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雜鬼偵查兵

戀葵沒有靈感力,不可能監控雜鬼網絡,她上完課也隻能無聊地盯著珊珊看,似乎看著珊珊,就跟看著監視屏幕似的。

不過話說回來來了,珊珊的確和監控總站很像呢。

那天從曾經的金羽洛住處、現在的竺伊館分部回來,珊珊就立刻著手她的“課題研究”。當然這個“立刻”不是說她一回來就幹,怎麽也得等到月黑風高再幹。

珊珊不是小偷,可是她卻在一天中最陰森而黑暗的午夜一個人出了門。她看上去更像晝伏夜出的吸血鬼。(珊珊:作者我要詛咒你~~)

戀葵縮在自己的被子裏,擔心地看著窗外,雖然她什麽都看不到。

“不知道珊珊進行得怎麽樣了。”她輕聲地對自己說。

夜色很深,沒有燈光照射的陰影裏站著一個黑影。如果不說那邊有一個人的話,肯定沒人會知道。因為這個人身上的黑衣比陰影還要黑,已經完美地充當了保護色。連變色龍見了恐怕都要汗顏呢。

這個黑影對著牆站著,默默地站了很久。仿佛想要和麵前的石牆融為一體。

乍看上去的確沒有什麽動靜,可是這邊黑暗角落周圍的熱量正一點點在被吸走,空氣變得寒冷,已經嚴重過秋天的標準了。

既然肉眼是無法看見的,那麽假設從熱視儀裏看好了。

一個紅紅的人影站在藍色的牆角旁。隨著周圍溫度不斷地降低,紅色人影的肩膀抖動了幾下,似乎是在笑的樣子。

隨著溫度劇烈下降,周圍的藍色已經轉成藍黑了,而這個通紅的人卻沒有變色,甚至連抖都是沒有的。不知道為什麽會不怕冷呢?

又過了一回兒,這個角落的溫度簡直已經到了冬天的標準。

這時這個紅人才有了更大的動作,她伸出雙臂,嘴裏輕聲吟誦著什麽。然後她周圍的寒冷用比來時快得多的度退去了。氣溫突然又回升了。

紅人升了一個懶腰,回去睡覺了。

這個人除了珊珊沒有第二個可能了。可是她對著異常的寒冷沒有反應,並不代表其他人也是抵抗力強到變態的家夥。第二天這棟可憐的樓裏的很多學生都患了感冒。他們吸著鼻涕,嗡聲嗡氣地抱怨這次的流感怎麽那麽厲害。

珊珊卻連一個噴嚏都沒有打。

可是黑暗的角落並不是這一處,在距珊珊所處位置大概幾千米的一幢高樓的樓頂。一個渾身血紅的女人叉著腰站在那裏,她輕蔑地從鼻孔裏哼了一聲,“就憑那些雜碎也想找到我?”

“你如果不節食的話,他們要通過雜碎找到你也不是什麽難事。”旁邊一個男子的聲音冷漠地說道。

“可是人家控製不住麽。”血女似乎在撒嬌。

“如果你被抓住的話,不要期望我會去救你。不要忘記我培養你到底是幹什麽的。”男子說完轉過身走了幾步,似乎要離開。

“……”血女盯著男子冷漠的背影,突然憤恨地轉過頭繼續看著遠處那攤正在散去的雜鬼群,她似乎很敬畏這個男子,不敢反駁他的話。

“記住,沒有我的指令,不要輕易跑出去。你待在這個我為你設的結界裏,沒有人可以找到我們。你要是餓的話,上次你帶回來的那些屍體還沒有吃完?”男人從天台突然消失不見了。

