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沈雲飛完成了第一關考驗之後,所獲得的領悟。
從那猶如夢囈的喃喃細語聲中,沈雲飛已得知,水神決共有九層,而他現在所學到的,是水神決中的第一層,寒冰咒。其中包括三個招式:三尺之寒、冰雨流星,以及冰封千裏。
沈雲飛一翻手腕,一片寒霜已如霧氣一般凝結在掌心之上,不到片複。那片霧氣便已凝結成為堅冰。
這是寒冰咒中最基礎的一個法術,隻要空氣中帶有水氣,便可應用自身魂力,將水氣凝結成冰。範圍若小一點。可以“包裹住整個手掌,使其不畏利刃傷害。而範圍稍稍擴大,則能形成三尺冰繭。屬於法術中的防禦技巧。
而第二式冰雨流星,則是將空中的水氣凝結成冰,猶如流星一般砸向敵人。威力頗大,且距離也遠。波及範圍甚廣。
至於第三式冰封千裏,則需消耗大量的魂力,使魂力所及之處,皆變成冰雪世界。魂力消耗越多,則範圍也就越廣。
沈雲飛不缺魂力,最缺的便是操縱魂力的技巧。雖說東拚西湊學了不少東西,但總沒有一套係統的招式可用。盤龍十二決雖然合適 但是動則便會消耗掉大量魂力。可用於保命。但是對付一般的敵人。也用盤龍十二決,那就太浪費了。
如今,學會水神決中的寒冰咒,沈雲飛自是喜不勝收。反反複複地在手上試驗著威力。隻可惜冰雨流星與冰封千裏消耗太大,隻能勉強看看效果,卻無法嚐試最大威力。
聶海與洪烈也各自領悟了一套招式。
聶海學到的是寒冰幡陣,釋放出的效果與冰封千裏近似,但是範圍卻沒有冰封千裏那麽不受限製,發動起來也相對困難。不過,若是他對幡旗的操縱熟練之後,也能達到預想不到的效果。
而洪烈領悟的是一招月華冰箭,射出之時可釋放出大片光華。月華所及之處,皆被冰凍。
四人之中,隻有鄒毅沒能學到任何的招式。不過,由於他原本的任務內容就與他人不同,因此,得到的獎勵也不一樣。
就在沈雲飛三人各自領悟招式的時候,兩道光華悄然浮現在鄒毅的腳上。光華微微遊動。逐漸匯聚成一雙靴子的模樣。靴上水光浮動,便猶如陽光反射在冰麵時一樣。
“浮光履!真的是浮光履!”鄒毅望著腳下出現的靴子,激動得莫名所以。
沈雲飛看了一眼部毅腳下的靴子,發覺那竟是一件魂器,聚力屬水。可使人身輕如燕。特別是在有水的地方,浮光履更是可以使得穿著之人浮於水麵。
雖說是件魂器,但是,如果僅僅是用來飄浮於水麵,未免功能也太少了點。可看著部毅興奮的模樣,沈雲飛也不好說什麽。
洪烈也看到了部毅的收獲。相對於三人學得的招示而言,這樣一雙有些雞肋的靴子,顯然差得太多了。
洪烈拍了拍鄒毅的肩膀,笑著說到:“不錯啊。咱們四人,就你一個得到了實物,連東家都沒有呢。”
部毅雖是實心眼兒,但還不至於聽不出洪烈語氣中的安慰之意。招式與靴子之間,孰貴孰賤小他還是分得挺清楚的。不過,他臉上的興奮之意卻是絲毫不減。
“你們用不著安慰我。”部毅說道:“比起你們的招式,還是這雙靴子更適合我。還有一點你們或許不知道。這浮光履,可是我殘陽家族的鎮族之寶啊!”
“鎮族之寶?”洪烈一聽。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你是說,這雙靴子,其實是”
“沒錯!”部毅興奮地說道:“這是殘陽戰甲中的一件啊!你找回了守護聖獸,我卻得回了聖物。要是祖上在天之靈有知,我終於找到了浮光履,恐怕他們也可以安息了。”
沈雲飛與聶海原本不清楚這浮光履的來曆,但聽部毅這麽一說,便也都明白了。
就同冰月獸乃射月守護一般,這浮光履,原本是屬於殘陽部族長的戰甲,也是在當年共工被廢之時便已遺落了。 當年,四大侍臣家族。皆有自己的守護聖獸,也各自擁有一套附有魂力的戰甲以及兵器。守護聖獸、戰甲兵器,配合四部心法使用。便能發揮出數倍以上的威力。
如今,洪烈尋回了聖獸,部毅又拿到了浮光履,這莫非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上京侍臣家族,終於可以重現當年輝煌了?
