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南鎮國可算是遭殃了,你說得罪誰不好,怎麽就得罪蘇雨夜了呢?
你說,也奇怪啊!蘇雨夜不去找皇甫淳的麻煩,卻反而喜歡找惠王的麻煩,不得不說,各種令人耐人尋味啊!
切,耐人尋味個毛線啊!其實道理很簡單!第一,惠王是蘇雨夜要防範的第一對象,因為惠王跟皇甫淳說好了,皇甫淳要北疆帝國的疆土,惠王要西域的疆土。所以,惠王是蘇雨夜的目前直接敵人,不對付他對付誰?第二,雖然天華國跟蘇雨夜有著國恨家仇,袁家慘案,不共戴天。但是說白了,這個仇恨是袁蘇的,現在蘇雨夜用這個身體,畢竟還差了一點。而這個南鎮國的惠王就不同了,他如此淩辱虐待尚亦柯,蘇雨夜能饒了他才怪呢!第三,從疆土接壤程度上說,西域跟南鎮國接壤的最多,因此漏洞也最大,比較容易潛入或者逃離。加上蘇雨夜自己開通的西域通往南鎮國的通道,自己修的路,各種方便。
綜上所述,蘇雨夜最愛找南鎮國惠王的麻煩就是如此。
這廂,蘇雨夜在南鎮國鬧的風風雨雨,這個消息傳的是沸沸揚揚。
南鎮國舉國上下都知道了蘇雨夜的存在,也都將去年引發帝都狂潮的蘇雨夜跟現在鬧的雞犬不寧的蘇雨夜都聯係到了一起,人們紛紛感慨,古人說,為女人與小人難養也,這句話真心不錯啊!寧可得罪小人,前往別得罪女人啊!尤其是得罪一個有本事有才華的女人,真心被虐的死死的啊!
蘇雨夜出現在了這裏,因此南鎮國保皇一黨見了蘇雨夜那肯定是激動的不行不行的!
她救出了嶽王,那就是南鎮國天大的恩人啊!
蘇雨夜轉身來到了室內,看到尚亦柯跟嶽王赤**上身盤膝坐在地上的蒲團上,全身都紮滿了銀針,鎖骨位置的傷口都處理好了。
蘇雨夜看著他們的樣子,忍不住鼻子一酸,好好的兩個大好青年怎麽就被折磨成這樣了?
地鼠先生低聲說道:“師傅放心,他們的經絡損傷的雖然很重,但並不是不可修複的地步,隻要假以時日,一定可以恢複的!”
蘇雨夜輕輕點點頭說道:“身體上的創傷可以痊愈,可是精神上的創傷呢?亦柯跟嶽王,從小都是養尊處優,這樣的精神打擊,怎麽受得起?”
“怎麽受不起?你都受得起委屈,我們怎麽受不起?”坐在蒲團上的兩個人結束了打坐,運氣完畢,慢慢睜開了眼睛,充滿微笑看著蘇雨夜:“蘇蘇,你來了!”
蘇雨夜無聲的點了點頭。
“蘇蘇,謝謝你。”尚亦柯淡淡笑著:“我知道,現在說這樣的話,有點生分了,我不是以自己的身份說的,而是以尚家,是以南鎮國的王爺的身份說的!”
“是啊,蘇蘇,謝謝你!”嶽王也笑著說道:“將來不管發生什麽事情,將來不管能不能成功複辟,這份恩義我永遠都記在心裏。”
蘇雨夜微笑著搖搖頭說道:“大家都是自己人,再說這樣的話就生分了。”
幾個人對視一笑,尚亦柯取下了身上的銀針,站了起來,說道:“聽說你給惠王一堆看不懂的紙?這是怎麽回事?我們這幾天一直都在討論這個事情,卻完全不解其意啊!”
蘇雨夜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很簡單啊!我用很多種語言書寫,他看不懂是正常的,這個世界裏除了我,估計能全部看懂的真心不多了!惠王想算計我,我怎麽會不清楚?所以,這也算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啊!”
