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帥穿著一件滿身的油膩的天藍色工作服,像是一位清掃工。見昔日與自己一同競爭海中日報記者的賀森此時憶是一身亮麗的服飾,再加上早已聽說賀森在短短地時間裏迅速成為海中市人人皆知的救人英雄,心中怒水騰地升了起來。

“耿帥兄弟,你現在過得好嗎?”不等耿帥開口,賀森便很是友好的問候了。

耿帥一愣,他想不到賀森現在這麽風光的人了,居然沒有一點架子。

也正因為賀森在他的麵前沒有一絲架子,反而使耿帥更加的氣憤,終於開口了,終於把滿腔的憤怒釋放了:“**你媽的,不要在老子麵前假惺惺地裝君子,告訴你,老子我不尿你,你有什麽了不起,啊?”

耿帥話一出口,汪妍的臉色就變了:“耿帥,你這是幹什麽?你怎麽能這麽說話?”

耿帥繼續罵道:“賀森,你***算是什麽個東西?啊?老子雖然沒有到報社,但是老子不怵你!”

賀森淡然的臉上,那一抹淡然的笑,依然在持著,任憑耿帥破口大罵。他知道,耿帥的本質其實並不壞,隻不過,當他的理想與這個社會現實遇到激烈的碰撞的時候,他的心理嚴重的失衡了,這一點,是可以理解的。但他話裏話外對人的那處汙辱,若是放在了往日,賀森會毫不猶豫地一拳過去,打得隊滿地找牙!但此時,他忍住了,因為,汪妍在場!

不管汪妍與賀森是什麽關係,至少應該算作鄰居,賀森不能和他計較。

隻聽耿帥繼續向著汪妍開火:“你這個臭裱子,老子不在家,竟然背著老子偷漢子,走,跟我回屋裏去,我要好好修理你!”

說著,也不理賀森,一拉汪妍手臂,把汪妍拖出了賀森的屋門,徑直朝對門而去。

汪妍當然不肯屈從,拚命地掙紮著,然而,耿帥的力氣自然比她大得多,她哪能掙脫了呢?

賀森站起來,朝著耿帥道:“耿帥兄弟,你慢一點,我還有件事沒跟你說呢。”

耿帥一驚,停了下來,道:“怎麽,你要打我?**你媽的,你敢打我?你算是什麽東西?啊?”

賀森繼續耐心地道:“你聽我說,我覺得你應該找一份好一些的工作,你又有學曆,又年輕,如果你願意,我願意為你……”

不等賀森把話說完,耿帥伸出手,指著賀森的臉,罵道:“你這個狗娘養的,現在居然想來同情我,你想在女人麵前羞辱我,是不是?**你媽,老子即使是餓死,累死,也不跟你這種人打交道,操你媽!”

賀森心中的怒火在一點一點地升級,麵上的淡然笑容雖然一直掛著,卻沒有平時那麽生動了,而是越來越是僵硬了:“耿帥兄弟,我覺得你應該冷靜下來,不要那麽衝動,好不好?”

汪妍一拉耿帥衣角,道:“走,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話剛出口,耿帥手一伸,巴掌上去了。隻聽“啪啪”兩聲響,汪妍的左右臉頰上,當即起了兩個鮮紅的掌印。

賀森大驚,心裏像是有什麽東西給緊緊勒住了。

隻見耿帥變掌為拳,左拳右拳相繼而上,朝著汪妍的身上各個部位無情地擊來,汪妍一時間成了耿帥手裏的沙袋,汪妍身子一時站立不穩,倒在地上。

饒是如此,耿帥依然不肯罷休,尖尖的皮鞋頭迅猛地擊在了汪妍的身上。

汪妍痛哭著,無助著,倒在地上扭曲著。

賀森見狀,覺得再也不能任由耿帥打下去了,這樣打下去,會出事。

想到此,賀森迅速站起身,一拉耿帥手臂,把耿帥拉了過來。

耿帥一經賀森拉起,迅速發威,兩隻拳頭朝著賀森麵門打來。

賀森頭一扭,閃過雙拳,左膝蓋用力朝前一頂,耿帥當即捂住了小腹,蜷曲著倒了下去,嘴裏連連高喊著“哎呀,疼死我了!”

汪妍從地上顫抖著爬了起來,哆哆嗦嗦地走向賀森,眼睛裏,淌著一行淚水,道:“我,我其實,其實過得並好!”

賀森一驚,他知道汪妍話中之意。汪妍是想讓他看看耿帥是如何欺負她的。

賀森道:“你別擔心,我……”

賀森也不知道究竟應該說什麽。

隻聽倒在地上的耿帥繼續罵道:“狗操的,臭裱子,有本事,你把老子我打死啊!**你媽的!”

汪妍道:“耿帥,你別的本事沒有,就會回來打人、就會罵人是嗎?有本事,你到外麵去顯擺去?”

耿帥捂著疼痛難忍的小腹,道:“**你媽的,你跟這個賀森還是賀屁,都幹了些什麽?快說?”

