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這將近一年的時間,首都大學也發生了很多變化。

其中最大的變化就是學校裏的人多了很多,到處都是學生們朝氣蓬勃的身影,是連冰天雪地都壓不下去的生機。

開學第一天,雷霆的心情別提多好了。

相隔近一年,他終於又可以和自己媽媽一起上學了。

林宜知回到自己熟悉又陌生的班級時,金代玉是第一個和她打招呼的。

“宜知,這邊!”

以前就是她幫林宜知占座,哪怕林宜知離開首都大學許久,可回來的第一天依舊是她替林宜知占了座位。

林宜知笑著走向金代玉,在身邊同學們好奇地詢問下,拿出自己在港城買的一些特色巧克力分了分,幾乎全班都分到了。

“哎?曉萍呢?”眼看著就要上課了,劉民掃視一圈都沒有看到夏曉萍,不由好奇地問道。

金代玉聽劉民到處找夏曉萍,撇了撇嘴對他道:“別找了,她不會來了。”

“為什麽?你見過她了?她難道生病了嗎?”

金代玉聽著劉民這一連串的詢問,還沒有開口解釋呢,旁邊就有另外一個女生對劉民道:“你不知道嗎?夏曉萍退學留港了。”

“啊!?”

驚呼的不隻是劉民自己,班裏大多數人都被這個消息嚇到了。

“怎麽可能?”

“她真的不回來了?那她是繼續讀港大嗎?”

“以前沒看出她這麽向往資本主義的世界啊,她就是叛徒!”

“到底是為什麽啊?她家人都在這邊,她在港城能有什麽出路。”

議論紛紛的眾人最後將目光落在了林宜知的身上,不為別的,隻因為林宜知是當初和夏曉萍一起去港城做交換生的,也許她最了解夏曉萍的現狀。

“宜知,曉萍是在港城找到婆家了嗎?”

“你別胡說,曉萍不是那樣的人,她肯定知道學業比什麽都重要!”

“人都是會變的,你緊張什麽。”

“行了,大家聽聽宜知怎麽說。”

林宜知無奈地看著眾人,她能說些什麽,她在港城的時候和夏曉萍就沒有什麽交往,更不用說夏曉萍還一直躲著她走。

林宜知唯一知道的,可能就是當初考完試他們準備出去吃飯唱歌的時候在校門口看到夏曉萍跟白雯雯一起,至於她們在一起幹什麽林宜知也沒有探究過。

“這我還真的不清楚,我們在港城交換學習的時候重新分了班級,我和夏曉萍不在一個班,宿舍也不在一起,所以對她不了解。”

大家聽林宜知這麽說完,也沒有在追問她,而是詢問之前知道消息的那個女生。

其實班級裏知道夏曉萍留在港城的人不在少數,林宜知身邊的金代玉就是其中一個。

金代玉小聲道:“王燕說得沒錯,夏曉萍就是在港城找到婆家了。”

林宜知看向金代玉,腦海中不知道怎麽的就浮現出白雯雯的身影。

會和她有關嗎?

而距離她們比較近的劉民也湊過來說道:“什麽婆家?幹什麽的?曉萍是不是被那人騙了?現在外麵的騙子可多了,港城的騙子說不定更多。”

金代玉看著無比在乎夏曉萍的劉民深呼吸一口氣道:“我不知道她有沒有被人騙,但是她給我們打電話的時候挺高興的。”

劉民驚訝道:“曉萍給你們打電話了?”

金代玉點頭,“就昨天的事兒,樓下阿姨說是曉萍的電話,我們宿舍和隔壁宿舍就都去聽了。”

“她說她找到了男朋友,要留在港城,以後就不回首都了,還說宿舍桌子裏留著的那些書都送給我們。”金代玉還算客觀地對劉民道:“我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但她退學是真事兒,主任已經知道了,估計退學的事情很快就辦下來了。”

“如果不是真找到金龜婿的話,夏曉萍肯定不會退學的。”旁邊一人聽到金代玉和劉民的話也湊上來說道。

“對啊,夏曉萍多聰明的一個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留下來的利益足夠誘人,她肯定不會放棄首都大學的學業。”

劉民有些失魂落魄地說道:“港城就這麽好嗎?”

“好不好的你問問宜知不就知道了,他們這些交換生在港城可是待了兩學期呢!”

