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館二樓,濁雲飛看著被裝飾得富麗堂皇的房間。輕輕胳隻隻,頭。

“阿毅,不錯嘛。這麽快就把煙霞蜃樓修煉到這種地步了,隻可惜還是略有瑕疵,不過要騙過樓下那群家夥卻是綽綽有餘了。”三少坐在那並不存在的“銀絲雕絨墊上。用手指輕點著桌上的青玉香爐。

沒錯,剛才那個黑三兒還有老板刀疤所見到的這些東西,全都是部毅利用煙霞蜃樓幻化出來的,這是殘陽決的其中一門幻術。

煙霞蜃樓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為幻色,可以通過雲煙幻化出各種物體的形象,與一般的障眼法沒有什麽區別,所幻化出來的東西隻是虛有其表,看得見,卻摸不著。

第二階段為幻音,可以增加一些諸如聽覺、噢覺一類的知覺。來加強人的感觀意識,讓人更加相信自己所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而第三階段,被稱為幻真。到了這一階段之後,所幻化出來的物品就能觸摸得到了。

算起來,煙霞蜃樓是殘陽決中很偏門、也很低級的一種功法,但沈雲飛偏偏要讓部毅反複練習,直到將幻真階段修煉到爐火純青 令人完全分不出真假為止。

“修煉這個”真的有用嗎?”洪烈看著這滿屋子的“奢華玉、器”略帶一些不解地問道。

這些天來,隻要是一閑下來。沈雲飛就讓部毅利用煙霞蜃樓幻化這些珍寶玉器。

若真是為了練功,為什麽不直接修煉更深的功法?弄出這麽些個玩藝兒,實再是讓人很難不懷疑。這是不是為了滿足沈雲飛他自己的享受。

當然,這話洪烈不敢說出來,而部毅,更是連想都不敢想了。

聽著洪烈的疑問,沈雲飛嗬嗬一笑,轉頭望向部毅:“你覺得呢?”

隻郜毅沉默了一陣,卻是沒有說話。

“沒關係,有什麽感覺跟想法隻管說出來。”沈雲飛微笑著說道。

部毅抬頭看了一眼洪烈,又再三考慮了一下,這才說道:“主上這麽做定有深意。屬下不敢懷疑。”

“謊話!”沈雲飛哈哈笑道:“你們兩個都在以為,我走過慣了有錢人的生活,所以才叫阿毅變出這些東西來的,對不對?”

“屬下不敢!”兩人同時跪倒在的,低頭說道。

沈雲飛笑容漸收,擺了擺手,令二人站起,這才正色道:“我知道你們不敢。即使心中疑問再大,也不敢問,更不敢懷疑。恐怕真要到了“釋疑。或是“不惑。之境,你們才能有所領悟。”

說著,沈雲飛歎了口氣。

以沈雲飛的眼力,自然能挑選出最適合二人的修煉方法,但若心意無法完全相通的話,修煉的進度肯定會受到影響。雖說郜毅與洪烈從他這裏獲得了一絲神力,勉強達到了侍臣的要求,但是,沈雲飛畢竟還沒有獲得神位,與侍臣之間的聯係還無法徹底做到魂魄相依的地步。也就是說,他與洪烈部毅二人,還達不到完全心意相通。

其實要解決這個問題,辦法有很多種,最直接的,便是以洗心或是淨魂之術,強行改變兩人的魂識。使他們對三少產生絕對地信任感。如此一來,短期之內,二人的修煉必將突飛猛進。很快就能達到一個高度。

隻是這種方法有益也有損。即使沈雲飛再小心,這洗心與淨魂二法。始終會對人的魂魄神識有所損傷,越到後期,這種損傷就會越發明顯,以至於二人將永遠無法達到離魂境界。

沈雲飛既然決定要培養這二人,自然不希要他們以後就隻停留在斷魂期,而是希望他們越強越好。因此,這種殺雞取卵的方法固然可以在短時間內取得成效,但卻是他不願意做的。

既然不願意強行改變二人的神識,那就隻有慢慢解釋了。

“其實很簡單。”沈雲飛拿起桌上的青玉香爐。放在手中細細地把玩:“其實殘陽決,最主要的便是殘陽劍,而殘陽劍的厲害之處,並不在於它的劍招,而在於它能化霞為劍,將殘陽之氣直接轉化為攻擊手段。而殘陽之氣至網至烈,稍有不慎便會傷及自身。自古以來,殘陽劍最大的缺陷,便在於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修為越高,這種損害也就越大。”

聽到這話,部毅的心裏不禁猛地一跳。

他的殘陽決修為雖然不高,但是修煉殘陽決對自身的損害,他卻是比誰都清楚。這一點,在他父親傳給他這套功法的時候就已經再三明確地告訴過他了。隻是不知為何。沈雲飛居然也對殘陽決如此了解,甚至不亞於他這個殘陽決的傳人。

