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給齊巍山打電話主動承認錯誤後,齊巍山並沒有在電話裏訓斥他們什麽,所以掛完電話後孩子們立刻恢複之前的生龍活虎。

不過這麽精神也就一天;第二天倒時差,第三天倒時差的同時收拾回家的行李。

來的時候四個人拖著三個行李箱。

結果回去時他們每人拎著兩個,外加鼓鼓囊囊的書包。

林宜知看著客廳裏的一堆行李箱,“我們要不然再拿出一些東西來。”

這句話一說,雙胞胎和昕昕立刻抱著自己的行李箱。

“媽媽,我的東西不能拿了,裏麵都是我的衣服和玩具,還有我帶給朋友們的禮物呢。”

“我也是。”

齊澤暉道:“雖然我的箱子裏沒有幾身衣服,但裏麵都是我的寶貝。”

“你的衣服呢?”

“我準備寄回去。”

“你為什麽不和我說,那我也把衣服拿出來!”

“我說了,你沒聽見。”

總之,林宜知一句話,現場再次亂了起來。

像衣服這樣的東西可以寄,但是有很多東西,尤其是貴重的東西還是自己拎著比較方便。

所以,他們回內地的時候除了林宜知,雷霆他們每個人的手裏依舊拖著兩個行李箱,還各自背著一個書包。

林宜知之所以拿的東西看著比較少,是因為多餘的她都塞進了空間。

要是沒有空間,林宜知比現在的雷霆他們好不了多少。

而且林宜知拖著的行李箱是他們這裏麵最大的。

如果隻有她自己的話,林宜知隻會背一個輕快的小包,其餘東西全塞空間裏。

謹慎到骨子裏的林宜知,為了不在任何人麵前露餡,實實在在的拖著幾十斤重的箱子一路回到了首都。

八號那天早上從車站出來的時候,林宜知看著熟悉又有一點陌生的首都,竟然有一點恍惚。

明明隻是出去了半年的時間,可感覺像是過了十幾年。

“爸爸!”

林宜知的思緒被雙胞胎的驚喜聲喚回。

她看著向他們走來的齊巍山,臉上也露出一個笑。

短短半年首都發生了很多變化,但齊巍山還和以前一樣。

雙胞胎遞過去的行李箱被齊巍山無視,他越過雙胞胎把林宜知手裏的行李箱和昕昕的行李箱握在手裏。

雙胞胎看著自己親爹這動作,十分默契地把行李箱拉回到自己身邊,跟在齊巍山的身後往吉普車走去。

林宜知和昕昕站在旁邊,齊巍山和雷霆跟運貨似的把行李箱和書包往車上搬。

他們帶的行李著實有點多,最後連後麵的車座上都是行李。

沒辦法,雷霆隻好帶著昕昕和雙胞胎叫了黃包車回家,林宜知坐在了副駕駛。

“什麽時候走?”

林宜知笑著道:“我剛回來你就攆我走。”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林宜知聽見齊巍山的語氣,笑容微微一收,“我知道。”

“八月底吧,開學之前回去。”

“嗯。”

“回到家先休息,我在你愛吃的那家飯店訂了位置,等你們緩過來咱們去吃飯。”

“好。”

之後兩人沒再說話,可能離過婚的夫妻都這麽尷尬吧。

林宜知發現齊巍山除了在車站接她的時候看了她一眼,之後就沒再和她對視過。

發生了什麽事情嗎?明明之前在港城遇到的時候還算正常。

快到家時,林宜知對齊巍山道:“哪怕我們不再是夫妻,也可以是朋友。”

齊巍山聽著林宜知這句話猛地一刹車,林宜知被他這突然舉動嚇了一跳。

她扭頭看著齊巍山,但齊巍山隻道:“我搬東西。”

他並沒有回複林宜知剛剛那句話。

也許林宜知可以和他做朋友,但齊巍山做不到。

或者說他不知道該怎麽和自己愛的人成為朋友,朋友也會想要占有嗎?

林宜知不想和齊巍山生氣,尤其是兩人已經不是夫妻,所以她也不在意齊巍山是不是有小情緒。

齊巍山從車上往下麵搬行李的時候林宜知就在旁邊把行李規整好,偶爾有經過的鄰居,看到林宜知回來後,驚訝地和她打招呼,隨即又問她在港城生活的怎麽樣。

隻要沒有惡意,林宜知是不排斥和街裏街坊聊天的。

“哎喲先不聊了,反正你之後在家,到時候有時間咱們再聊。”

主要是她們和林宜知聊天的時候,齊巍山像個判官似的麵無表情地在那盯著,大娘們實在是沒辦法頂著齊巍山的目光繼續和林宜知聊下去。

怪不得離婚呢,這齊師長看著確實凶了一點。

林宜知拖著行李箱來到自家門口,她看著鎖上的灰塵,說道:“你平常不回家嗎?”

齊巍山搖頭。

回來幹什麽呢?

以前家裏還有人等他,後來孩子走了之後,回來隻有冷冰冰的院子和觸不可及的回憶。

與其看著心煩意亂,不如在部隊裏揮灑汗水將這些煩惱統統忘幹淨。

雖然,隻是一時的忘記。

“你回來的這段時間我住部隊。”

林宜知扶著行李箱看著眼前的齊巍山,她有心想說不用這樣,家裏房間夠,又不是住不過來。

可是看著齊巍山這別扭的模樣,林宜知道:“隨便你。”

沒有得到自己想到的答案,齊巍山更沉默了。

林宜知就站在樹下,看著沉默的齊巍山像頭老黃牛似的一趟趟搬著行李,等他搬完後,林宜知問道:“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我沒有。”

“那你冷著一張臉給誰看。”

齊巍山抿緊了嘴唇。

“我們是離婚,不是成了仇人。”

林宜知走到齊巍山麵前看著他道:“以前是你說的,有問題解決問題,不要解決人。”

“現在呢,你在別扭什麽?”

“別扭離了婚的我們又要繼續一起相處嗎?”

“我可以搬走,孩子也可以跟著你住,你能不能不要跟個大型鵪鶉似的,看著就讓人生氣。”

齊巍山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受虐傾向,被林宜知罵了一頓後,他竟然覺得自己心情比之前好點了。

“我就是……習慣了。”

“那就改改你這習慣,你這一天天冷著一張臉像是別人欠了你錢似的,誰願意和你相處。”

齊巍山看著林宜知滿是怒火的臉,突然露出一個笑容,“好。”

“我改。”

齊巍山說完,一聲嗤笑從他們家門口傳來。

“說白了,他就是賤得慌。”

林宜知皺眉轉身,然後就看到了倚靠在他們家門框上的林曼瑩。

說實話,看到林曼瑩的那一刻,林宜知竟不是很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