蘇雨夜上前,主動動手,為尚亦柯取下後背上的銀針。
手指觸及尚亦柯的後背,嶽王笑了笑,招呼著其他人都出去了,將空間留給了蘇雨夜跟尚亦柯。
嶽王比誰都清楚自己的這個好哥們好兄弟對蘇雨夜的執念。
在牢獄的這些日子裏,能讓尚亦柯撐過來的,就隻有蘇雨夜了!
當蘇雨夜突然從天而降出現在他的眼前,近乎崩潰的信念重新燃起,是蘇雨夜,讓尚亦柯頂住了肉體的痛苦和精神的折磨,總算等到了這一天!
蘇雨夜對他來說,已經是此生無人可以取代的存在了。
每取下一根銀針,蘇雨夜的鼻子就會一酸,手裏握著一把銀針,蘇雨夜的眼淚也就忍不住撲簌撲簌的掉了下來。
聽到蘇雨夜的哭泣,尚亦柯仿佛是慌了神,猛然轉身,輕輕抬手,替蘇雨夜擦拭眼角的淚水,輕輕說道:“不疼,真的,不疼!”
聽了尚亦柯的話,蘇雨夜卻是哭的更狠了。
對蘇雨夜來說,尚亦柯何嚐不是特別的存在呢?
這個世界上,不是僅僅隻有愛情才會讓人記憶深刻,刻骨銘心的!有一種感情叫做知己,有一種知己叫做生死相依!
在此之前,一直都是尚亦柯默默的保護著自己,自己如何不知?隻是如今,看著曾經偉岸的他,卻變得如此傷痕遍體,難免悲從中來。
“你是在哭我,還是哭自己?”尚亦柯總是那麽的睿智而從容,與管逸塵不同的是,他好像永遠都不會生氣,不會著急,不會失去他那翩翩的風度,除了蘇雨夜出事受傷!
蘇雨夜輕輕抬頭,看著那英俊而溫和,總讓人有種隱隱的安全感的容顏,輕輕搖頭,說道:“能再次見到你,真好!我以為,那天相見之後,便再也沒有機會救你出來了!我其實比任何人都想救你,可是————”
一根溫潤的手指阻止了蘇雨夜的話,尚亦柯溫柔的目光仿佛要將蘇雨夜徹底融化:“我與你之間,此生不需解釋!”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是承載了他太多太多的情,太多太多的意。
蘇雨夜喜極而泣,主動上前一步,抱住了尚亦柯的腰身。
他的腰身還是像從前一樣的結實,溫暖。
尚亦柯回抱著蘇雨夜,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後背,眼眶裏泛著陣陣濕潤。
自己的那一份相思,豈是這簡簡單單一句話可以概括的?
可是用情越深,仿佛就越不知道該怎麽去表達。隻能說一句,此生不需解釋。
痛痛快快發泄著自己的失意,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是蘇雨夜此時此刻最想做的事情。也許隻有此時此刻,她才敢哭出來,才能卸下偽裝,做回自己。
這麽久了,一直都是強裝堅強,一直都是帶著一副麵具,不斷的自我催眠,催眠自己是可以做到一切的。
可是,她也不過是個女人,她也需要一個臂彎!
曾經,她有過一個臂彎的,可是,那個臂彎已經不再屬於她。
除了自己堅強,還能如何?
所以,此時此刻,她隻想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也許不是為了尚亦柯流淚,也不是為了自己流淚,也許是為別人流淚。
哭了很久之後,蘇雨夜總算是抽噎著停下了。
“對……對不起,弄了你一身的眼淚!”蘇雨夜抽抽搭搭的說道。
“沒關係,正好今天洗澡省水了。”尚亦柯幽默的回答說道。
蘇雨夜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嬌嗔的拍打了一下尚亦柯的胸膛:“討厭!你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貧嘴了?”
尚亦柯微微笑著:“那是因為,隻在你麵前貧嘴啊!”
蘇雨夜抬頭,跟尚亦柯相顧一笑!
“身上的傷怎麽樣了?”蘇雨夜關切的問道:“你的武功————”
“身上的這點小傷不礙事,隻是運功還是有障礙。”尚亦柯苦笑著說道:“傷及經脈,不是那麽好痊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