰把臉上的汗水擦幹。然而她的手又突然被鳳凰緊緊抓住，宋翎心中一喜，以為鳳凰終於蘇醒了。
但鳳凰的雙眼依舊緊閉著，連嘴唇都未動過，宋翎卻聽鳳凰的聲音在她耳邊道：“小龍兒，把我扔進那瀑布中去，記住，就在山崖上扔下去。”
他現在身上什麽法力都沒有，就這樣扔下去，無疑就是自殺行為。宋翎剛想說不，鳳凰的聲音又在她耳邊道：“小龍兒，你若是想救我，就照我說的話去做。把我直接從山崖上扔下去。”
鳳凰的雙唇一直緊閉著，也不像是在用腹語，難道是他的元神在跟自己說話？宋翎把鳳凰扶到山崖邊，望著深不見底的崖底，以及前麵飛流直下的瀑布，心中又猶豫了，萬一不行，他豈不是直接摔成一灘肉泥了？
思來想去，宋翎還是決定在鳳凰周圍凝出一團真氣，讓真氣送鳳凰到達瀑布。但她剛把真氣凝好，就聽一個女聲道：“你若是想害死他，就用你的真氣。”
這聲音淡如雲煙，仿佛已看破塵世中的一切，但這聲音又如此熟悉。宋翎猛地回頭，果然又是那頭戴黑紗帽，身披黑衫的清禾公主。
清禾公主以來，那說明鳳凰就有救了，但宋翎卻沒有看到老鳳君在清禾公主身邊。
宋翎問道：“老鳳君呢？”
清禾公主淡淡的看了一眼被宋翎攙扶著的昏迷過去的鳳凰，才緩緩道：“他沒有來。”
宋翎心中一緊，心裏的感覺也由方才的驚喜變成警惕，“他怎麽沒有來，他不是去找你了麽？”
清禾公主手裏揚出一根長約二十厘米，通體火紅色，每一片葉子卻跟魚鱗般的草出來，“他是來找過我，還要我用這火鰭草來救鳳君。現在他之所以沒有跟我一起來，是因為他不敢見你。”
宋翎疑惑道：“不敢見我？他有什麽不敢見我的？”
清禾公主看著她，漆黑的雙眸中竟浮著深深的憐憫，“隻因要幫助鳳君渡過這次涅槃之劫，光靠這一株火鰭草是遠遠不夠的，還需要一件東西。這件東西本來就是鳳族所有的，現在卻成了你的。”
宋翎神情一頓，“你說的是金丹？”
清禾公主點頭道：“金丹本是曆代鳳君的護體聖物，它除了可以幫助曆代鳳君修行增長之外，在涅槃的時候，還能抵禦住烈焰的焚燒。可是他卻把金丹給了你，你叫他如何能抵禦這最後一次，也是最為凶險的涅槃？”
宋翎覺得自己支撐著鳳凰的力量登時全部倒塌了下去。從她得知自己由魚化成龍的金丹是鳳凰的時候，她就應該早就想到這個結果，可鳳凰總是滿不在乎的打消她的一切顧慮，而她也在自欺欺人。如今看來，她在這個世界所得到的一切，其實都是鳳凰給她的。
清禾公主見宋翎陷入呆愣狀態，嘴角不由浮起一絲淡淡的嘲諷，“怎麽？你不願把金丹還給鳳君？也對，若是失去了金丹，你便還是一條鯉魚，你所有的一切都會失去。這世上，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像她一樣那麽傻，所以他也沒有理由怨我，沒有任何理由怨我！”
宋翎沒有心思聽清禾公主絮叨著自己的往事，鳳凰全身上下熱得就跟一個大火球一般，他皮膚的肌理甚至都已看不見，會不會下一秒，他就會化作一團火焰？
宋翎看向清禾公主：“用我的金丹真的能幫他渡過這次涅槃之劫？”
清禾公主歎道：“我不敢跟你保證，但用上金丹和火鰭草，他成功的希望會增加很多。”
宋翎深吸一口氣，“好，我願意把金丹給他，不過隻給他！”
說完，她就突然把鳳凰往崖下一扔，在鳳凰墜落下去的時候，她也跟著飛了下去。狂風在耳邊呼嘯，宋翎遲遲的望著這張近在咫尺的絕美容顏，也許，這是她這輩子最後一次見他了。
在鳳凰的身體要跌進瀑流中的時候，宋翎飛身上前在萬丈激流中拖住他。經過冰冷的瀑流之水的衝刷，鳳凰的身體終於沒有那麽熱。宋翎閉上眼，用自己的雙唇貼向那兩張顏色淡的接近透明的唇瓣上。
他的雙唇依舊是火熱的，而她因為金丹漸漸離開自己的體內，全身變得越來越冰冷。他們的雙唇緊緊貼在一起，她是他的清涼之緣，而他又是她唯一溫暖的所在。
急湍的瀑流衝散了他們彼此的長發，使他們的頭發糾纏在一起。鳳凰曾經多次向她求親，而他們如今這樣，算不算是一種結發？
不知過了多久，宋翎覺得自己身上越來越冷，她的五髒六腑仿佛都要被失去金丹製衡的水靈珠給凝結成冰塊。但是金丹還是順利輸入到了鳳凰的體內。
一道金光從宋翎體內破衝而出，她也開始迅速往下墜，她覺得全身的每一根骨頭，每一顆細胞都在凍得生疼。當初鯉魚躍龍門的過程是極端痛苦的，沒想到在打回原形的時候，那種痛苦還要重上百倍千倍。
