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全部人員都到齊了。

一旦造了名冊,就不是你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的了!

因此,最後一個來的女人,一臉哭哭啼啼,一副老大不情願的樣子。

是啊,誰不願意在家好好的過日子,誰願意去船廠那種全是男爺們的地方啊!這以後還讓自己怎麽在父老鄉親麵前抬起頭啊!

宛凝竹也非常理解她們的感受和想法,這畢竟不是自己的那個年代,女人跟男人在一起共事,那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在這個封建社會,對女人的壓迫還是很厲害的。即便出了宛凝竹這個奇葩,但是也僅限於她自己一個人不是?

很多很多的機緣巧合之下,才造就了現在的女戰神!可以說,如果沒人逼她到這個份上的話,她也會選擇平淡的生活這一生的!

村長數了一下人數,看看都到了,又看看人群中那個冒充翠花也不知道是翠蘭的那個女人,點點頭,對征兵處吃的膘肥體壯的那個人點頭哈腰的說道:“人都到齊了!您看這就即可開拔?”

那個胖子隨手拿過了花名冊對院子裏的女人們說道:“都跟著我走了!”

嘩啦啦,一群人十幾個婦女都跟著這個胖子,朝著大門口的位置走了過去。

這個時候,門口已經停了三輛馬車了,每四五個人一個馬車,分批上了車。

宛凝竹最後一個上車,上車之前就將附近的環境看了個遍。確定這個馬車沒有任何問題之後,跟著大家上了馬車。

一上馬車,就感受到身下馬車的震動,馬蹄聲聲,朝著軍營的方向快速的行駛了過去。

在馬車裏,其他人都是哭喪者一張臉,唯獨宛凝竹一臉淡定安寧的倚靠在馬車的一角上閉目養神。她看起來是在睡覺,其實心裏一直都在盤算下一步自己該怎麽辦?如果被察覺自己應該怎麽脫身?查探到消息後怎麽傳出去?或者說,怎麽將消息準確的送達到南衛國?

不管怎麽說,現在南中夙跟南衛國已經公開交好,是盟友的關係,自己不能不管啊!

宛凝竹一直都在盤算著這些事情,還要心焦著南中夙前線的事情。自己雖然滲透在敵後,但是前線的情況更令她心急火燎啊!

這個時候,坐在宛凝竹旁邊的一個婦女用手輕輕推推宛凝竹,一臉驚奇的問道:“大妹子,你咋還能睡得著啊?”

宛凝竹翻了個身說道:“有什麽睡不著的?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想那麽多有什麽用?與其擔心這些沒必要的事情,不如把心思放在值得你擔心的事情上!”

“大妹子你心真寬嘞1”婦女撇撇嘴,說道:“你難道沒聽說,去了軍營,去了船廠,就身不由己了啊!我們這些女人一旦去了那種地方,怕是清白再也保不住賴!你說,我們以後還怎麽回去?怎麽還有臉麵見自己的男人見自己的孩子?”

宛凝竹忍不住她的聒噪,一下子坐直了身體,板著麵孔說:“誰說身不由己了?你是做廚娘,不是去做婊子1”

同一個馬車裏的其他女人的臉上都是震了一震,很顯然,大家都把去船廠工作這個事情,當成去青樓去妓院了!

宛凝竹其實真的懶得跟她們解釋清楚這個事情,但是不解釋清楚,她們就一直哭喪者臉,各種苦逼的樣子,自己看著都鬧心!

加上她們幾個唰唰唰唰唰唰的不停的說個不停,煩不煩啊!

“你們去船廠工作,本來都不是出自你們的意願!是你們的男人為來逃避兵役,把你們推上去的!就算丟臉也應該是你們的男人更丟臉是不是?他都活的不像個人了,哪裏還有理由嫌棄正經工作的你們?”宛凝竹大聲的說道:“做人,自己要先看的起自己,別人才能看的起你!你自己都看不起你自己了,你還指望別人誰能看的起你?”

宛凝竹這一頓劈頭蓋臉的一頓訓啊,訓的其他女人都唬在了那裏。

也是啊,這些女人都是一個字都不認識,從小到大都是跟著父母身邊務農做家務,聽到的看到的都是家長裏短。認知麵狹窄,迂腐,這些都是情有可原的。

不過,經過宛凝竹這麽一頓訓,這些人突然覺得這個看著跟自己很像的女人好像有著不一樣的眼光和見解啊!

宛凝竹緩和了一下口氣,說道:“退一萬步講,我們不都是已經上了馬車了嗎?不管我們現在是不是跳馬車逃跑,誰敢跑回家去?還不是在外麵顛沛流離?流浪?這樣就真的好嗎?現在村裏人都知道我們已經去了軍營,換句話說已經上了賊船了,再下船別人也會把你當成賊的!既然好死賴死都這樣,為啥還要跟自己過不去?好好的活著,好好的過自己,不比什麽都強啊?唉聲歎氣是一天,快快活活也是一天!”

其他人麵麵相覷,這些話,從來沒有人跟她們說過。

反正從自己家的男人打算讓自己頂替去服兵役的那一天,這些女人覺得自己的天都已經塌了!