賀森心一緊,一個男人的尊嚴似乎是受到了嚴重的挑釁,眼睛裏,噴出一股濃濃怒火。

汪妍道:“我和賀大哥什麽事都沒有,我們是好朋友!”

“什麽事也沒有?好朋友?屁!”耿帥再次開罵了:“***,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見麵之後要幹什麽?除了上床,還會幹什麽?你這兩個狗男女,**你媽!”

隨著耿帥越來越是猖狂,賀森滿腔的怒火終於忍不住了,一彎腰,兩隻拳頭同時打在了耿帥的胸部。

頓時,耿帥的胸腔裏發出一陣沉悶,眼前一花,整全大地似乎都在搖搖欲墜。隨即,賀森的拳頭對著他的小腹揮了下去。

一種疼痛,發自內心的疼痛,從耿帥腹部升起,直逼腦部。

賀森有生以來,從未受過如此淩辱,此刻,每一拳裏都凝聚著報複。

“耿帥,你這個地痞,你給老子聽好了!”賀森指著耿帥的鼻尖兒,罵道:“我賀森從來沒有讓我欺負過,我今天之所以容忍了你這麽半天,就是給汪妍一個麵子!”

耿帥似乎被賀森的拳頭打得腦子清醒了,直直地盯著賀森的臉,不敢作聲。

賀森接著道:“你想想,你算是個爺們兒嗎?啊?”如果你真的算是個爺們兒,那麽我告訴你,你到外麵去狂去,別跑到家裏來耍潑!到家裏給自己的女人耍潑,算個雞毛啊……”

罵著罵著,賀森的嘴閉上了。

賀森很是不可思議地發現,自己的嘴裏,怎麽突然間多了這麽多的髒話、粗話、下流話?雖然跟耿帥口中吐出的那些赤裸裸的下流話相比,自己還遠遠不上檔次,但是,心裏在已經有些不好受了。***,我賀森今兒個這是怎麽了?

隻聽耿帥哆嗦著道:“賀森,今天算你厲害,不過我要告訴你,我們的劉哥,會給我出氣的!”

賀森笑了,臉上,重新恢複了淡然的神色,道:“你的劉哥?嗬嗬,你相信嗎,我現在給劉老大打個電話,讓你活不到明天!”

嘴裏雖這麽說,但賀森覺得

耿帥笑了:“哈哈,賀森,如果你不信的話,咱們就走著瞧好了,今後的幾天,我讓你睡不安穩!”

賀森笑道:“耿帥,如果真的想打,那你盡管來,我不會怕!而且,我也要告訴你,你最好不要把這件事跟你們的劉老大說,如果說了,你很可能會吃不了兜著走!”

耿帥有些不可思議,你賀森憑什麽這麽說?劉老大可是我們的大哥,你小子在這兒充什麽老資格?

賀森隻是淡淡地笑著,並不搭理耿帥的鬱悶與困惑。

耿帥並不知道,劉老大當初由於劫持油船而被抓獲,被判無期。賀森的哥哥賀林死後,凶手被抓獲,跟劉老大關在同一個籠子裏,在賀森的點撥下,劉老大為賀森報了兄仇。後來,章學猛為了給耿帥立功機會,進而把耿帥提拔起來,便與獄中的劉老大唱雙簧,沒想到,劉老大腳下抹油,溜了。這使得章學猛大為惱火。

賀森道:“耿帥,你是聰明人,太細的話我不給你說了,我隻希望你能好好的想一想,把腰杆挺起來,做個好人!”

說完,賀森站了起來,朝身邊的汪妍道:“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麽事,可以隨時找我!”說著,把自己那張“海中日報政法部記者”的名片給了汪妍。汪妍自然是欣喜若狂。精心收藏起賀森的名牌來。

看著賀森出門而去,腳步聲漸漸消失了,汪妍也收拾起東西準備下樓。耿帥趕忙捂著小肚子朝汪妍叫道:“妍妍,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我再也不敢對你那麽粗魯了,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好好做人!”

汪妍驚訝地看著倒在地上的耿帥,走了過來,俯下身子,扶起了耿帥,道:“我對你那麽好,你居然還要橫挑鼻子豎挑眼兒……”

耿帥嗬嗬一笑,道:“你快些把門關上,扶我起來,我讓你給害苦了……”

汪妍很聽話地站起來,把門關上了。心想,經過賀森的幾拳頭,耿帥這回應該回心轉意了嗎?

耿帥嘿嘿一陣陰笑,道:“臭裱子,你現在的幫手昵?哈哈,現在賀森那***走了,我看你還能逞能!別以為那小子會來幫你,嗬嗬,關鍵時刻,他哪能顧得了你呢?”

“耿帥,你!”汪妍剛要開口,“撲!”耿帥的一記重拳,重重地捅在了她的胸口上。

滿天星星亂料糟糟的在汪妍的腦子裏跳動著,汪妍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