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半期已經來臨。一想到半期測試我就一個頭兩個大。生平我第三討厭的就是考試!沒別的原因,就為我的理科。我的理科差得不能再差了,所有教過我的理科考試都說我無藥可救。其實他們說得沒錯,我確實沒救了,連我自己也這麽認為。唉!估計這次期中測試是過不了關了。我百無聊賴地坐在教室裏,東瞧瞧,西望望。大家都在認真地埋頭啃書,就連我身旁的倩兒也在低頭刻苦。聽說她這次考試如果進了前一百名,他老爸就答應給他賣輛車。這丫頭,我說怎麽這麽勤奮來著,原來是有原因的。

看著班上同學的努力勁兒,最後我在被動的情況下拿起桌子上的一本幾何資料書做起習題來。或許我天生就與數學無緣。這不,我才看幾分鍾就去夢周公去了。

奇怪,這裏是什麽地方?為什麽白茫茫地什麽都看不見!我正想大叫,一個嬌小的身影映入眼簾 貝貝!沒錯!她一定是貝貝。即便她化為灰燼我都認識!可是,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貝,你怎麽在這裏?”我壓抑住內心的喜悅,輕聲問道。

“夏淡!我說過——我不會輕易原諒你!永遠都不會!”貝答非所問,雙手緊緊地扯著我的衣鄰,使我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顯然,我被貝的大膽舉動嚇著了,身體不停的顫抖,眼裏的霧氣也越來越濃。

“你……你還是……不肯原諒我……”我的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卡住般,胸口也劇烈的疼痛。

“一個奪走我生命中最摯愛的人,憑什麽得到我原諒!你說啊!啊!”貝的雙眼裏包含憤怒,大聲地對我吼道。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好了!我不想再聽你廢話了!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別想得到!我要你陪葬!”說完,貝便從她的衣袖裏掏出一把手槍,對向我的太陽穴。

“啊——”我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大驚失色。

“不要!貝!不要!”

“豬頭?!你怎麽了?快醒醒!”

聽著熟悉的聲音和味道,我努力地睜開眼睛。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和熟悉的人,我的心頓時放鬆了許多。

“做噩夢了?”封緊張地看著我,眼裏的憐惜清晰可見。

“嗯。”我似乎還未從剛才的畫麵中清醒,對於剛才,還心有餘悸。這已經是我第二次夢見貝了,這是不是即將有什麽事情會發生?

“喂!豬頭!”

“豬頭?!”

“夏淡!!!”

“啊!到!”聽見封發怒的聲音,我趕緊跳回現實附聲應和道。

“我叫你三次你才回過神!說!你到底在想什麽?”封因為激動的緣故,兩隻手狠狠地按在我的肩膀上。啊!好疼!這人到底懂什麽叫憐香惜玉不?

“我、我沒想什麽!你快放手拉!”我伸出手,試圖扳開封的手,可這家夥竟然無動於衷!

“不放!”

“你……”我被封的話氣得無言以對。突然,封的臉在我眼前漸漸放大。啊!他不會又要……我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嘴巴嘟得老高。哈哈!快、快吻我,吻我,快吻我呀!咿?怎麽還不吻?我茫然地睜開眼睛,正好看見封一臉好笑的看著我,看著他的微笑,我不禁差點又陷了進去。隻因為他的那句話——

“敢問豬頭小姐,你在期待什麽?”

我被封的話弄麵色緋紅。可惡的家夥,竟然在耍我!

