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三更早早奉上,晚上沒有更新,兄弟們不要等了。這樣猛烈的更新,果然很累。

……

下了一夜的雨終於停了,天空開始放晴,南京城的街道沐浴在明媚的陽光中。

北洋軍在淩晨五點天光放亮了才開始對南京城發動總攻擊。說是總攻擊,其實討袁軍方麵已經沒有有組織的抵抗力了。

冒著散發的抵抗,北洋軍分別占領了官廳、電報局、監獄、軍隊部門、議會等主要地點。

北軍攻占南京後,大肆淫掠,幾乎無兵不搶。馮國璋兵在下關搶,雷震春兵在南門搶,張勳兵在太平門搶。

馮國璋在下關大聲命令:“有匪軍藏在暗處,給我縱火焚燒!”

全埠熊熊燃燒起大火。

……

在南京城內,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個學生正在把掛著“鄂區政府駐南京辦事處”的牌子取下。

他忽然有所感應的回望北邊天空,下關的方向,那裏正濃煙滾滾。

他抱著取下的招牌大叫的跑進去:“下關起火了!”

大門“砰!”的一聲關上!

小樓裏所有人都跑了出來,望著掩蓋半邊天空的濃煙。

“北洋軍果然又幹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情來了!”龍鷹說道。

站在龍鷹身後的徐一凡默默的向他的排擋雨辰看了一眼。

“太快了!”雨辰道:“討袁軍敗的太快了!”

雨辰知道鄂軍參戰的時刻到了,或許是興奮,心越來越緊張。

但龍鷹用平靜的權威口氣說:“大家聽著,沒有人能靠自己迅速撤退。我們一起都在這兒。”

“不,我要把這裏新聞發出去!我要把北洋軍的獸行公布世界!”一位掛著新華社工作證的記者說。

這是一位如江南煙雨一樣美麗的女孩。

“別天真了,那些要新聞不要命的戰地記者,可能已經把新聞發到了總部,槍在你前頭發新聞呢。”雨辰嬉笑道。他可是看到過新華社那些戴眼鏡的記者的作風,衝殺在戰場上,比他還不要命。

小姑娘覺得這些大男人都輕視她。

徐一凡注意到她低沉的情緒。

“小妹妹,怎麽了?擔心你弄不出你的報導嗎?”

她什麽也沒說。

“看,固定這個無線電轉向架,如果你的文字不長,我們可以試著為你送出消息。”

她愁眉稍稍舒展:“我可以上街采集新聞?”

“不可以!”龍鷹不容置疑大叔說道。

徐一凡看到她愁眉又糾集起來,說道:“雨辰,你小子出去救幾個難民回來,叫小妹妹采訪一下。”

“啊,老大,你還真會使喚人。”雨辰不滿道,不過看到小妹妹破顏為笑,屁顛屁顛的向混亂的外麵走去。

“等等!”龍鷹說道。

隻見龍鷹抽出他的中統諜報員證件燒了。

“以防萬一,我們不留它。”

徐一凡和雨辰伸手拿了他門的皮夾,他們也把證件燒了,這裏的工作人員一個個都摸出了證件,都燒了。

就在他們背後的街上傳來稀稀拉拉的槍聲。

……

張勳走在殘破城門口,同樣命令道:“告訴兄弟們,大索三日!兄弟們盡情的歡吧!”

辮子軍一聲歡呼!

“還有,你們要給我好好照顧一下湖南人,進城之後,湖南會館查封先!”

張勳恨死湖南人了。討袁軍總司令黃興是湖南人,堅守南京的部隊也絕大部分是湖南人,因此張勳對湖南人恨得最厲害,恨不的用湖南人的血染紅秦淮河。

洗城的那三天中,雷震春軍在南門,張勳軍在北門,好像劃分勢力範圍一樣,挨家挨戶地燒殺搶擄,上自天花板,下至陰溝都不放過。

搶掠後所有贓物皆運往浦口,由火車直運天津、北京或運至上海。

南京城被劫一空,雖家具什物,亦搬運全盡。各等人民皆體無完衣,家無一餐之糧。

北洋軍在南京城裏撒開,大街小巷的,堵著女人就強jian,許多婦女投秦淮河自殺。

在搶jie過程中,城內大街小巷出現了各式各樣的怪現象,有些兵士脫下軍衣,把步槍當作扁擔來搬走他們的“戰利品”,有的強迫人力車替他們搬運,有的則因搶奪贓物而互相槍擊。

張勳在前總統府門前擺著一把椅子,大馬金刀的坐著,在他前麵對著如山的戰利品。

“大帥,人少了。”

“你奶奶熊的,人怎麽會少?”

張勳雖然打了一次勝仗,可是等到士兵們歸隊點名時,卻少了很多,這些士兵不是戰死而是失蹤,他們為什麽失蹤呢?原來他們打完了仗,老總們都飽擄滿載,發了一筆不小的財,於是他們便開小差回家去享福了。

“馬勒戈壁……”張勳粗話罵了一籮筐。

副官戰戰兢兢的又報告:“南京市民用罷shi運動抗議大帥……”

“馬勒戈壁!他們找死!”張勳罵罵咧咧的道:“你們拿槍幹什麽吃的,吃屎啊!不知道拿槍去把店麵砸開呀。今天不開市,也得開市!”

“是!”

“等等,南京市麵這麽大,一個個去砸,要砸到什麽時候?開門七件事最要緊,乃勒令柴、米、油、鹽、醬、醋、茶店鋪首先開門,其餘的則一概不理。”

“是!”

