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蘇雨夜的話,不知道為什麽,管逸塵覺得自己的心口猛然一痛!

好痛,好痛!

蘇雨夜轉過了身體,看著湖水說道:“不管是你,還是我,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都有很多很多的事情需要我們去做,很多很多的責任需要我們去承擔。愛情雖然很寶貴,不奢望,不強求,不排斥。來的時候隨心,去的時候隨意。天機大人,不管是你,還是我,咱們都不是相親苦難戶。當然,我現在應該說一聲,恭喜!祝福你和慕容凝兒百年好合,早生貴子!至於我,也許我的緣分還在未來的路上等著我。所以,我的事情也請不要操心,就讓我們靜待緣分。話已至此,我想,已經沒有什麽可說的了。抱歉,我很忙,不能陪您繼續看湖水了,再會!”

蘇雨夜丟下最後一個字,含笑點了點頭,優雅轉身離去。

就算心痛到死,在你麵前仍舊會用最優雅的笑容跟你告別,然後華麗轉身!

因為,我最寶貴的便是尊嚴。

愛你的時候,我給了你我最寶貴的尊嚴;分手的時候,我會微笑著帶走屬於我永不低頭的尊嚴。

從此,你不配了。

看著蘇雨夜就此決然轉身離開,管逸塵一把捂住了胸口,那個位置,好疼好疼,疼的那一瞬間,仿佛窒息掉的感覺。

那個女人,他擁有著讓自己窒息的能力。可是為什麽,她明明什麽都沒有對自己做過,隻是說了那些話,而已。

“等一下!”管逸塵一下子叫住了蘇雨夜。

蘇雨夜一下子站定,並沒有回頭,淡淡的說道:“天機大人還有什麽吩咐嗎?”

“我……我……我隻是想問你,問你,問你給我們準備了什麽禮物!”管逸塵突然急中生智,脫口而出:“我想知道蘇領主,你打算送我們什麽訂婚禮物!”

“抱歉,我來的急,還沒有準備!我打算明天就去采購的!”蘇雨夜還是沒有轉身,口氣仍舊淡淡的:“那,天機大人,您還有什麽吩咐嗎?”

“我……我……我不想要你買的禮物,我要你親手做的禮物!”管逸塵神色仿佛帶了一些的慌張,仿佛,不想讓她就這樣的離開。

蘇雨夜慢慢回頭,月色下,她的臉龐染上一層淡淡的光輝。朦朧的,看不清楚的複雜神色。

“天機大人,想要我做什麽!”蘇雨夜口氣沒有絲毫的改變,仍舊是淡淡的,眼前的這個男人,仿佛已經輕到沒有任何的分量,輕到甚至比不上一個鄰居,一個路人。

“我,我想讓你跟我去一個地方!隻要你能拿到那裏的東西,那就算是你送我的訂婚禮物!”管逸塵狡黠一笑,說道:“或者你直接說你做不到,說你無能,說你根本就不適合做一個領主,或者說你的那些夢想不過是誇誇其談。”

“無聊!我送的禮物跟我的人又有什麽關係!”蘇雨夜一下子識穿了管逸塵的心思,如果這些話是以前說的,那麽自己也許會覺得甜蜜,可是現在大家都i已經不再站在原點,他也要跟慕容凝兒訂婚了,而自己,也已經偏離了愛情的軌道,重新回歸單身,再說這樣的話,就隻能讓人覺得可笑了。

“那你送還是不送?”管逸塵看到蘇雨夜一點都不為所動,神態冰冷,頓時有點著急了。

“不送。”蘇雨夜冷冰冰的拒絕了:“天機大人既然喜歡,那就請天機大人的未婚妻去尋找吧,那樣對你們來說,更有意義,不是嗎?告辭了!”

這回蘇雨夜真的沒有再做停留,抬腿就走。

來到了馬車跟前,打算駕車離開,哪裏知道那馬竟然原地踏步,怎麽都不肯走。

蘇雨夜歎息一聲,說道:“連你這個畜生都想讓我留下嗎?可惜,我早就已經沒有了留下的理由了!如今,他是他,我是我,再也不是曾經的我們了。罷了,罷了,我跟你這個畜生說的什麽話呢?我還是自己走吧!”

