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宛天寶宛天貝的臉色都是沉沉的,當重新回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輕輕吐出一口氣,將那段過去徹底封入記憶之中。

六個人順利的攀登到了上麵,距離最終端還有段距離的時候,就聽見上麵一片吵雜的歡喜聲音叫了起來:“殿下!快看!他們回來了!”

這一聲不要緊,上麵一片歡呼聲!

還在山腰上的幾個人頓時一陣感動。

無數條繩子垂了下來,下來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宛凝竹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新時代特種作戰大隊的隊員!

“大隊長!你可回來了!”隊員們看著大人孩子都安然無恙的回來,差點喜極而泣!

宛凝竹微笑著點點頭,把身上的孩子遞給對方,身上沒有了負重,幾個人的速度更加的快了。

爬到斷崖頂,宛凝竹抬頭就看見了燕王一臉狂喜的站在那裏,衝著自己伸出了右手。

借著燕王的力氣,宛凝竹靈巧的跳了上去。

“婉婉,你能順利回來,實在是太好了!”燕王也不避嫌,一把抱住了宛凝竹,差點高興瘋了:“我天天都在這裏等著,守著,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成功的!我們後來派了幾個人下去試圖接應你,可是根本就下不去!那半山腰的毒霧實在是太厲害了!”

宛凝竹微笑著,沒有說一個字。是啊,正是那毒霧,既保護了外麵的世界也保護了裏麵的世界,將這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隔絕成獨立的兩個世界。

大家都跳了上去,所有人都把視線投向了很陌生的申振的身上。

申振微微一笑,並不搭理其他人,對宛凝竹跟藍寒煙說道:“我的使命結束了,就此告別!”

“申振兄弟!這一路上,多謝了!”藍寒煙用力一排申振的肩膀,大家彼此互相幫助,申振更是幾次提醒救了大家,這份恩情,斷斷不能忘記了!

其他人都隻知道世界上有大預言師,卻並不知道大預言師的名字叫什麽!但是這些人是不包括燕王的!

當燕王知道眼前站著的這個短發青年就是大名鼎鼎的預言師的時候,眼前更是一亮!

還沒等燕王說話,申振對宛凝竹說道:“你回來的時候正好,南中夙正是需要你的時候,婉婉,藍兄,保重,再會了!”

丟下這句話,申振身形一陣飄忽,驟然消失不見!

宛凝竹跟藍寒煙也不廢話,朝著申振離開的方向揮手致意,目送他離開。

燕王急切的說道:“哎?怎麽就怎麽走了?”

宛凝竹微微笑著說道:“燕王,是不是軍營裏出什麽事兒了?以至於讓你什麽都顧不上,跑到這裏等我回來?”

燕王一臉鄭重的說道:“不錯,軍營出大事了!這個事情,來的蹊蹺,也來的古怪!走,我們邊走邊談!”

兩個孩子馬上被帶到了馬車上,吃的喝的送上給他們補充體力。

宛凝竹跟藍寒煙大步跟著燕王走了過去,燕王好像跟藍寒煙也是舊相識,因此也沒有隱瞞別的,事實上也根本到了無法隱瞞的地步了!

三個人上了寬大的馬車,朝著軍營的位置趕了過去。

馬車上,燕王神色嚴肅的說道:“婉婉,在你走之後,軍隊中突然有士兵患病,渾身長滿了黃豆大的水泡,緊接著是高燒不退。沒過兩天,整個軍營一半的兵士都出現了這樣的病症,軍醫束手無策,根本查不出這到底是什麽病!”

宛凝竹跟藍寒煙的眼眸一沉,兩個人的心頭第一個反應是:“傳染病?水痘?天花?”

“現在出現死亡現在了沒有?”宛凝竹也不廢話,從身後抓住自己的防毒麵具,帶上了手套對燕王說道:“那些健康的士兵跟患病的士兵隔離開了沒有?”

“都已經隔離開了!患病的都在舊營區,沒有患病的都在新營區!這幾天,舊營區除了有人按時去送飯之外,再沒人敢涉足那裏了!死亡開始出現了!”燕王憂心忡忡的說道:“眼看,這戰爭又要起,眼下這可如何是好啊!”

“別急,我跟寒煙去看看,在醫術上,我跟寒煙也算是小有研究,我們先去看看再說!”宛凝竹也不廢話,直接跟藍寒煙換好了裝備,將醫療小箱子帶到了身邊,直接驅車直奔舊營區。

一踏進營區大門,就見整個營區死氣沉沉,到處見有士兵躺在地麵上的幹草堆上等死,而遠處已經死透的士兵就會就地焚燒掩埋。

宛凝竹跟藍寒煙帶著防毒麵具,全身上下都包裹嚴實,並在自己身上塗抹了一些預防的藥物,就那麽進去了。

留著這裏的還能行動的都是病情較輕的士兵,而每天除了有人會把吃的喝的送到門外,是沒人會踏進這裏的!