……

滬寧火車站裏幾乎一片驚慌。站台擁擠不堪,有許多人爬到車廂頂上。南京市民們扶老攜幼,不約而同地都趕到火車站,想搭車離京,以逃避辮子軍暗無天日的洗劫。

火車站上人山人海,擁擠不堪,人人都爭先恐後要離開南京這座黑地獄。

因為辮子軍在南京的洗劫,毫無終止的跡象,同時又聽說張勳且要駐節南京,遂使南京市民們一傳十、十傳百,這是由於張勳過去治理南京的餘悸還深印在大家心上。

南京的百姓都在慌亂地打算逃跑。但站長拒絕發車,原因是他沒有接到命令。沒有張勳的命令,他可不敢發車。

……

江西情況也是越來越危險。

北洋軍攻占湖口、姑塘後,段芝貴令李純率第6師及第1師一部,向駐守在瑞昌、藍城一線的贛軍林虎部發動攻擊。

李烈鈞雖戮力抵抗,但要塞已失,門戶大開,江西已無險可守。

北洋軍攻入南昌後,軍紀之壞,和洗劫南京大同小異,南昌富室均被指為國民黨,劫掠其財物,jian淫其子女,尤以第六師十一旅旅長兼南昌衛戍司令張敬堯所部,一如辮子軍張勳所部一樣,入南昌的第一天就橫屍1000餘具,其慘狀可以想象。

在南昌危急時,江西都督歐陽武自稱罪人,到吉安青源山為僧,號止戈和尚。

李烈鈞在南昌失陷前,看到李純軍勢方張,湘粵援軍久不至,贛苦戰,彈盡力疲,難以繼續堅持。湘督譚延又來電勸他赴湖南,部下何子奇、李明揚、卓仁機等亦勸他去湘;伍毓瑞向他報告前線敗退情況,勸他先行撤退。於是,李烈鈞同何子奇等人乘坐兩艘快輪,經樟樹鎮,向贛、湘邊境撤退。

李烈鈞到萍鄉後,碰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這人胸前佩戴著青天白日徽章,一看就知道來自武昌。

“李烈鈞同誌,我是林動。”

林動和李烈鈞親切的握手。

“李帥終於……”李烈鈞已經灰心喪氣:“大局如此,隻怕來不及!”

林動走到地圖邊道:“都督請看,北洋軍調重兵於江西目的在於速勝我軍,根據我方情報所知,北洋軍糧餉不足以維持一場持久戰,所以我們作戰應以空間換時間,在江西的廣大農村,和北洋軍不死不休,利用有利地型進行持久作戰,遊記戰,牽製和消耗北洋軍,然後湖北再出奇兵迂回北洋軍側後……”

“可是,南昌已經淪陷。”

“都督,你看,南昌,湖口,九江……這些被北洋軍占領的城鎮周圍是多麽廣大的農村?這些地方都沒有被北洋軍占領!北洋軍其實是在我們的包圍之中!現我民心尚有一戰之力,切不可輕言失敗。”

李烈鈞心虛道:“我們現在還有可用之兵嗎?”

林動道:“中華大地信仰三民zhu義之士何此千萬,隻要我等決心討袁,振臂一揮,百萬大軍輕易可得。”

林動自豪的帶著李烈鈞在萍鄉參觀。

李烈鈞不得不承認國民黨的修正派黨人蠱惑人心確一套。主席台上那些從北方逃難百姓正向訴說著北洋軍所作所為,就連李烈鈞聽話也是淚流不止。

李烈鈞檢閱著操場操練的新兵,這些年輕人不過是剛剛脫去校服的學生,那些粗糟的漢子也不過是萍鄉大小煤礦的工人……

“這樣不行,他們根本沒有武器,而且沒有經過訓練。你看那些人,還是學生吧……讓他們上戰場,這是讓他們送死!”

“他們會有武器的。”林動安慰道。

李大帥的身影在林動的眼裏又突然高大了,主席如同在世諸葛,早早的就料到這場戰爭的爆發,甚至前期的戰局都被預先推演了出來。

林動心中冷笑著,心想:“這些國民黨改良派人還真是無能。”

早在內戰戰爭爆發之初,準備工作就已經秘密進行了,李想在江西的準備工作可是比李烈鈞作的還要充分。

“農村包圍城市!”多麽樸素的一句話,李大帥在辛亥戰爭時期就提出了。

林動可不是隨便說說的,不到半天時間數萬枝步槍被發放給新兵,李烈鈞懷疑李想是不是早有準備,如果不是內戰爆發,這幫子人不會是打算在江西發動武裝暴dong吧。

李烈鈞了解到,僅萍鄉武裝起來的煤礦工人就有15,000人。

李烈鈞又同林動研究贛軍的善後問題,然後帶領少數親信和隨員,乘火車去長沙。

李烈鈞9月2日到達長沙時,譚延闓雖然已經宣布湖南取消獨立,但並不打算同革命黨人斷絕關係。他害怕公開接待李烈鈞,被袁世凱知道抓住把柄,特安排一乘大轎,將李抬到日本駐長沙領事館,在那裏同李會晤。在他安排下,由日本領事館掩護,經上海去日本。林虎所部則由譚延闓電請袁世凱同意,由湖南收繳槍械,按退伍的辦法出資遣散。林虎本人也在日本人的幫助下,輾轉流亡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