可是現在聽這個女人一說,好像這個天還沒塌!

宛凝竹說完這些,翻了個身,繼續假寐。

那些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消停了。

大概走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的功夫,馬車終於停下了。

其他女人也都昏昏欲睡,宛凝竹卻是唰的一下睜開了眼睛。手指跳開窗簾,看到外麵崗哨晃晃,所有人都是神態嚴謹,進出盤查非常的緊。

宛凝竹暗暗點頭,這個麵貌,果然是備戰狀態了啊!

馬車經過檢查之後,陸續進了軍營。

馬車剛停下,就聽見有人喊:“都下車了啊!都下車排隊接受檢查了!”

宛凝竹跟其他女人一起下了馬車,每個人的手裏都帶著村裏給蓋的大有大印的身份證明信,檢驗的士兵檢查了一遍之後揮揮手說道:“好了,都進去吧!等人都到齊了一起出發船廠!”

聽著他這話的意思,去船廠做飯的女人,還不隻她們十幾個人啊!看來還有其他的村的人啊!

宛凝竹跟著其他人走到了最後,眼神不停的打量著整個軍營。看到整個軍營製度森嚴,三班士兵輪流交叉換崗,這就杜絕了交班的時候出現空白。

宛凝竹暗暗點頭,管理這個軍營的人,果然有兩把刷子啊!隻是不知道這個軍營到底是屬於誰管轄的啊!

進了大帳,宛凝竹發現已經有一撥人在這裏休息了,每個人領了一條毯子,撲在地上,半鋪半蓋,都在閉目休息。估計這些人也都是帶著心結來的,跟自己這樣花錢也要來的,少之又少啊!

這個時候,外麵軍營一陣嘈雜但是非常有規律的腳步聲,應該是一隊士兵在集結。

宛凝竹瞧瞧掀開了打仗的門簾往外看去,隻見外麵的士兵都非常有序的排列整齊,遠處有一輛馬車停在了外麵。距離太遠,實在是看不真切。但是從排場上,一定是個重要人物!

果然不出宛凝竹所料,兩個人從馬車上下來了,大步朝著軍營的方向走了過來。

當宛凝竹看清楚來人的時候,竟然是一愣,趕緊鬆開了手。

外麵的來的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歐陽俊和和老宰相!

老宰相看著軍營的整體狀態,忍不住點頭讚歎說道“俊和啊,也就是你治理下的軍隊,我才最放心啊!”

歐陽俊和微微一笑說道:“可惜,在行兵打仗上,我還是比她差了點!”

老宰相不以為然的擺擺手說道:“哎,不要這麽說!那個婉婉不過是個女人,你為什麽一直總是拿自己跟她比呢?女人總是成不了大氣候的!”

宛凝竹冷哼一聲,我成不了大氣候?好啊,我們到底看看,誰成不了氣候!

歐陽俊和無奈的一笑,沒有再說什麽。

老宰相卻是又說道:“最近那個女人好像消失匿跡了,探子說一直都在南衛國深居簡出,吃的喝的都是別人送進去。可是我總覺得不大對勁啊!那個女人怎麽是耐得住寂寞的人?我們一定要警惕她有什麽動作啊!我們東月國的大計,可千萬不能讓她給破壞了!”

歐陽俊和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古怪,他實在是不敢跟老宰相說,自己還曾經跟她秉燭夜談了好久啊!

哎呀呀,如果說出這句話來,估計整個東月國都要翻天了啊!

老宰相繼續歎息一聲說道:“可惜啊,那麽多次好機會,都沒有能成功的殺了那個女人!不然,我們就不用這麽費勁腦筋,煞費苦心的製造這麽多的迷霧了!”

歐陽俊和終於忍不住了說道:“可是,老宰相,您為什麽一定要她死呢?隻要我們不參與到中夙國的事情,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老宰相冷哼一聲說道:“你這孩子,總是這麽仁慈!你這樣早晚會吃虧的!我們東月國的目標是什麽你還不清楚嗎?隻要我們攻下了南衛國,那麽你覺得那個女人會對我們沒有防備嗎?她是我們前進道路上最大的障礙!我們東月國不能留下這樣的隱患!”

歐陽俊和一怔,他好像沒有料到老宰相竟然會這樣說。

老宰相接著歎息一聲,說道:“好吧,孩子,你還是太天真了1”

孩子你妹啊!他都三十了!宛凝竹在心裏恨恨的說道:你老小子就是看我不順眼,說那麽多大道理幹嘛?哼,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我們走著瞧!

那邊歐陽俊和跟老宰相轉身去了別的地方查探去了,宛凝竹倚靠在營帳上,心裏想的卻是,自己一定要親口問問這個老宰相,別人估計是問不出什麽來的!這個老狐狸口風緊的很,不管是他的學生還是他寵愛的歐陽俊和,都套不出他的話來!

那就讓自己直接給他個打蛇打七寸,讓他乖乖吐出實話啊!問問他到底為什麽一定要讓自己死!要說自己是他前進的絆腳石,他怎麽不對付藍妖兒啊?她也是傳奇的一個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