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固執多年,既然誰勸都不聽,就該讓她吃些虧,才能知道自己錯了。”
蕭雲笙麵色雖然冷峻,卻不算難看。
江月依舊心有餘悸,“若是出了什麽事……”
“不會。”
蕭雲笙用指腹輕輕敲在江月額頭,“她這些年雖然上了年紀,但別忘了過去她也是在戰場是廝殺的女將。這點打擊算不得什麽。”
話音落下,蕭雲笙重新沉了臉。
“比起奶奶,我更擔心傅蓉。”
江月瞥著嘴,雖然知道他說過對傅蓉再無那份心,還是心口有些發酸。
“也是,傅蓉畢竟是將軍你不在的時候簽的和離書,若論真,還不能算數。”
她越說,聲音越低。
鼻子突然被捏著,蕭雲笙垂下頭盯著她,眼底含笑。
“想什麽呢,若不是為了和離,我也不會繞這麽大一圈。我一直調查二皇子這些殘餘勢力究竟是誰在背後指揮遙控,我甚至想過是傅候。”
畢竟當初將人綁了後,傅候消失……
並不是直接見著屍首死了。
“你覺得是傅蓉?”
江月心裏早覺得奇怪了,傅蓉那樣的人,絕不會讓自己缺錢,更不會為了湊錢把宅子都變賣了。
京中一向吹風草動的都被荀貴小姐議論,她前腳賣了宅子,後腳就會成為這些小姐茶餘飯後的議論對象。
這還不如殺了傅蓉。
除非,她另有不得不為的理由。
江月皺著一張臉,還在苦想。
反被蕭雲笙牽著手,沿著官道拐入一處幽靜的小道。
綠蔭環繞,景色如畫。
蕭雲笙隨手摘下一片樹葉,橫在唇瓣上,清幽的笛音流淌,響徹在山脈上。
一直走到江月有些氣喘出汗,蕭雲笙也沒說到底去哪。直到掀開一處竹林鑽了出去,一道向外延伸的崖石印入眼簾。
江月眼前一亮,快步上前,剛站定,整個京城的麵貌就被盡收眼底。
下麵的人宛如螞蟻,叫賣的商販,百姓家中升起的炊煙,江月靜靜望著,不知不覺盤腿坐下。
蕭雲笙也沒攪擾她,靠在她身邊坐下,替她攏起從耳畔垂落的發絲。
“將軍怎麽發現這裏的。”
江月看得出神,轉頭找人卻沒注意人早就坐在她身旁,唇瓣擦過蕭雲笙的下巴,酥麻的觸感讓兩人都微微一顫。
一時間連刮來的風都開始變得滾燙。
“那兒,是蕭府。”
“那兒,是皇宮禦書房。”
“那處,是你鴻鳶姐姐的酒樓。”
蕭雲笙拉著她的手靜靜向她指出所有她熟悉的位置,江月順著他的目光聽的仔細,可又漸漸目光走了神,遊離在兩人交握的掌心。
一大一小,一黑一白兩隻手交握。
卻出乎意料的從掌心蜿蜒延伸出的脈絡剛好貼合在一起。
宛如兩人的生命交織纏繞,難分彼此。
明明那樣不相配,也用不該握在一起手,就這麽扣在一起,卻是江月早在心裏,夢裏幻想過無數次的畫麵。
她沉浸在這一刻,都沒注意身側的人什麽時候停下沉默許久。
也順著她的目光落在兩人交織的手掌。
比起她聖潔,純淨的思想。
蕭雲笙卻愈發顯得難捱。
他不是聖人,心愛的女子就在身旁,多日思念混亂終於得到這一刻兩人獨處,就連鼻尖裏嗅到的風都透著她身上傳來的淡淡花香。
身體比他的意識更快的蘇醒,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