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劫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蠻鐵的臉上漆著種銅鏽般則。而其餘眾人,卻都沒事人一樣地站在那裏閑聊。

“哎,幹嘛等我啊。就算我不在,蠻鐵老弟也可以帶著他們繼續參觀嘛。”赤劫十分“意外”地問道,卻發覺蠻鐵的臉色居然更青了。

怎麽?難道出了什麽岔子?赤劫悄悄掃了一眼試煉場,卻發岩六條通道的閘門全都向外洞開著,而裏麵,卻走出人意料地安靜。

“我說赤劫大哥,不是說試煉場總共有六關嗎?怎麽我們逛來逛去,都隻有四關,還有兩條通道是空著的。你該不會藏了什麽吧?這可不對啊,咱們來這兒就是為了見見世麵的,結果景山兄一個人就把剩下的幾關全都挑了,我這兒可是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技癢得很呢。”沈雲飛上前說道,完全沒有理會蠻鐵那難看的臉色。

“一個人,全都挑了”赤劫用力地張了張嘴,想說這絕不可能。可是看蠻鐵臉上的表情,這話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緊盯著景山的同時,一滴冷汗悄然從額角滑落。

“那個,這個嘛,”赤劫搓了搓手,眼珠一轉,似掙紮了好一眸子才說道:“這事兒原本我不該說的,因為事情關係到我族的生死存亡。不過現在我是看出來了,老祖派你們前來,多半也就是為了這事兒。那我就自作主張,先告訴你們吧,也省得到時候老祖怪罪。”

聽到這話。蠻鐵抬頭膘了赤劫一眼,卻發覺對方也正試探似地看著自己。兩個原本水火不容的對手,就在這眼神交匯的一瞬間達成了共識。

“赤劫兄,你就放心吧。”蠻鐵笑道:“這事兒就算你不說,等回頭咱們把這次試煉的情況報上去,他也會告訴這幾位的。既然都是要說的,也就不必在這時候藏著掖著的了。也省得幾位說咱們山氣不是?”

表再上,他仿佛是在幫著沈雲飛幾人套話,其實卻是在暗示赤劫:你現在要是不動手,等回頭老祖知道了這幾人的真正實力,恐怕魔王殿的盛會就真沒咱倆什麽事了。

別看這兩個家夥平時候明爭暗鬥,爭得是你死我活,但真要讓幾個外來的人撿了便宜,卻是兩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所以,兩人同時決定,先一至對外,把這幾個家夥弄下去,再來一較高下。

赤劫一下就明白了蠻鐵的意思,嘴角浮出一絲玩味的笑容,而臉上卻露出一絲羞赧的神情來。

“被蠻鐵老弟這麽一說,到真顯得我小氣了。其實也沒什麽。這兩條遂道原本不是空著的,隻不過,為了迎接魔王殿盛會,老祖安排我將裏麵的東西轉移到下層去了。幾位若是有意,我也可以帶你們見識一下。不過,在沒有正式得到老祖的允許之前,還請幾位保守秘密。畢竟,情理歸情理,規矩上,卻是不能亂的。”

“明白,明白。”沈雲飛連連點頭,其他人也就都不用再說什麽了。

“既然如此,那就隨我來吧。”赤劫微微一笑,抬手相邀。

由一個小巧的五行禦天陣進入秘室,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頓時撲麵而來。沈雲飛臉色一沉。心知赤劫把他們帶到了什麽地方。

雖說這原本就是他來此的目的,但是空氣之中那股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卻是讓他的心情頓時變得有些沉重。

這味道不同於血海上的那種血腥之氣。血海之上血腥之氣雖重,卻是經千年累積沉澱,即使再濃都不過份。而此處的血腥味兒,卻是真正的鮮血 活人的鮮血!

聶海原本就是從這裏出去的,當然明白他們即將看到的會是一種什麽樣的場麵。隻是,出人意料的是,他似乎並沒有表現得太過激動,反而板著臉,冷靜得有些嚇人。反到是郜毅與洪烈,突然被這股味道一刺激,兩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特別是洪烈。

洪烈不是沒有殺過人,也正因為殺過。才能些許了解到,要多少人的鮮血,才能匯聚出這樣的味道。

景山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張手絹,輕輕地把鼻子捂了起來。即使身上有那淡淡的銀光包裹,但這種鮮血的味道,還是讓他感覺有些不太舒服。

赤劫一臉得意地打量著各人的神情,抬手向前一指,笑問道:“幾位,是先逛逛呢,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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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看看。”沈雲飛說道,搶先一步便邁了進去,其他人也趕緊跟上。在他們的身後,蠻鐵默不作聲地後退了半步,天陣卜摘下了塊晶此一來,想要再從眾裏也,那可就難了。