其實沈雲飛也不是無所不知,隻是在逃山;一部份的卜古神力!後,他便能感應到部毅與洪烈一舊的變化。自然也能輕易察覺到他們各自功法的不妥之處。

“我仔細考慮再三,發覺其實殘陽決的這個缺陷並不是無法彌補的。其中的關鍵,便在於煙霞蜃樓這個功法上。”沈雲飛接著說道。

“哦?”部毅挑了挑眉。

在殘陽決九大功法之中,煙霞蜃樓絕對是排在最底端的一門功法。他實在是看不出,這丹功法有任何實質性的用處。

沈雲飛抬頭看了一眼部毅,輕輕地搖了搖頭:“你一定認為。煙霞蜃樓不過是幻術,除了能用來騙騙對手之外,就沒別的用處了對不對?”

部毅雖然想否認,但想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大錯特錯!”沈雲飛說道:“正因為報著這種想法,所以你殘陽部的人大多都沒怎麽修煉這門看似無用的功法。疏不知,正是因為如此。才會導致無法控製殘陽之氣,以至傷及自身。”

“煙霞蜃樓雖隻是利用煙霞之氣,但煙霞原本就是殘陽的一部份。如果你能完全控製住體內的煙霞之氣,又何愁將來控製不住殘陽?。

“至於為什麽要叫你幻化出這些東西,兵器鎧甲,重在實用。而珠玩玉器,卻是重在精美。叫你幻化出這些東西。就是要讓你反複地使自己的煙霞之氣能變幻出更為細致的東西。

一但你掌握了各種材質不同的物品幻化,又何愁變不出兵器來?”

“屬下明白了!”連續數日的疑惑終於解開,部毅總算是鬆了口氣。

“當然,我還有一個目的。”沈雲飛輕輕一笑:“些東西”對於那些貪心的人來說,實在是一個巨大的誘惑啊。要是我猜得不錯,今天晚上你們兩個就該有事情做了。”

冰銷的夜很長,但始終還是會過去。

僅管漫天的風雪使得清晨仿佛被推遲了許多,但天色終於還是漸漸地亮了起來。

在這種天氣裏,冰湖鎮的人並不需要出門,因此誰也不必早起。但是今天,幾乎每一家每一戶都起了個大早,而且不約而同的,他們都選擇了冒著清晨寒冷的風雪,趕往鎮裏那家唯一的酒館。

每一個人都想知道,昨天晚上袁老大到底收獲了多少。而這些收獲。及有可能關係到今年需不需要去執行那條流傳了數百年的“規矩

冰湖鎮並不大,從最北麵走到最南麵,也不過一小會兒功夫而已。人們很快就聚集到了酒館門前,正準備推門進去,卻發覺好像有什麽不太對勁一 這大清早的,誰在這酒館門口堆雪人啊?

有人漆近了看了看,頓時便傻在了那裏。

這哪裏是什麽“雪人”分明就是“死人”啊!

酒館門外,袁老大、刀疤、黑三兒,還有昨晚留下的幾個人,如此全都直挺挺地立在空地上,身上堆滿了厚厚的雪,全身僵硬,呼吸全無。

正在眾人不知所措的時候,酒館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沈雲飛從裏麵走了出來,長長地伸了個懶腰。然後瞅了瞅站在門前的那一群人。

“咦?這麽多人啊?大清早的。大家就想來喝酒了嗎?”

洪烈與郜毅兩人緊跟在沈雲飛的身後,彼此對望了一眼,心道:這也裝得太假了吧?

見眾人似乎沒什麽反應,三少聳了聳肩,轉身又進了酒館,一麵走還一麵自言自語地念道:“雪蓮七蛇酒的味道的確是不錯,夠香夠烈,可惜就是料摻得多了點,有點香過頭了”

滿鎮的人都知道昨天晚上袁老大讓刀疤給這三人下藥,而且就下在這雪蓮七蛇酒裏。此時聽沈雲飛有意這麽一說,眾人的心裏全都是咯噔一聲。

就在這些人猶豫著接下來該怎麽辦的時候,洪烈上前一步,指著那幾個“雪人”說道:“這幾個不開眼的家夥,居然想謀害我家主人。所以才得此報應。你們有誰是知情的,最好主動一點交待,否則讓我查出來還有誰牽連其中而不主動認罪”你們自己想想後果!哼”。

說完,他轉身衝郜毅使了個眼色,兩人返回酒館之中,沒有再理會那些站在門口的家夥。

洪烈畢竟當過幾天“山大王”這話說出來,殺氣十足。別說院子裏還立著那麽幾個“榜樣”就算沒有。也把這些個。“獵戶”嚇了個三魂飛掉兩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