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真是沒想到這洛王居然會跟老家夥的女兒對上眼?”

夜洛走後,冷彎彎坐了起來,撩開了羅帳,淡淡地說道。

夜辰點了點頭,他也困『惑』,不過也許這就是人與人的緣份吧。就像他與九兒,當初根本沒料到僅見一麵的小娃娃居然會成為自己的嬌妻。

“九兒,你怪我答應了洛的要求嗎?”夜辰坐到了冷彎彎的身邊,紫『色』的眼瞳小心地望著她問道。雖然九兒沒有受到傷害,但是畢竟那秋莫言卻是真的與殺手勾結來刺殺她,是他們的仇人……?“不。”冷彎彎搖了搖頭,靠在夜辰的肩膀上,淡淡地說道。“我明白你因為太皇太後的事情對洛王一直覺得有愧,而且不要秋莫言的命,也不等於就是放過他。現在讓他到邊疆流放對他來說隻怕比死更難受。”一個習慣了權勢與富貴的人要去過著比平民百姓更不如的生活,隻怕他自己無法接受的。

夜辰頷首,的確如此。

“那麽明日朕就下旨撤掉他的宰相官職,將宰相府上下都一起流放。”至於秋菲兒,那就要看沈洛自己的手段了。

“嗯。”冷彎彎點了點頭,宰相是解決了。親自動手的殺手門卻一樣不能放過,更何況她調查過那殺手門的風評並不好,隻認錢不認人,殘殺了不少無辜之人,留他們不得。

“接下來就該是輪到殺手門了。”櫻唇掀了掀,水亮的眼眸微眯了起來,掠過濾一道冷戾的光芒。

夜辰點了點頭,紫『色』眼瞳眸光同樣變得幽暗了起來。殺手門早該除掉了,嗯,這次就一並解決掉。

夜風吹拂,窗外清冷的月光流泄入窗內,灑落一地的銀白。

“時候不早了,咱們休息吧。”

夜辰斂去冷酷的神情,朝著冷彎彎淺笑道。

冷彎彎點了點頭,兩人衣衫褪卻,羅帳重新放下,又是一室的旖旎春光。

翌日,皇帝突然下詔摘除了宰相秋莫言的官職,宰相府的財物全數充公,宰相上下統統發配到了邊疆,男為奴,女為婢,即時起啟離開皇城。

雖然眾人都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但想起這兩日私下偷偷流傳關於皇後遇刺與宰相有關的事情後也有了幾分明白。

皇城?城門外?蔚藍的天空上烈日懸空,灼灼的陽光籠罩著大地,一片的光亮。

夏風輕拂動著,樹影搖曳。

宰相府的人皆被用鎖鏈給捆著,身後腰掛著兵刀的士兵們正準備將他們押離月焰皇城,朝著邊疆而去。

秋菲兒用著被套住的手扶著變得有幾分虛弱的秋莫言,目光卻帶著幾分希翼往回頭看著。爹的『性』命果然保住了,是他去向皇上求情的吧?雖然知道現在他們的身份是天差之別,沒有可能在一起。但是她依然希望能夠在離開前再見到他一麵,哪怕道句謝也好。

噠噠噠……?正是他們走了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後,兩匹馬從背後追了上去。

“等等——”

熟悉的聲音讓秋菲兒一驚,霍地回過頭去。

——是他!

隻來後麵追上來的匹駿馬,一棕『色』,一白『色』。白『色』馬背上坐著的正是夜洛,棕『色』馬背上則是他的隨從。

士兵們倏地抽出刀,回過頭,喝道:

“什麽人?”不會是來劫囚的吧?