宋翎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一片蓮葉下，她並沒有被水靈珠的極寒之氣給凍死，而是奇跡般的活了下來，隻是她又化作了一條小小的鯉魚。
宋翎自嘲的甩甩自己的魚尾，拿了給我還回來，吃了給我吐出來。她得到了鳳凰至關重要的寶物，又怎麽長期貪婪的占為己有？
幸好除了變成魚，宋翎發現自己的身上並沒有什麽不適的症狀。隻是看她周圍的環境，她是來到了一片荷塘中，就如她剛來到這個世界中的情形一樣。
宋翎在水中吐出一個魚泡泡，這樣也好，就把以前發生的一切都當成一場夢吧。也許等她在這片荷塘中壽終正寢以後，她又會回到原來的那個世界中去呢？
隻是，當她腦中浮起那張傾城容顏時，她的白白的魚腹下還是一種像是刀剜一般的疼，不知他現在有沒有渡過他的涅槃之劫，當他重生以後，他會不會去找她？
宋翎把自己整個魚身子都沉入水中，都成了現在這種情況了，她還想這麽多做什麽？難道鳳凰還會喜歡一條魚麽？
在宋翎把自己變成一隻鴕鳥魚的時候，她聽到岸上傳來腳步聲。宋翎小心肝一顫，不會她變成魚，漁夫就來了吧？她雖然現在有一些自暴自棄的念頭，但還是不想這麽快變成別人的腹中之餐。
宋翎開始迅速得往荷塘中心去遊，隻要遊的遠些，再厲害的漁夫也拿她沒有辦法。
然而她聽到岸上一個冷冰冰，卻還帶著一絲感慨的聲音道：“我本來擔心你，特意來看你。如今看來，你倒是很適應這變成魚的生活。”
宋翎魚身一顫，竟然是夜風。他怎麽會找到自己的？
但宋翎現在不想見到任何人，尤其是自己熟悉的人。她把身子繼續往水中沉繼續做鴕鳥魚。但一道銀光劈下來，她感覺自己整個身子都在往上飄，然後就落在了一張大掌上。
原來她已經變得那麽渺小了，宋翎悲催的想。她在夜風掌上翻了個身，用自己白白的魚肚子對著他，一雙圓鼓鼓的魚眼也瞪著他，“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夜風臉上並沒有出現宋翎想象中的幸災樂禍，而是一種深深的心痛和憐憫，“你別忘了，我把那個海螺給你。你從瀑流上跌下來的時候，是我把你帶到這兒來的。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就這樣變成一條魚的。”
宋翎魚嘴張了張，想開口卻發現有太多的事情要問他不知道從何說起。
夜風把宋翎放入袖中，輕歎道：“你放心，他已經成功渡過了涅槃之劫。隻不過現在還沒有蘇醒過來。”
宋翎鬆了一口氣，好奇道：“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不會又是帶我去躍龍門吧？”
夜風道：“鯉魚躍龍門百年才有一次，我就算是有心也是無力。我現在帶你去一個地方，希望那裏能夠幫到你。”
宋翎安靜的躺在他的衣袖中一會，又道：“夜風，我已經失去金丹，怎麽沒被水靈珠給凍死？那水靈珠不會還在我體內吧？”
但夜風卻沒有回答她。宋翎心神一動，“不會又是你幫我的吧？”如果是，那他是如何做到的？
夜風還是沒有說話過了一陣他才開口道：“你好好歇息一會，馬上就到了。”
對宋翎來說，夜風寬大的衣袖如今對她來說就像一個巨大的衾被，而她也不會有什麽呼吸方麵的問題。隻是在她最落魄的時候，她沒想到唯一幫助她的人竟是夜風。當初也是這樣，他帶著還是一隻小鯉魚的她，飛躍萬水千山來到龍門，最後使她成功鯉魚躍龍門，使她的生麵從此發生了質的改變。
周圍的空氣越來越清新。宋翎問：“你要帶我去哪兒？不會又是某座仙山，或者是九重殿上吧。還有，碧蓮仙子有沒有發現我已經成了一條鯉魚了，要是那樣，她一定做夢都會笑醒的。也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恨我，難道我上輩子殺了她全家？”
宋翎在說前麵的時候，夜風嫌她話多，一直都處於沉默狀態，但當宋翎說最後一句話時，宋翎明顯感覺到他的身子震了一下。
宋翎訝道：“難道我上輩子真的和碧蓮仙子有仇？我上輩子也是這裏的人？要不那藍曦公主怎麽會說她小時候見過我？”
她還在絮叨著自己的疑問，卻感覺到夜風停住了飛翔，他淡淡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