林宜知默默地拿出自己的課本,裝作沒有聽到那人的話。

而旁邊又有人道:“肯定過得好,你沒聽隔壁幾個班的人回來吹嗎?就差把港城吹到天上去了。”

“應該還不錯。”

“再好能有去M國做交換生的好?”其中一人笑著對林宜知道:“你們去港城去的太早了,後來咱們學校還有被派去M國和R國做交換生的,那裏可比港城發達多了。”

林宜知笑笑沒有說話,她一直相信一件事,自己擁有的就是最好的。

總是比較,幸福會溜走。

教室裏的議論聲在老師的到來說消失。

可能是在港城的時候高強度的課上的太多,以至於林宜知回來之後覺得學校裏的課程還是挺輕鬆的。

中午林宜知和金代玉準備去吃飯的時候,艾玉玲和毛雲芝找了過來。

有兩人的加入,林宜知這邊吃飯的陣容瞬間多了起來。

而艾玉玲善談,在其他人好奇的詢問下,將她們在港城的學習生活說得繪聲繪色。

期間毛雲芝看著“尾巴”都要翹起來的艾玉玲好幾次欲言又止,但看著她高興的模樣,毛雲芝想了想覺得算了。

中午金代玉等人回宿舍休息,林宜知三人則是去了湖邊閑聊。

“雲芝姐,吃飯的時候你是不是有話想要對我說啊?”艾玉玲還是很敏感的。

毛雲芝笑著道:“其實也沒什麽,就是……”

她想了想還是對艾玉玲道:“我覺得港城的有些事兒還是不要在同學們麵前說,萬一有些心眼兒壞的人拿著去做文章就不好了。”

毛雲芝在港城讀書的時候已經算是很節儉的了,但是偶爾參與的一些事情在這邊的人看來還是過於高調。

而且艾玉玲一直吹噓港城的話,肯定會引起很多人不滿的。

林宜知在毛雲芝說完後也點頭道:“低調一些總是沒錯的。”

艾玉玲想到自己剛剛在食堂的時候誇張的模樣,摸著自己的腦袋道:“我知道了,我就是一時沒刹住。”

她現在也有一點後怕,怕自己剛才的話當中有沒有歧義,就像毛雲芝說的,如果有歧義的話很可能會被人拿來做文章。

畢竟以前因為一句話說錯而遊街的人也不是沒有。

“我剛剛沒有說什麽不正確的話吧?”艾玉玲現在多少有些後悔,她剛剛到底在炫耀些什麽啊!

毛雲芝見艾玉玲像是嚇到了,安慰她道:“沒有,你要是有什麽話說得不對,我和知知姐都在旁邊肯定會及時製止你的。”

艾玉玲聞言猛地鬆了一口氣,“那就好,嚇死我了。”

艾玉玲在林宜知和毛雲芝的點播下收斂,但是總有人張揚,太過張揚的後果就是被人舉報到教務處,聽說還扣了學分。

艾玉玲知道這件事後就更加老實了。

林宜知回學校後主動去找老師聊過,提前畢業是可行的,隻要學分修完,學業完成,考試過關,所以回到學校裏的林宜知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林宜知對學習上頭,連帶著家裏的孩子們都在學習上格外的上心,就連昕昕和雙胞胎的跟班們每次來他們家找他們玩的時候,都要跟著學上兩個小時才能走。

以至於後來他們約昕昕和雙胞胎玩絕對不踏入他們家的門,有再多的好吃的都不行。

而範憶秋則是看著自己兒子越來越好的成績,恨不得直接把霍斯瑞塞到林家給昕昕做童養夫。

齊巍山在過年的時候曾經答應過孩子們要回家,但等他真的回家已經是這年的深秋。

齊巍山是晚上到的家,還沒有敲門就聽到門內二郎神的叫聲。

“誰啊?”

給齊巍山開門的是一個他不認識的老頭兒,看到他的那一眼,齊巍山不自覺的眉頭蹙起。

眼前的老頭雖然看著的有小六十歲,但是他走路的身形一看就是年輕時候練過的。

而那老頭在看到身穿軍大衣,拎著行李箱和包裹的齊巍山則是開口笑道:“您是齊師長吧,我來給您拎行李。”

齊巍山搖頭躲開門房老頭兒的手,“不用了,我自己來。”

“好,快進門,外麵冷呢。”

首都的秋天很短,也許今天還感覺到秋意,說不定明天便和冬天臉貼臉。

齊巍山本以為門房的老頭兒會跟在自己的身後,但是他將大門關上後,再次回到了自己的門房。

雖然還沒有正式入冬,但是門房的煙囪裏已經有了煙。

早就二郎神激動地圍著齊巍山又轉又叫的時候,心思雜亂的齊澤坤便坐了起來。

“你們聽到二郎神的聲音了嗎?”

埋頭學習的信心和齊澤暉連抬頭回應齊澤坤的意思都沒有。

每次學習他都有說不完的話,兩人都習慣把他屏蔽了。

而沒得到回應的齊澤坤也不生氣,他直起身,在看到窗外的齊巍山時驚喜地大喊道:“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