“好了!不逗你了,我們去吃午餐。”說完,拉著迷茫的我往食堂走去。

午餐?難道現在已經是中午了?天呐!嘔賣嘎德!我真是太會睡覺了,竟然睡了三節課,最主要的是竟然還平安無事。

低下頭看看——哇咧!好幸福!我任由封牽著我的手往前走著,真希望這條走廊永遠也沒有盡頭,如果是這樣,那該多好啊。感受宇手心傳遞過來的溫度,內心的某個角落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慢慢地溶化,隨即蕩漾開來。宛如山澗中傾瀉而出的泉水,帶給人一種舒爽愜意之感。可是,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以前我早說過封這家夥很招蜂引蝶。看吧!果然我的話是正確的。這剛走到食堂,四麵八方就傳來接連不斷地聲音。有尖叫聲、有驚訝聲、有興奮聲等等。總之是聲聲具備。

我在心裏翻翻白眼。至於這麽誇張嗎?宇每天都會來食堂。天!難道封來一次她們就轟動一次?如果真是這樣,那我還真佩服宇的耐心!要換成是我,哼哼!我鐵定先把這些可惡的花癡揍一頓再罵一頓,最後拍拍屁股走人。反正除了食堂不還有飯店呐!不如去學校外麵的飯店吃,待遇肯定比這好!而且……

“啊!是上伊藤封?!”

“是、是他!”

“哦!太不可思咦了!他……他竟然來食堂吃午餐!!”處於半迷糊辦遊神狀態的我被周圍的的議論聲拉回現實,恍惚間好像聽見她們說“他竟然也會來食堂”?難道她們話裏的意思是說封是第一次來食堂?不是吧!我茫然的看著封,示意他告訴我情況:“第一次。”扶額汗下!這人還當真第一次來啊!汗噠噠……咿?他該不會是因為我才屈身來這兒用餐的吧?!我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嗯!肯定是這樣,不然他帶我來這兒幹嘛?

“喂!豬頭!”封突然提起我的耳朵朝我大吼道,隱隱約約之中,我好像聽見了許些輕聲的笑語。

“啊?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我迷惑地看著封。

“你又發呆!!”封一臉鄙夷地看著我。

切——

發呆也能怪我,每個人都會有發呆的時候,別告訴我你就沒發呆過,告訴你,我不信!還有啊,叫人就叫人嘛,吼那麽大聲做什麽?我又不是聾子!再者,你們笑什麽笑啊!沒聽過“豬頭”這稱號麽?H!小心憋出內傷!

“吃飯!”

“知道……”

HH——就許你吼我?小心我把你打入十八層地獄!

“不好意思!請問我可以坐這嗎?”一個男聲在我們頭頂響起,我和封抬頭一看,來人竟然是淩雨軒!

“不……”見封想拒絕,我連忙打斷他的話,應聲道:啊!可以可以!”我朝淩雨軒笑笑,又朝宇笑笑。隻見封鐵青著臉,又換上一副冰山麵貌。淩雨軒根本沒理會宇,目光一直注視著我。

“有什麽事嗎?”他應該不是來和我們一起用餐的吧,連個碗什麽的都沒帶。

“嗯。淡兒,我想問你一件事。”果然如此。

“什麽事,說吧!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關於貝的事。”

“哦……”

什麽?關於貝的……

瞬間,我被淩雨軒的話震住了。嗚!我該怎麽回答他?難道要我直接說貝早在五年前就去世了?不行不行!這樣肯定行不通!五年前我聽到這個消息時就當場暈了過去,一連病了好幾周。現在如果我把事實真相告訴他,就算他的承受力再強也會一時接受不了的。怎麽辦怎麽辦……我心裏又急又慌,整個人像死屍般僵坐在那兒一動不動。手中的筷子滑落在桌麵上發出許些聲響。

封和淩雨軒見我不對勁,幾乎是異口同聲——

“豬頭,你怎麽了?”

“夢兒,你沒事吧?”

麵對宇和淩雨軒的關心,我變得更加不知所措,忙應和道:“沒事!我沒事!”

“沒事就好。你剛才的表情嚇死我了。”淩雨軒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繼續道:“那你快給我講明貝的情況。”

“啊……”這個、這個嘛,我還沒想好啊……

“因為上次舉行PARTY時沒聯係上她,所以這次特地來問下你。聽說她家移民了,真的嗎?”淩雨軒說明來意,問道。

嗯?移民?我怎麽不知道?BING!有辦法拉!

