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生死的關頭,一心要救張朋和艾靜的陳然也是沒有多想。因為生怕張朋和艾靜的體溫迅速下降而導致生理機能出現問題,陳然甚至把自己貼身的毛衣都脫了,赤裸的緊緊相擁,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張朋和艾靜。
張朋本來也是凍得快要神誌不清了,但是陳然的說法的確有效,脫掉了已經幾乎濕透的衣服,一蓋上還留有陳然體溫的大衣,陳然溫暖的身體一貼上來,張朋的神智頓時是清醒了大半。
陳然的衣服雖然寬鬆,但三個人也隻有緊緊的相擁,才差不多可以擠在裏麵。張朋甚至可以感覺到陳然的肌膚因為接觸到自己的冰冷而一粒粒的鼓起,以及身體微微的戰栗。
**的艾靜的肌膚冰冷細膩,如同綢緞,而身後的陳然的身體卻溫熱而讓張朋感到驚人的彈姓。要是這兩個是恐龍那也算了,可是這兩個無一不是讓人一眼過後就很難忘記的美女,尤其這兩個人都是可以讓絕大多數女人嫉妒的發瘋的那種魔鬼身材。從生死一線的近乎條件反射般的狀態下脫離出來,神智略微清醒的張朋透過衣服的縫隙,看到自己的雙手緊緊的懷抱在艾靜光滑細膩的背上,而艾靜驕人的雙峰,更是在自己的胸口擠出了令人噴火的形狀。一邊是冰涼細膩,一邊是溫熱緊貼。這簡直就是真正的冰火兩重天。這個時候就算是還處在危險之中,還是感覺到外麵刺骨的寒冷,但是張朋的心裏還是不可遏製的產生了旖旎的心思。他的身體可以說是不自覺的就起了反應。
“恩”的一聲,雙手也緊緊的抱住張朋的艾靜被凍得有些發白的臉上也馬上就浮現了一絲紅暈,因為張朋緊緊的抱著他,他的堅挺正好頂在了她的小腹上,所以她一下子就感覺到了。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這樣的心思,你真是個大壞蛋。”雖然艾靜沒有說,但是艾靜看著張朋的眼光中,卻傳達著這樣的話。
張朋頓時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因為他雖然有的時候挺流氓的,但畢竟不是個大流氓,在這方麵他基本上還是個初哥,於是他馬上有點不好意思的動了動。
張朋動一下,本意就是想稍微挪動一下,好讓自己那不要直接頂著艾靜。可是張朋一動,陳然卻在後麵也輕嗯了一聲。這下張朋也一下子傻眼了。因為他感覺到,陳然那兩點本來也是緊緊的貼在他的背上,他這一扭,那兩點就在他的背上劃過,這種感覺,隻能用銷魂來形容了。
這樣一來張朋是一動都不敢動了,就那麽苦著臉,僵僵的,那地方也是僵僵的頂著一動都不敢動。
“噗”的一下,看到張朋苦著臉,一動都不敢動了的樣子,艾靜反而忍不住笑了笑,而陳然這個時候也忍不住含羞的低下了頭。
“你還笑得出來啊。”艾靜這一笑,張朋的神經就輕鬆了不少,他苦笑了一下,“我們還不知道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呢。”
“張朋,你這句玩笑話一點都不好笑。”艾靜看著張朋,“都怪我,偏要參加這種徒步遊。”
按理來說,在這個時候,是應該充滿了對生死的恐懼的,可是奇怪的是,張朋卻覺得自己的心情十分的平靜。“誰知道會遇到這碼子事啊,不過也不枉白來一趟了,連人一輩子都見不到的雪崩都見識過了。運氣好,雪崩也能死裏逃生在這好好的聊天,運氣不好,在五星級酒店睡覺說不定都會被吊燈砸下來砸掛掉是不是,小艾你要是山神,就能怪你了。對了,陳然你怎麽會也正好在這裏?”