蘇蘇雨夜頹然鬆開了手,轉身便走,瞬間投入進了黑暗之中,黑夜迅速吞沒了她的身影,消失的杳無蹤跡。

管逸塵狠狠的一拳打在了石頭上,心裏發堵的感覺越發的明顯了。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不,我不能讓她走,不能讓她……離開我!

我……我其實不想讓她走?管逸塵突然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嚇了一大跳,這怎麽可能?怎麽回事?為什麽自己突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就在管逸塵心思混亂的時候,突然聽見黑暗之中傳來了蘇雨夜的驚叫聲:“啊————”

幾乎是下意識的,管逸塵想都沒想,身體已經超過了思維,在蘇雨夜發出驚呼的那一瞬間,已經飛奔而出,朝著蘇雨夜的位置疾馳而至!

“蘇……蘇領主,你這是怎麽了?”管逸塵一眼看見蘇雨夜跪在地上,雙手緊緊握著左腳的腳踝位置。

蘇雨夜呻-吟一聲,說道:“沒事兒,被毒蛇咬了一口!”

“我來幫你!”管逸塵當即蹲下,就要為蘇雨夜清理傷口,卻被蘇雨夜一手拍開。

“天機大人,你我男女有別,還請自重!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麽,我自己來就好!”蘇雨夜沒有半分猶豫,唰的撕裂了衣服,露出了傷口,先用腰帶紮住了上方,延緩了血液的流動,然後取出匕首非常之熟練的切開了被毒蛇咬到的地方,擠出毒血。

“天機大人,麻煩你給我弄一些清水來!”蘇雨夜低聲說道。

“我……我怎麽……還是我抱你到湖邊清洗吧!”管逸塵說完這句話,不由分說將蘇雨夜打橫抱起,走向湖邊。

就在管逸塵將蘇雨夜打橫抱起的時候,腦海中仿佛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但是速度如此之快,卻怎麽都抓不住。隻是動作熟悉的仿佛以前經常做這樣的動作,可是,這怎麽可能呢?

蘇雨夜別開了臉,不打算再看管逸塵。

兩個人默默的來到了湖邊,蘇雨夜自己給自己清洗傷口,反複擠出毒血。

“我這裏有專門治愈蛇毒的靈藥!”管逸塵覺得自己好像獻寶似的,趕緊取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靈丹妙藥,那感覺,仿佛害怕對方拒絕不肯接受一般的小心翼翼。

蘇雨夜本來真的是要拒絕的,可是一摸口袋,沒有帶專門去除蛇毒的藥,她隻能悶頭接過,說了聲謝謝就吞進了肚子裏。

管逸塵蹲在旁邊看蘇雨夜給自己的傷口包紮,重新穿好了鞋子,準備離開,他鬼使神差的說道:“你還是別走了,今晚你住在馬車上,明天早上會有人送你回去的!”

“不必了!這點傷算不得什麽!”蘇雨夜淡淡的說道:“剛才謝謝你的出手相助了!再見!”

丟下最後的兩個字,蘇雨夜再也沒看管逸塵一眼,就這麽一瘸一拐的往回走了回去。

一邊走蘇雨夜一邊暗暗罵著自己,怎麽那麽大意,怎麽就分心了呢?怎麽就讓毒蛇給咬著了呢!

真沒出息啊!

蘇雨夜就這麽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客棧,等她回到客棧,大家都回房間休息了,所以蘇雨夜也沒吵醒別人,徑自回房了。

一回房間,就看到白虎真君精神奕奕,目光炯炯的看著自己,看的蘇雨夜全身都在發毛。

“喂喂喂,誰讓你還在房間的?去屋頂睡去!我要睡覺了!”蘇雨夜沒好氣的的說道。

白虎真君同學似笑非笑的說道:“蘇蘇大姐,你剛才去哪裏了?”

“要你管!”蘇雨夜沒好氣的回答。

“可是,剛才你走了之後又有人來找你了哦!”白虎真君似笑非笑的說道:“你猜是誰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