血液翻湧,一座巨大的血池呈現在眾人眼中。而池內,竟站著數百名全身赤裸的壯漢。每個人都浸泡在血水之中,神情十分呆滯。偶爾有人動一下,頓時能看到他們的手上、身上所綁著的鐵鏈。

一陣隆隆的聲響自血池上方傳來,順著聲音往上看去,隻見一隻巨大的石磨正淩空飄浮著,上下兩片磨盤正朝著不同的方向緩緩轉動。在下方的那片磨盤上,雕刻著九個詭異的獸頭,獸口之中,粘稠的血漿正歸歸流下,匯入下方的血池之中。

僅管無法看到磨盤上方的情形,但是從這流下來的東西,便已不難猜出那上麵會是怎樣令人發指的慘狀。

沈雲飛的眉心猛地抽*動了一下,就在這一瞬間,他突然覺得胸口悶得難受,仿佛有一把巨錘正在拚命地敲打著他的心髒。他咬了咬牙,回頭看了一眼景山,卻發覺後者早已閉起了眼睛,似不忍看到這樣的場麵。

“赤劫兄果然好手段,這些人”深吸了一口氣,沈雲飛從牙齒縫裏透出一句話。

“哪裏哪裏。”赤劫非常滿意這一幕對眾人造成的衝激,以及他們每人的反應。

他指了指那些浸泡在血池中的壯漢,不無得意地說道:“再有三天,這些人便可血影入魂,到時候,就算是戰魂期的高手,也不見得會是他們的對手。不過現在,卻不能耽誤。幾位若是手癢,我可以安排一幾個讓你們活動活動。隨我來,”

沈雲飛看了一眼血池中人人,轉過頭,抿著嘴跟著赤劫走向了側麵的房間。

鐵閘在一陣嘎嘎的聲響之中緩緩提起,黑暗之中,數十雙血紅的眼睛閃爍著駭人的羌芒。

赤劫拍了拍手,頂上的火盆噗地燃了起來,驟然間,房間內光明大放,讓人一下子有些難以適應。

鎖鏈聲聲,有近百名壯漢像狗一樣被鐵鏈套住脖子,固定在牆角。他們身上不著片縷,隻有一片片幹涸的血痕。血氣翻湧之下,露出他們早已泛青的皮膚。那簡直已經不像是活人的肌膚,反到像是早已埋藏了多日的死屍,屋子裏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

這些人的眼中似乎還有一絲神智,但掩蓋在那濃濃的血光之下的神情隻剩下了絕望、憤怒、仇恨,一如當初,沈雲飛第一次遇到聶海時,在他臉上所見過的神情。

感覺到這突如其來的光明,那些人紛紛掙紮著站起,喉嚨裏發出一陣陣已近乎野獸的咆哮聲。

“如何?”赤劫得意地說道:“看著這些家夥,我都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了。你們幾位,有誰想試一下?”

沈雲飛冷冷地笑了一聲,說道:“聽你這麽一說,我真的有種想要動手的衝動了。就是不知道,萬一手下得重了,老兄你會不會有麻煩。看起來,為了這些,”你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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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沒關係,我既然敢帶你們來,出了事情自然由我承擔。”赤劫笑道:“不過,你們可得當心點兒,要是頂不住的話,可早點兒出聲。這些血影都還沒有進行最後煉化,就連我也控製不好。”

“沒有進行最後煉化?那實在是太好了。”沈雲毛點了點頭:“如此一來,我動起手來,也用不著擔心太多。”

赤劫幹笑了兩聲,似沒有聽出沈雲飛說這句話的目的是什麽。他回頭看了看眾人,問道:“你們是打算一個一個上,還是一起?”

“就一起吧。”沈雲飛點了點頭,以目光示意幾人。

赤劫也沒在意,隨手傘出一根骨技,指了指屋內:“那就先挑好對手,我好把他們身上的鎖鏈解開。”

“我要這個”部毅第一個站了出來,往左邊一靠,網好站到赤劫的身旁。

“那我隻好點這個了。”洪烈聳了聳肩,往右邊挪了挪,選擇了靠近蠻鐵的位置。

“真會挑啊。”沈雲飛摸了摸鼻子,“不如”讓我再看仔細一些?”

說著,他朝前走了幾步,走近了其中一個被鎖在牆上的血影,伸手朝他的額頭探去。

那人看到沈雲飛朝著自己走來,先露出一絲疑惑,但緊接著。卻變得無比地憤怒,不斷地掙紮著,似是要撲下來,一口咬斷對方的喉嚨。

“不用擔心。”一個聲音在他耳畔悄然響起:“我隻是要確定一下,殺了他們,你們會不會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