張朋終於問出了這句想問了很久的話,因為的確,三個人怎麽都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時候再次碰麵。
而一聽到張朋的這句話,陳然一時間也產生了一種無可奈何的這都是命的感覺。因為陳然之所以在這裏,和張朋也實在是有著糾纏不清的關係。
就在當初陳然被家裏趕到長沙看張朋比賽的那個飄雪的夜晚,陳然買了一張彩票。
當初陳然買那張彩票的時候想著的就是,要是能中個大獎,就可以不受家裏的零用錢的威脅了,到時候自己就可以想幹嘛幹嘛。其實和很多人買彩票隻是為了讓自己覺得有點點希望一樣,陳然買彩票也隻是一時的興之所至,可是陳然沒有想到,她這張彩票居然真的中了個一等獎,拿了十萬多塊獎金。
拿了這麽多獎金,陳然覺得自己當然就可以不受家裏零用錢的威脅了,可以不被逼著要和張朋見麵了。而且陳然除了跆拳道厲害之外,本身就是個戶外旅遊的愛好者,是杭州一個驢友俱樂部的資深成員,所以她很是牛叉的計劃了這次出行,以為這樣就可以遠離塵世,遠離某些人,避免和某些人再產生什麽瓜葛了。
可是讓陳然更沒想到的是,在這種地方,她居然以這種方式,又和某人見麵了。而且還是赤身[***]的相擁在一起。
這世界上的事有的時候就是這麽湊巧。
張朋等到這個時候才知道那天在麗江看到陳然的身影不是自己看錯。
“我好像有點困了。”三個人沉默了一會,艾靜感覺自己的眼皮有些發沉。
艾靜隻是隨口說了這麽一句,但是張朋和陳然卻是一下子緊張得要死,幾乎同時喊了起來,“艾靜,不要睡覺。”
即使是對戶外運動了解最少的張朋,也很明白這種常識,在這種海拔極高,又極冷的地方,一睡過去,就很容易永遠都起不來。
張朋和陳然緊張的樣子,讓艾靜又是疲憊的一笑。事實上她也很清楚這個常識,雖然是有了那種想困的感覺,但是她又怎麽舍得閉上眼睛呢。因為一閉上眼睛,或許就再也看不見麵前這個無比關切的看著自己,在那種生死一發的時候,還堅持不肯離開自己的男人,或許也再也看不到他激情四射的打比賽,獲勝後揮舞著拳頭,無比狂野的樣子了。
“我口袋裏還有塊巧克力,張朋你掏出來分了吧。”
“好。”張朋伸出手去從旁邊艾靜的衣服口袋裏麵掏出了艾靜說的那塊大塊巧克力。分成了三塊,然後三個人就慢慢啃著這三塊巧克力。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逃出去沒有。”艾靜的眼光,明顯往上麵抬了一下。
張朋一看到艾靜往上麵看的目光,就馬上反應過來了艾靜的意思。其餘的人或許還有可能逃得出去,腳被卡住的蘭曉,肯定是逃不出去了。
三個人的行李全部都已經失去,艾靜的一塊巧克力也很快吃完。而除了這塊巧克力之外,三個人的身上也再沒有任何可以補充熱量的東西。所以雖然三個人一直都緊緊的摟著,三個人還是感覺越來越冷。
艾靜的身體估計還是三個人中最差的,她也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所以她有意識的多說話,再或者,有些話她是很想聽張朋說的。“張朋,你還沒向我求婚呢。”
“我想出去之後再向你求婚。”
艾靜疲憊的笑了笑。她很清楚張朋為什麽這麽說。張朋是在給自己一個希望,讓她不要下意識的覺得,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機會說了。“其實不管你求不求婚。”艾靜笑了笑之後,看著張朋的眼睛說,“出去之後,我一定會嫁給你。”
張朋用力的摟緊了艾靜。這個時候他已經用不著問艾靜理由了。
還有什麽理由,比不離不棄,生死與共更有說服力?
“我們當然會出去。”張朋用力的點了點頭。
“陳然,你出去之後,也嫁給張朋吧。”這個時候艾靜對陳然突然又說了這一句話。
“……”陳然和張朋一下子就呆住了。
“你難道不愛他麽?”艾靜看著呆住的陳然,問。
陳然呆呆的開始思考艾靜的這個問題。
雖然說好了隻做好朋友…或者,在說好了隻做好朋友的那時候,自己的確沒有愛上他吧。可是,後來他的比賽,自己卻還是場場都看的。自己常常都會不自覺的搜尋關於他的消息,自己會為了他的勝利歡呼,自己很多時候夢裏也會出現他的影子。
如果說這一切還不足夠證明自己愛他的話,那看到冰雪狂瀉而下,一瞬間發現張朋就在自己的麵前,看到張朋揮手喊自己快跑的那一刻,陳然就發覺自己所想的,就隻有和他在一起。那一刻,陳然完全放棄了自己的安危。
為什麽?換了別人,自己會這樣做麽?
自己會不假思索的脫下衣服,和他這樣緊緊相擁麽?
是的,自己早已經不知不覺的愛上了這個家夥,哪怕自己一直告訴自己要離開他。
陳然沒有說話,張朋一時間回過神來之後也沒有來得及說什麽,艾靜就已經看著張朋說,“現在我們都已經和你這樣了,難道你還想叫陳然嫁給別人?如果她不愛你,又怎麽會連自己命都不要了,衝上來救我們。更何況,你是把所有的條件都完成了的。”
“我…”這個時候陳然雖然還沒有正麵回答艾靜的問題,但是張朋也早已經感覺出來陳然的感情。在這種時候,所有人的內心都會無比的純淨。可是一時間張朋卻很難給出答案,因為這來得太過突然,而且張朋原本已經抱定了和陳然做普通朋友的想法。而且感情的是,並不是說一個人愛另外的一個人,另外的一個人就必須要承受這愛的代價的。張朋沉默了很久。但是張朋卻同時感覺到,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自己和艾靜還有陳然的溫度也在一點點的流逝。在這段時間裏他想到了很多,想到了郭細細和米薇,想到了自己的那麽多朋友,想到了蘭曉看著小盧不顧她跑開時,那瞬間絕望變灰的眼神,還想到了自己和陳然那一瞬間的凝望,陳然不跑反而跑上來的景象。在意識一點點消失之前,張朋點了點頭,認真的說,“小艾,陳然,出去之後,你們願意嫁給我麽?”
“我願意。”在海拔三千多米的神山腹地,艾靜和陳然莊嚴的點頭。這是一次用生命來證實真誠的求婚,一如神山之巔,亙古不化的冰川般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