將這第一關所得收獲總結了一番,沈雲飛推斷,這九品蓮台,每通過一關。便能獲得相應的獎厲。其中,道法招式,
蓮台九品,水神決亦是九層。如果沈雲飛預料不錯,每通過一次考驗。他便能多領悟到一層水神決的招式。而洪烈等人學到的雖然不是水神決,但也會是與之相關的道法口決。
由於第一關是冰原,因此。所學到的招示都與冰有關。而幫毅的殘陽決與冰無法相融,因此才換成了浮光履。
照此看來,這次的考驗,不僅僅是為了證明他們的實力,更是通過考驗,使得他們四人的力量更加符合於水神一脈。
第一關已過,四人也都知道了下一關的考驗內容,隻是尚不知將會如何開始。
四人圍坐在那朵水蓮的四周。靜靜地打坐調息,等侯下一關考驗的開始。
沈雲飛三人都有新學會的招式,趁此機會抓緊時間熟悉,而鄒毅卻是坐在地上,翻來覆去地看著腳上的兩隻浮光履,半天也靜不下心來。
有他在這邊這麽鬧騰,除了沈雲飛,洪烈與聶海都無法靜下心來。真要是遇到什麽問題,被這子冷不丁地一鬧,弄不好還得走火入魔。
洪烈收回神念。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對鄒毅說道:“你小子能不能安靜一會兒?”
鄒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總算不再去看他那雙靴子,隻是依舊靜不下心來,好一陣東張西望,口中說道:“第二關,咱們四個的任務都一樣,抵達怒河之源。可是這怒河在哪裏?”
話音網落,就見沈雲飛睜開了眼睛,眼神中透出一絲警惕。而三人之中。感覺最為靈敏的靈敏的洪烈,似也發覺了不對勁的地方。
“怎麽了?”鄒毅眨巴著眼睛問道。
“去外麵看。”沈雲飛說道。已縱身朝洞外走去。洪烈與聶海也趕緊跟在其後。
洞外止。穀。雪地上倒映出一片白光。之前被冰月獸震碎的冰層。如今已被積雪所覆蓋。山穀之中。看上去一片寧靜。似乎並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怎麽了?”鄒毅問道。他看了半天。也沒發覺哪兒有什麽不對勁。
可是,就在他的話剛剛說完小一陣巨大的聲響自山穀之中回蕩起來。仿佛來自極遠的地方,卻又無比清晰地傳入四人的耳中。
“那是什麽?”部毅問道。聽上去。那似乎是一頭猛獸發出的咆哮,但仔細一聽。卻又覺得不像。
沈雲飛沒有回答,眉心卻緊緊地皺了起來。
突然之間。整座山穀仿佛抖動了一下。緊接著,四周隱隱響起一連串古怪的聲響。
那聲音,就好像是在篩鹽時所發出的沙沙聲,當中卻伴隨著一些細碎的斷裂聲響。就好像有什麽東西碎成了無數塊,然後彼此之間發出磨擦時的那種“吱嘎”聲。
“快看,那邊的山峰!”洪烈已發覺了異響傳來的方向,三人扭頭朝那邊一看,隻見遠處一座冰峰的尖端,竟像是被人扭斷了脖子一樣歪了過來。
“雪崩!”聶海驚聲叫道。
他以前生長在雪嶺地區,對於這種等同於洪水的災難無比熟悉。一下子便反應了過來。
整個山穀仿佛被震動了,堆積在山峰上的積雪開始大麵積地向下滑落。
不僅僅是雪崩而已。劇烈的震動之中。四人腳下的地麵上竟開始出現了無數道細小的裂紋。
隨著震動越來越強烈,四麵八方的聲音越來越響,地上的裂縫也變得越來越寬,越來越長,越來越叭…
“鄒毅。”沈雲飛說道:“你剛才不是問怒河在什麽地方嗎?現在應該知道了。怒河。刻在我們的腳下!” 轟一
整嚇,山穀的地麵完全碎開了。不同於冰月獸的冰霜踐踏那般劇烈,但是卻更加聲勢浩蕩。所有的一切都開始崩塌碎裂。四麵的積雪也在那一瞬間朝著這座不算十分寬闊的山穀奔通而來。
轟隆隆
一條巨大無比的裂縫終於將整座山穀撕裂開來。刺骨的河水被落下的冰塊濺得掀起一片又一片的浪花。
沈雲飛四人早已飛起,在混亂之中各自尋找著落腳點。然爾。那從四麵飛卷而來的積雪、破碎的冰層,使得他們既無法飛至高空。完全脫離這一切,又難以尋找到哪怕一寸可以安穩落腳之處。
那些原本看上去堅硬無比的冰岩,紛紛融化碎裂。沒等人站上去。它便已打著斜,發出一陣陣垂死一般的呻吟,沉沒到那越來越多的河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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