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的身體輕輕顫抖著,仿佛隨時可能從高空之上跌落下來。
看著廣場之上,帶著疑問迅速離去的眾人,星夜眉頭皺緊。
離灰看了看高台之上的眾人一眼,然後轉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星夜,歎了口氣。
星夜看著師傅的表情,嘴角動了動,終是沒有說出一句話,如果不是有離灰,或許他已經死在玄宇那一掌之下了。
離灰沒有說什麽,伸出右手,輕輕地拍了一下星夜的肩頭,星夜頓覺一股浩大正氣湧入身體,修複著自己受到的創傷,同時補充了自己那已經消耗殆盡的原力,讓自己能夠在空中站穩。
玄宇掌門讓眾弟子離去之後,哼了一聲,一甩袖袍,坐回了座位之上,冷冷地看著天空這一師一徒。
離灰臉上神色也變得嚴肅異常,等了片刻,向星夜道:“下去吧。”
兩人飛回高台,麵對著各大派諸位長老們,仿佛這時已經成為眾矢之的,待人宰割。
而聽雲觀中那些長老們,每個人都露出狠厲的眼色,眼神不善地盯著星夜。
忘憂穀、天禪宗的長老們,則依舊安然地坐在椅子上,似是看戲般。
玄宇再次哼了一聲,向著離灰道:“師弟教的好徒兒啊!”
離灰臉上怒色一現,似欲說些什麽,但看了看身旁的星夜,卻又忍了下來,一甩衣袖,沒有說話。
聽雲觀道哲臉色不善地開口道:“玄宇兄,這件事,你要給我們聽雲觀一個交代。”
玄宇冷冷地道:“哲兄放心,我天玄門自會秉公辦理,絕不徇私枉法,一定給你們聽雲觀一個滿意交代。”
道哲轉頭,看了一眼離灰,也是冷哼一聲道:“那就好。”
玄宇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雙手一拱,向眾人道:“各位道友,我天玄門出這樣的事,確實讓眾位見笑了。各位還請回去,各自歇息。明天,我天玄門會給各位一個滿意答複。”
各大派中人也隻得回禮道:“如此,我們就告退了。”
等各大派長老級人物也漸漸離開,武玄壇的高台之上,便隻剩天玄門掌門玄宇,大長老天羽,二長老風滅,三長老離灰,星夜以及一眾打理天玄門各項事物的長老們。如燭東,烏玉等人。
隻見眾人似乎都是眉頭緊鎖,而離灰和天羽更是露出了焦慮之色,隻有燭東眼神亂轉似乎在想著什麽事情。
星夜雙眼鑒定地看著前方,沒有什麽動作,但心裏也是處於驚濤駭浪之中。
玄宇掃視了一遍眾人,開口道:“大家都到荒宇觀大殿去,有什麽事情,在哪裏給我說清楚。”
隨著玄宇等人的離開,廣場之上便是了無一人。隻是誰也沒有注意到,武玄壇右邊的屋舍中,一道目光直直地盯著這裏,知道所有人都離開。
……
荒宇觀中,玄宇掌門高坐在上首,天羽、風滅、離灰、燭東、烏玉等人則坐在玄宇下首兩旁。而眾人的對麵,卻是站著一個孤單的身影。
玄宇冷冷地看著星夜,似是要從他的身上看出什麽似的,半晌之後,才移開目光。繼而開口道:“星夜,你可知罪?”
聽到這,離灰臉上的神色更是難看了幾分,但仍沒有開口。
星夜嘴角一動,片刻之後才發出聲音,澀聲道:“弟子不解,弟子到底所犯何錯?”
玄宇哼了一聲,大笑道:“你竟不知自己所犯何錯?那我來問你,你為何會聽雲觀中的不傳絕技‘七殺聖法’?”