“本王是洛王。”馬停在了幾個士兵的麵前,夜洛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從衣袖裏掏出金『色』令牌往他們麵前一推,沉沉說道。

士兵一看,果然是洛王的令牌。所有的人刷刷地朝著他們跪下了。

“見過洛王。”

“起來吧。”夜洛揚了揚手,深邃的目光直直地朝著秋菲兒望了去,當看到她被鎖鏈給套住雙手,衣衫、發絲有些淩『亂』,變得狼狽的模樣時,眸光掠過一道心疼的目光。

他終於來了。

秋菲兒在見到夜洛時,心裏激動異常。可是現在的她卻不敢隨意的開口,也不能開口。緊緊抿著櫻唇,隻要在走前見到他最後一麵,她就開心了。

“不知王爺有何吩咐?可是皇上有什麽示下?”

士兵裏帶頭的人抬起頭望著夜洛,雙手抱拳拱手問道。畢竟這次的囚犯可不是普通人,那可是曾權傾一朝的宰相爺啊,也許他還有翻身的機會,所以一路上除了將他們用鎖鏈套住倒也沒有為難他們。

夜洛望了一眼他,搖了搖頭:

“皇上沒有什麽示下,是本王與宰相相識一場,現在他們要離開了,想來送他們一程,還請諸位給個方便。”

秋莫言聽夜洛這麽一說倒是詫異了,他與這洛王可從沒有什麽交情,他怎麽會無故跑來送自己?眉頭緊緊地蹙在了一起。

“哪裏、哪裏,王爺請自便。”士兵哪敢說什麽,乖乖地將其他的人帶到一邊,讓夜洛與夜莫言父母在一邊話別。

“相爺。”夜洛走到秋莫言身邊,朝他拱了拱手,目光落到秋菲兒身上。

“王爺。”秋莫言朝著洛王點了點頭,原是不明白他方才話的,現在卻見到他望著女兒的目光,當即明白了過來。看來這洛王竟與女兒是相識的。

“相爺,本王有話想與令千金說,不知可否方便?”

秋莫言搖了搖頭,現在他都是階下囚了,還有什麽方不方便的,於是便走到了一邊。

夜洛深深地望著秋菲兒,似要將她的身影刻進腦海裏。

“菲兒,我長話短說,皇上雖然把你們流放到邊疆,但是你放心,你們盡管過去,我已經與那邊的人交待好了,他們不會為難你們的。一旦再過些日子,等事情淡了,我會去找你的……”

秋菲兒沒想到他會這麽說,心裏又是驚訝又是激動。水漾漾的眼睛望著他真誠的目光點了點頭:

“我相信你,我會等你的。”

月躲進了厚重的雲層裏,夜『色』一片漆黑。

夜風吹拂著,樹影婆娑,似鬼魅在黑暗裏伸出了修長銳利的爪子。

屋簷上的燈籠隨風輕飄著,在黑夜裏綻放著昏黃的燈光。

殺手門的書房裏,燭光在透明的布窗上倒映著,還有一道黑『色』的身影不停地在書房裏走來走去,看似焦慮不已。

“左護法——”

門外傳來了淡淡的聲音,走動的人影立刻停了下來,大跨步到門旁將門打開:

“怎麽樣了?”左護法問著出現在門口的黑衣男子,雖然沒頭沒腦的。

“回左護法,相爺一家今天白日裏已經離開了皇城,被押送往邊疆了。”黑衣人朝著左護法拱了拱手,回答道。

“果然——”左護法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了下去,緊接著眸裏掠過緊張,連宰相那樣在朝中有權勢的大樹都被鏟除了,他們殺手門隻怕這次也難逃一截。霍地抬起頭,他神情凝重地對黑衣人說道:

“吩咐下去,讓眾人這段時間小心點,另外注意朝廷的動向,一旦異動馬上回報本護法。”現在門主已經快不行了,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亂』子,否則殺手門就真要完了。

“是。”黑衣人答道。

“你先下去吧。”左護法朝他揮了揮手,神情慘淡。

“屬下告退。”黑衣人轉身離去。

左護法點了點頭,也回轉身朝書房走去,隻見他才剛在書桌後坐下卻聽到外麵傳來了異樣的響動,心裏一凜,趕緊抓起牆上懸掛的劍朝外大步跨出去。

“你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