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風寧十分驚訝,他怎麽都沒想到這淩虛子竟然也是妖物變為人形,而起在那個幻身符沒拿下來之前,他根本就看不出這淩虛子是妖物變化來的。

淩虛子苦笑一聲,歎了口氣,說:“這世道如此,我自開了靈智以來,經過千般磨難,才有了如今這身本事,為了學道,這偽裝自然不能輕易讓人看破。”

風寧深以為然,正所謂法不可輕傳,不是你隨隨便便找個山頭一拜,就會有高人收你為徒。

風寧接過淩虛子手中的符紙,一股特殊的氣息彌漫周身,風寧轉頭看向一旁的青玉。

“看看我現在是什麽樣?”

青玉努力地睜大自己的眼睛,憋著氣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詫異地說道:“完全看不出你是龍誒!”

風寧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怎麽就沒把你憋死呢?”

他將另一張符紙丟給青玉,兩人帶好後,風寧這才對淩虛子拱手道:“多謝,這次承你的情了。”

雖然對於淩虛子口中所謂的麻煩不怎麽在意,但是風寧也不想時時刻刻都被人在暗中盯著。

並且他現在遇不到強人,並不代表以後也碰不到。

多些準備也是沒錯的。

見風寧應下來,淩虛子臉上頓時露出喜色。他興奮地搓著手,帶著期許的目光望著風寧。

風寧:?

淩虛子神色一滯,他張了張嘴,看著風寧欲言又止。

“怎麽了?”

“這……您……不,不留個信物?”

淩虛子見風寧不像是裝的,他隻能自己開口了,不過這自己一開口,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風寧一聽,這才明白淩虛子的意思。

要信物!

這東西……他從哪裏整一個給對方?

他身上可是一清二白的,什麽都沒有。

但既然答應了人家,風寧也不能什麽都不做,他想了下伸手在自己頭上拔下一束頭發。

“這個給你當信物吧。”

淩虛子一看到風寧的頭發,他眼睛裏都冒出光來,連連點頭,激動無比的接過來:“既然如此,我們就此別過。”

說完,他直接飛身而去。

不過在離開時,他還是提醒道:“二位還是盡快離開吧,那金陽城背後有人族的一個大宗門在支持,你們昨晚的行為肯定會觸怒他們。”

人族的大宗門?

風寧更迷惑了,這城中的鬼物怎麽還跟人族的大宗門扯上關係了?

得了,剛惹了一個廣陽宗,現在又跳出來一個還不知道名字的大宗門,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主角待遇?

在心裏麵嘀咕了一句,風寧帶著青玉繼續朝著東邊走去。

……

半月時間一晃而過。

這一天,一群身穿青色長衫,頭戴鬥笠將臉孔藏在鬥笠下的人來到金陽城。他們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袖口上紋著鬼麵。

看到這群人出現,金陽城裏的居民臉色劇變,他們默默的低下頭不敢和這群人對視。

在這群人走過之後,他們如蒙大赦,連忙離開。

對於金陽城內的人對自己的畏懼,這群人並沒有在意,而是徑直朝著金陽城的中心走去。

來到廣場後,他們第一時間就看到粉碎的圓木樁,那柄凶刀已經消失不見。

“師兄,我們為什麽不去追那白龍,要來金陽城?”一人看著消失的凶刀,不解地看向為首的領頭人。

為首的領頭人叫朱廣紀,他身材中等,但是一身實力卻實他們當中最強的,特別是其培養的那隻厲鬼,更是凶悍無比。

朱廣紀轉頭看向開口的弟子,聲音略顯陰森嘶啞,“那白龍是何等實力?難道你就沒看駐守在金陽城的弟子傳回宗門的消息?”

那弟子猶豫了一下,說:“可是宗門給我們的任務是……”

朱廣紀直接抬手,打斷了對方繼續要說下去的話:“我比你更清楚宗門的任務是什麽!”

說到宗門任務,朱廣紀狹長的眼睛中閃過一道厲色,他寒聲說到:“那李源從中作梗,以為給了我們一個必死的任務。不過任務雖然被指派到我們身上,但是又沒有說必須追上白龍?”

“我們修為淺薄,追不上那白龍,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各位師弟你們說對嗎?”朱廣紀那掩蓋在鬥笠下的淩厲雙眸掃過周圍的師弟們。

他們雖然看不到朱廣紀此時的眼神如何,但是他說話的語氣,卻讓眾人心中凜然。

當下紛紛點頭讚同,更有人附和道:“師兄說的對,那白龍隻是一吼,就能消滅滿城的鬼魅,如此了得的實力我們這些弟子修為低下,追不上也是情有可原!”

雖然宗門的任務如果無法完成,鐵定會受到處罰,但是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下,宗門也會酌情減少處罰。

對於周圍師弟們的讚同,朱廣紀唇角微微揚起,他很滿意這些師弟的表態。

不過當他的視線落在一個人身上時,唇角一彎,眼神中頓時充滿殺意。

“我說的對不對,盧師弟?”朱廣紀目光死死盯著一直默不作聲的那名弟子,右手的手指不動聲色的扣住套在手指上的一枚黑色戒指。

眾人紛紛看向被朱廣紀單獨叫出來的盧師弟,他們瞬間和這位陌生的師弟拉開了距離。

盧郜心頭一驚,他不知道朱廣紀為什麽會看出自己的身份,但在這個時候他也不得不硬著頭皮附和道:“師兄說的當然對了,那李源刻意將這個任務分到我我們頭上,分明就是想讓我們去死!”

“嗬嗬。”朱廣紀冷聲笑道:“盧師弟真要是這麽想,師兄我到是很欣慰。”

“怕就怕,某些人吃裏扒外!”朱廣紀最後一句話說出,眼中的殺意迸發,用力一扣自己的戒指。

隻見戒指當中,一道黑色的鬼影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衝了出來!

眾人隻感覺眼前黑影一閃,緊接著有熟悉的血腥味兒就鑽進了他們的鼻腔中。

他們朝著血腥味兒傳來的方向看去。

隻見剛剛還站在那裏完好無損的盧郜,此時已經人頭分離!

一道細長的鬼影漂浮在那裏,它的利爪上正抓著盧郜那滿是驚恐之色的頭顱,鮮血順著斷裂的地方一滴滴落在地麵。

很快就形成了一灘血水。

這就是他們鬼穀的戰鬥方式!驅使鬼物,殺人於無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