星夜心中陡然一驚,他總算知道了,為何眾人會像審犯人一樣對待他,也知道了為何玄宇和離灰為何有這樣的表現。
在靈修界中,雖有正邪之分,正派邪道勢不兩立。
但是,星夜知道,正派之中更是有門戶之別,各門各派對於自己的靈技都極為保密,就算隻是學到對方的普通靈技也為靈修之人會忌諱,更何況,現在他學的竟是聽雲觀的最強絕技——七殺聖法。
可想而知,當聽雲觀中門人知道天玄門中的弟子,竟然學會自己派中的最強靈技,那將會發生何種重大的事情。
星夜眉頭緊皺,看了看坐在對麵的玄宇掌門,開口道:“弟子,弟子並不知‘七殺聖法’乃是聽雲觀中的不傳絕技。”
“不知?那你是如何得到七殺聖法?”玄宇冷聲問道。
星夜想起李奎,想起離開之時他說的:“這個玉簡,裏麵記載我畢生最強靈技,但是我不確定你得到這個東西,是好是壞,練或不練還是你自己決定吧。”
吉凶不測?難道說的便是現在這樣的狀況了嗎?
雖然麵臨危局,但星夜仍沒有後悔,既然學了就是學了,男子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
到這時,星夜想通了所有環節,原本那忐忑的心也漸漸平靜了下來,既然木已成舟,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回轉,那麽,就麵對吧。
臉上神色開始平靜下來,進而變得麵無表情,星夜才緩緩開口道:“至於如何得到七殺聖法,弟子卻是不能相告。”
玄宇麵皮一抖,徹底地沉下臉來,冷笑道:“不能說?那好,你來告訴我,我天玄門如何對聽雲觀交代。”
星夜突然挺直胸膛,深吸口氣道:“禍是我闖,自然有我解決。”
玄宇冷哼道:“好一個由你解決,你當這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嗎?偷學他派絕技,你讓我天玄門以後如何見人?”
星夜絲毫不讓地道:“何為偷學,我乃是通過光明正大的方式獲得這七殺聖法,掌門未免太小瞧我了。”
“好,隻要你說出七殺聖法從何得來,我可免你死罪。我天玄門自會為你出麵解決聽雲觀方麵的問題。”
“要是我不說呢?”
“不說?”玄宇整個人終於冷了下來,“那麽就隻有最後一個方法,廢去你的修為,交由聽雲觀處置。”
聽著兩人越來越僵的談話,離灰和天羽都是眉頭皺緊。
驀地,離灰開口道:“星夜,為師問你,你為何不能說出七殺聖法從何得來。”
星夜向離灰鞠了一躬,沉聲道:“師傅,我答應過他人,不能說。”
“即便是為師也不能說嗎?”離灰臉色也是拉了下來。
“師傅,弟子知道這次或許闖了不小的禍,但那人也是對弟子情深意重,他執意歸隱,如果我一說出口,怕是要令他再次卷入這天下的紛爭,實為不義。所以,弟子不能說。”
“放肆,師長麵前,難道你就想一直這樣搪塞嗎?你可知道,你的行為會給天玄門的聲譽帶來多大的損失?”站在一旁的燭東,聽到這裏,突然暴怒著道。
星夜轉頭,看了一眼燭東,卻是沒有答話,反而對著坐在上首的玄宇掌門道:“如果掌門覺得我有辱門風,大可將我交由聽雲觀處理,弟子絕無二話。”
玄宇瞳孔一縮,似是也被星夜這話打動,但卻沒有開口。
站在一旁,一直不說話的天羽,這時終於開口,向著掌門道:“掌門師兄,以師弟愚見,星夜所為並非十惡不赦,我們大可找來聽雲觀的道友們,向他們說明情況,請他們酌情處理,師兄認為如何?”
玄宇看了看天羽,又看了看星夜,似乎對天羽的這個方案也頗為讚成,就要采納。
一旁的燭東見玄宇的這個表情,臉上一冷,從來不反駁天羽的他立即開口道:“天羽師兄差矣,偷學他派絕技,這樣的事情豈是說解就能解的,就算聽雲觀真的同意不在追究他的責任,當是對於我們天玄門呢,我們就會背上慫恿弟子偷學他派絕技的罵名!!師兄認為合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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