當宛凝竹和藍寒煙出現的時候,頓時引起了士兵們的注意力!

當大家看清楚藍寒煙和宛凝竹的身上服裝的時候,嘩啦啦圍過來一批人,唰的一下給宛凝竹跪下了,聲淚俱下:“婉婉姑娘,救救我們吧!我們知道你是神降下來的使者,你一定有辦法救我們的是不是》?”

宛凝竹看著大家,緩緩說道:“我既然過來就是給大家判斷病情的!這樣好了,找個幹淨的地方,我需要做一下研究!”

大家一聽宛凝竹這樣說,心底求生的欲望頓時活躍了起來,嘩啦一下全部都散開了,騰出一間房屋給他們。

宛凝竹對藍寒煙說道:“寒煙,我們都不知道這是什麽病症,也許是傳染病,也許是下毒,更也許是我們都料想不到的存在。你沒必要跟我冒這個險!你是北雪國的貴族,如果你在這裏出事的話,南中夙難辭其咎!”

藍寒煙微微一笑,說道:“好了,我知道你顧慮什麽!放心,我的醫術不在你之下!包括你上次的傷都是————”

仿佛察覺到自己的失口,藍寒煙趕緊轉移了話題:“你總需要一個助手不是嗎?我這個擅長醫理的人做你的助手,不是更方便嗎?”

宛凝竹知道藍寒煙跟自己一樣,是個固執的人,因此也就不再多說了。

打開包袱,取出自己的箱子,將一樣一樣的工具擺弄整齊,出去取了病樣開始做分析。

小心翼翼的挑去病樣,在各種動物上做實驗,奇怪的是,這種東西似乎隻傳染人類,對其他動物並不具有傳染性!這是怎麽一回事兒呢?

宛凝竹跟藍寒煙雖然對藥理病理有研究,卻也是第一次見這樣奇怪的傳染。

“看來是變異了的!”宛凝竹沉聲說道:“正常來說,有些傳染病是會傳染一些動物的,可是經過實驗,這些病毒隻傳染人類,甚至連猴子都是免疫的,就不得不懷疑另一種可能了————”

“中毒!”宛凝竹跟藍寒煙異口同聲的說了起來!

這不僅僅是一般的中毒,而且還是帶有傳染性針對性的中毒!因為,隻限於人類而已!

就在兩個人埋首研究是否是中毒的時候外麵突然有人敲門進來了。

“婉婉姑娘,外麵有人送來了一封信,點名是給您的!”士兵打了個敬禮,恭敬的遞上了一封信。

宛凝竹跟藍寒煙對視一眼,伸手接過了信封,直接打開了信封。

可是當宛凝竹看到信封上的字跡的時候卻是一下子愣在了當地,因為寫信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兩年半未見的那個曾經親手刺傷自己的男人,上官采白!

藍寒煙的眼眸閃過一絲難以覺察的怒意,但是很快便消失了!

宛凝竹認真看了一遍信,信上說,今晚約自己在前方兩軍的空曠地帶見麵,並且聲稱可以幫助宛凝竹完成士兵的毒素解除!

果然是中毒!還是北中夙搗鬼的?

藍寒煙沉聲說道:“婉婉,不能去!這也許是個陷阱!隻要抓住了你,燕王的陣營馬上將一潰千裏!”

宛凝竹怎麽沒有想到這個可能呢?可是眼下死亡的士兵越來越多,她不能不管不顧啊!

“也許這就是昭王和綏王的詭計,他們料定你回來之後一定會管這個事情,所以才————”藍寒煙的話還沒說完,宛凝竹就冷冰冰的說道:“你的顧慮我怎麽可能沒想到?可是,寒煙,兩年半前的那一刀,我一直都沒有問清楚,權位就真的那麽重要嗎?重要到可以犧牲我和孩子?”

“婉婉,現在不是問他這個的時候!”藍寒煙一把奪過了信封、;“你不能去見他!”

“不,我要去!”宛凝竹冷冷的說道:“我非但要去,我還要高調的去!我要讓他親眼看見他失去的是什麽?!”

丟下這句話,宛凝竹轉身便離開了軍營。

藍寒煙怔怔的看著宛凝竹的背影,久久無言。

夜色寂寥,一片空曠的地帶,一個人影孑然而立。

風吹過,帶起他身上白袍輕輕舞動。

一個身影慢慢從黑暗中浮現,出現在他身後五米的位置。

“你果然會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婉婉,好久不見!”聲音從上官采白的口中緩緩響起,慢慢轉身。

宛凝竹剛要說出口的話,卻在看清楚對方的容顏的時候,生生的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