“對!她家移民了。”我順著淩雨軒的話答道。

“那你有跟她聯係嗎?”聯係?我上哪聯係?天堂啊?

“沒、沒有。其實在半年前我們還時常聯係的,但最近……嗬嗬!”我不知道該怎樣說下去,或許是連說謊的勇氣都煙消雲散了吧,到最後隻有以傻笑來敷衍下文。

“哦,這樣啊。”淩雨軒點點頭,然後笑道:“那你打擾你用餐了。”咿?這話咋聽著把麽別扭啊?怎麽感覺氣氛怪怪的?汗!完全忽略掉某人。

“你和他關係不錯嘛?!”待淩雨軒走後,封便滿臉怒氣地看著我。這奇怪的家夥,到底哪裏又犯病拉?我又哪裏惹到他拉?

“對呀!我和他從小關係就很好。”像親哥哥和親妹妹之間那樣。可還沒等我把後半句話說完,就看見封的手使勁拍打著桌麵,怒吼著:“以後少讓我看見你和他在一起!聽到沒?!!”

“聽、聽到了拉!”我唯唯諾諾地答道。

封滿意地點點頭,剛剛還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嘴角邊的笑意也越來越濃。哈!這家夥竟然笑得這麽開心,是因為我嗎?難道僅僅是因為我的一句話就讓他破皺為笑?這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喀嚓——”

“喀嚓——”

就在我看著封的臉發呆之際,一道白光從我眼前閃過,稍縱即逝。嚇得我以為是閃電(P:閃電是我第四怕的東東)。見此情況,我連忙回過神,還沒探個究竟就聽見周圍傳來一連串的讚歎聲,搞得我暈頭轉向,迷惑不解。

“啊!我終於拍到振宇的微笑拉!”

“哈哈!好幸運哦!”

“是啊是啊!”

“完美!太完美拉!”

“……”

四麵八方傳來許多議論聲,無意例外的都是在誇封。我扶額汗下!這群花癡又犯什麽病了?不過多會兒,食堂就變得比茶館還熱鬧沸騰。我驚奇的發現周圍的女生手上都拿著手機或者是照相機之類的東西對準宇猛拍不息。哈!這群人的膽子好大,難道他們不了解宇最討厭的東西是什麽嗎?隱隱約約中,我好像嗅到了危險的氣息。而且正在慢慢擴散,隨時可能一觸即發。不好!我連忙將視線收回,恰巧迎上封燃著熊熊火焰的雙眸。嚇!我下意識的閉開,又很不巧地看見他的身體猛抖不停。哦啊米馱佛!剛才還笑臉盈盈,現在卻這副模樣。看見宇的樣子,心想到他肯定忍得很辛苦吧!

我無比同情地看著那些花癡女生——哦我可憐的孩子們,你們的大限就快來臨咧!

接下來的事,大家可想而知。

“呱——”

封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手猛地一拍桌麵,頭猛地轉向那群花癡,目光如利劍狠狠地插在她們身上。頓時,喧鬧的食堂變得鴨雀無聲。女生們被嚇得打了一個激靈,手中的東西也嚇得滑落在底墒,發出刺耳的聲音。我坐在原位,一會兒看看宇,一會兒看看那群女生,不知所措。

“以後——不要讓我看見這些垃圾!!!”封惡狠狠地看著那群女生齜牙咧嘴地警告著。

“咚——”凳子被封一腳踢開發出的倒塌聲。

封厭惡地看了那群女生一眼後,轉身走出食堂。

額……

就、就這樣?這就完拉?天殺的!這也太不公平了吧!為什麽都不把她們一個個拖出去揍一頓?或者PIA她們一人一巴掌?再或者將她們開除?咿……雖然也不至於嚴重到這重地步。(∩_∩)...哈哈……