“那些都已經不新鮮了麽。”血女小聲報怨到。就算男子走了,她也沒膽子大聲報怨,這個男人是她如今的主人,隻有主人才能給予她新生命。

她不情願地別過頭,走下天台。真的有點餓了,晚上做的紅燒心髒還沒吃完呢。

自從珊珊建立了雜鬼監控網絡,她無時無刻不在監視著情況的變化。可是再也沒有一絲妖異的跡象表現出來,雜鬼沒有**不安,它們都平平靜靜地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珊珊,雜鬼們沒有現什麽麽?”戀葵又一次問了,雖然每一次珊珊的回答都是一樣的“沒有。”可是不問一下她的心裏總感到很不安。

“沒有。”珊珊又一次這麽回答道。不過她的臉上已經有一些疑惑和焦慮的表情了。

戀葵決定不問了,再問下去不知道珊珊是不是快要爆了。她來中國,揮的巫術一次次失常,受到的刺激其實蠻大的。這次雜鬼試驗如果再無效,不知道珊珊會做出什麽匪夷所思的舉動來。所以還是不要煩她比較好。

但是戀葵的心依然平靜不下來。她不像魅緂,眼睛一變色就可以識別邪物和異常,也不像巫靈和葉伏柯,畢竟是靈異世家出來的,追尋蹤跡的本領總是有的。她雖然口口聲聲說要一起幫忙,可實際上不過是在那邊幹瞪眼,什麽都幫不上。

但是她很清楚,並不是什麽方法都沒有,其實有一個危險的方法,也許可以把血女引出來。但是這樣太冒險了,而且不知道會怎麽樣,如果因此而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麵的話,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戀葵摸著自己脖子上掛著的小金佛,歎了一口氣。

時間一天天過去,所有人都對著種平和的局麵感到了莫名的惆悵。沒有任何事生當然是好的,可是明明就有東西潛藏在這裏,一天不把它找出來,一天就不能安心。這種滋味簡直像往心上倒了一桶螞蟻,它們慢慢地、慢慢地啃噬著,微癢而又刺痛,讓人難受萬分。

珊珊沒有死心,她依舊不罷休地和她的雜鬼們聯絡,雖然都是無果而終,但是她好像對這個十分執著。

“這個課題在聖特莉婭已經研究了幾十年了,技術上正在不斷精進,用雜鬼搜尋異常隻是其中一個很小的部分,它的原理十分的簡單……”珊珊一天下午沒事,居然沒有看她一直在鑽研的星象。而是趁著劍淩和小苗不在的機會,向戀葵喋喋不休地講述起她的學術研究來了。

戀葵黑著臉聽著珊珊講一些她完全不明白的事情,可是她什麽都沒有表示。一向陰冷而沉著的珊珊居然變得這樣絮絮叨叨,如此反常的現象隻能說明珊珊的耐心正一點點在流失,她的信心正在動搖。而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乖乖聽她泄,不要進一步刺激她了。不然實在不知道珊珊還會有什麽反常舉動出現啊。

如果珊珊有一天突然變成小軒那樣的話,第一個崩潰的一定是戀葵,因為目前竺伊館內跟珊珊日夜相對的隻有她。

當珊珊終於停下她的學術講座後,戀葵才如獲大赦般帶著洗澡用具出去了。

再怎麽怕珊珊異變,她的耳朵也怕被磨出繭來啊

水溫調得正好,戀葵舒了一口氣,衝洗著這兩天的疲憊。

脖頸上的小金佛晃來晃去、晃來晃去……

“啪噠”一聲微弱的脆響,懸掛金佛的鏈子突然斷了,金佛被甩到了地上。

戀葵沒有聽到這聲脆響,她滿頭沫,正沉浸在洗頭的歡暢中。

周圍本來就沒有幾個人洗澡,這些人洗完了走了,諾大的澡堂隻剩下了戀葵一個人。

小金佛被一片沫與霧氣掩藏起來,光輝不見了。

隻是戀葵看不見——

浴室的角落已經擠滿了雜鬼,它們都被戀葵身上那沒有阻攔的冥氣吸引了過來。

但是這些並不是最糟的,戀葵身後一根已經停止供水的管子裏滴下了一滴猩紅的**……

所有的雜鬼頓時消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