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寧沒有出手的意思,黑熊精的實力很強,雖然不能對這惡狗道人下死手,但是趕跑對方還是可以的。

“汪!”

與黑熊精大戰了二十回合後,那惡狗道人突然怒嚎一聲,化為一條細腰黑狗,肩高兩米,猙獰的狗頭對著黑熊精呲牙咧嘴,雪白鋒利的獠牙從尖嘴擠出,一滴滴粘稠的唾液順著唇角滴落在地上。

一看惡狗道人亮出原形,黑熊精冷笑一聲,手中長槍對著狗頭就戳了過去,按照他以往的經驗,這條狗雖然看著囂張跋扈,目空一切。

但是很惜命。

這一槍他絕對會躲開!

黑熊精對自己的預判很自信,但很快,他的臉色驟然一變。

他這一槍戳過去,這黑狗竟然沒有和以往那般躲開,而是咧嘴一笑,整個狗頭還故意的往前一送。

噗嗤一聲。

黑纓槍如同戳豆腐一樣,將狗頭輕而易舉的捅出一個窟窿,黑熊精頓時傻眼了。

蛇精也是一怔,緊接著臉色大變。

淩虛子也是看的發愣,他還從來沒見過故意送死的狗子,這黑狗莫不是腦子有問題?

黑熊精持槍佇立在原地,筆挺的長槍橫立,鮮血順著貫穿狗頭的槍身緩緩滲透滴落。

噗通一聲,黑狗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生機俱滅。

黑熊精嘴角抽了一下,他抽出長槍,大步上前來到黑狗跟前,用腳踢了踢黑狗:“死狗,別給本熊裝死,趕緊起來!”

向來怕死的黑狗這次怎麽還主動送死了?

這是黑熊精絕對想不到的,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黑狗,黑熊精皺起了眉頭。

自己剛才那一槍根本就沒動用太多的法力,就算戳死黑狗,他的魂魄也不應該那麽快就消散啊?

作為金仙,他怎麽可能看不到黑狗的魂魄有沒有被幽冥使者勾走?

可是等了半天,黑狗的魂魄依舊沒有出現,這下黑熊精傻眼了,這黑狗怕不是訛我?

就在他怔神的時候,天邊突然烏雲湧現,烏雲從四麵八方湧來,刹那間就將天空遮的黑黢黢,不見一絲陽光。

整個道觀瞬間變的伸手不見五指。

風寧眉頭一皺,這種黑暗的環境讓他很不舒服,不由地冷哼了一聲。

體內法力湧動,強橫的力量直衝天際,直接將天上的黑雲捅出一個巨大的窟窿,明媚的陽光透過那個窟窿照進了道觀,道觀重新恢複明亮。

重新能夠看清東西,淩虛子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跑到風寧身邊待著,在他看來如今隻有風寧身邊才是安全的。

蛇精見狀,雖有有點猶豫,但是在生死攸關時,他明智的跟著淩虛子跑了過來。

天上,濃厚的烏雲上,那個窟窿的邊緣,一個黝黑的狗頭彈了出來,碧綠色的眼睛仿佛兩盞探燈,來回打量著下方的道觀。

“這就是哮天犬?”風寧微微睜大眼睛,端詳了一番後,無趣地收回視線沒有理會。

天上,那哮天犬看了一圈後,便就將目光對準了站在院子中的黑熊精。

黑熊精手持黑纓槍,腳下是剛剛死透的惡狗道人。

粗略一打量,便能看出對方體內渾厚的法力,氣息五行流轉,頭上隱現三花。

五氣朝元,三花聚頂!

“原來是頭熊瞎子,你這憨笨玩意,竟敢殺害我的同族?”雖然一眼看出對方也是金仙級別的大妖,但哮天犬卻仍舊顯得漫不經心。

甚至連語氣都十分敷衍,根本沒有把黑熊精放在眼裏。

他哮天犬本就是上古神獸血脈,金仙修為,並且主人楊戩乃是太乙金仙,在三界中聲名赫赫,他會怕一頭野路子的黑熊精?

開玩笑!

麵對哮天犬那不屑一顧的神態言語,黑熊精雖然心中不爽,但也不敢亂來。

實力不如人,挨打要站穩!

“這惡狗仗著自己身份為禍黑風山,本想同以往那般給他個教訓,誰知道他主動送死,那也怪不得我了。”

黑熊精說話很硬氣,就算打不過哮天犬,大不了他以後就不出自己的黑風洞了。

黑風洞是一個小型洞天,他已經將洞天完全煉化,隻要他不願意誰都進不來!

就是楊戩來了也不行!

雖然這麽做很窩囊,但隻要命在,窩囊點又怎麽了?

再說了,能伸能屈,才是真熊!

哮天犬冷冷一笑,狗嘴裏露出一排猙獰的獠牙,獠牙在暗沉的烏雲襯托下顯得很白很鋒利。

“他為禍黑風山我不管,我隻在乎他是死在你的手中,拿命來!”

說完,哮天犬猛地從那窟窿中躍下,速度極快,眨眼間就來到黑熊精跟前,一爪子拍向黑熊精的心口。

黑狗掏心!

爪子上泛著烏泱泱的光,黑熊精頓感頭皮發麻,渾身都被寒意籠罩。

下一秒,黑熊精的身體,轟隆一聲被拍飛,撞在道觀的圍牆上,粉石飛濺,牆體崩塌。

黑熊精狼狽的從坍塌的石碓中艱難走出來,他胸前的黑光鎧甲已經被撕碎,皮毛被抓下一層,鮮血淋漓。

“你這惡狗,不分是非,吃我一槍!”黑熊精也惱了,他害怕的根本就不是哮天犬,而是哮天犬背後的二郎神楊戩!

區區一條狗,他黑熊精怎麽會放在眼裏!?

體內奔湧的法力流動,厚重的法力將黑纓槍包裹,黑熊精全力出手,腳下猛地一踩地麵,地麵破碎,魁梧的身軀一躍而起長槍劈落,朝著哮天犬的狗頭砸去。

哮天犬沒想到這野妖怪還敢對自己動手,心中也是惱怒,這西牛賀洲果然是個混亂之地,這些未開化的妖怪一個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惡從心中起,哮天犬四爪一用力,一躍至半空,化為一黑袍青年,青年目光陰沉,手持一柄方天畫戟,迎著黑熊精的黑纓槍硬拚了一記!

這一次,黑熊精並未後退,他牢牢站在地麵,哮天犬反而連連後退了數十步,一直抵在道觀圍牆時,才堪堪穩住身形。

就算如此,他身後的牆體也崩裂出一個如蛛網般的裂痕。

哮天犬感覺手臂都在隱隱顫抖,手掌更是發麻沒了知覺,忍不住暗暗心驚:“這廝好大的力氣,看來計劃失算了!”

他暗暗咬牙,眼神卻淩厲起來,他要認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