“呀!你們看到沒?藤封剛剛在和我說話耶!一個女生激動地說道。

“放屁!藤封剛剛明明在跟我講話。”另一個女生也憤怒地回擊道。

“你才放屁!明明就在跟我講。”那女生也不滿的反駁道。就這樣,兩人都互不相讓地政變著。我扶額汗下!這些女生的腦袋裏究竟裝著什麽啊?難道她們沒意識到剛才事情的嚴重性嗎?雖然現在她們是安然無恙拉,但我還是要批評她們一下——在這裏爭辯一些與自己毫不相幹的廢事,這樣做實在不符合一個當代女性的……

正當我在心裏義正言辭地批判她們時,被他們的一句話打斷:“那讓她來評理!”突然間,我感覺有一道無形的壓力向我傾來。我茫然而驚訝的睜眼睛看向她們——

“你們……什麽……意思?”怎麽大家都用那種恐怖西西的眼神看著我,好嚇人的。

“你說——藤封剛剛在和誰說話?”站在最前麵的女生指著我的鼻尖問道。

“啊?”扶額汗下!這麽小的事也值得拿出來議論?要我說純粹是浪費時間!不過,封剛剛不是在警告在場所有的女生麽(當然,除我之外拉!)?怎麽現在卻變成這番景象啊?如果我對她們說實話,那我會不會被“米西”(殺掉的意思)了啊?

“快說!”

“對!快說!”

這些女生見我遲遲不語,便對我咄咄相逼。

“咿……這個嘛……啊!這個問題我也不好回答你們拉。建議你們去問封本人比較好,或許他的答案會比我的要好得多哦!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拜!”說完我便拔腿就跑。

呼哧呼哧……

待我跑到教學樓的拐腳時,我才停下腳步往回望望。哈哈!沒追來!

HH——

剛剛的事好險,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當初還不如和封一起走掉算了呢!回到教室,見倩兒早已呼呼大睡,我也閉上眼睛,沉思。

唉!再過不久就是貝的忌日了。驀然間回首,貝已經離開我們整整五年了。貝,在另一個國度的你過得還好嗎?你會不會已經原諒我了呢?嗬~!我自嘲地笑笑。你怎麽可能原諒一個曾經傷害過你的人呢?或許我永遠都不會得到你的原諒吧?不管你原不原諒我,我都要告訴你——愛情固然重要,可我們十幾年的友誼又何嚐不是。再說,愛情這東西很奇妙,它總會在你不經意時出現在你麵前。說真的,我也不明白淩雨軒怎麽會看上我,我一直都是把他當作親哥哥看待的呀,我真的沒想到……想著想著,淚已不知不覺地流出,打濕了我的衣襟……

“淡兒……淡兒,快醒醒……”朦朧中我聽見一個帶著幾分焦慮的聲音,我睜開有些酸痛的眼睛,正好看見倩兒一臉緊張地看著我。

“發生什麽事了嗎?”我無比疑惑地看著倩兒。

“拜托!這應該是我問你的問題吧!你看看自己的桌子和衣服,都濕成什麽樣了!”倩兒一副鬱悶狀。

“啊?”我還在雲裏霧裏搞不清狀況。倩兒又擺出一副“你別裝了”的表情。扶額汗下!見她不說下文,自己識趣地往衣服和桌麵上瞧了瞧。我的媽呀!這、這哪來的誰水呀?!好多!是誰這麽沒有公德心啊?竟然連我的袖子都不肯放過。我火冒三仗地看向倩兒,示意讓她告訴我這是誰幹的!可誰知倩兒拋下一句“你自己最清楚”便坐回自己的座位玩起手機來。我懵懵懂懂地呆立在原地,摸摸酸痛的眼睛。咿……酸痛?我的眼睛中午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會……我看看衣袖和桌麵上的水,頓時恍然大悟——這是我的淚水!!!

哦賣嘎德!讓我去死吧!我竟然……

我看看倩兒,發現她正看著我,我不好意思地看著她,相信她是懂我的。

“好吧!竟然你不想說,那我也不勉強。淡,有什麽事一定要說出來,別一個人憋在心裏。”恍惚間,我好像看見倩兒眼裏閃過一抹似有似無的痛惜。倩兒,謝謝你!真不愧是我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