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巍山帶著疑惑進去,剛進門就聽到了男人的聲音。
“姐,去吧,你都好久沒回去了!”
齊巍山聽到這句話,加快了自己的步子。
這誰啊,趁他不在拐他媳婦兒!
屋內林宜知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林承雲以及那個第一次見麵的男人,說道:“你看我這樣子方便嗎?”
林承雲雖說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答案,但多少還是有一些失望。
林承誌回不來,林宜知去不了,那他和江淼的婚禮,除了他的朋友真就一個親人都沒辦法來。
至於他父親老家的那些親戚,林承雲沒有考慮在內。
“承雲來了。”
齊巍山進來時,林承雲下意識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跟在林承雲身後的男人默默地打量著齊巍山,也跟在他身後起身。
“姐夫。”
“這位是?”齊巍山看著林承雲身後的男人問道。
林承雲往後側站在那人身邊對齊巍山介紹道:“這是我朋友程建南,單位是貿易部的。”
“這次他來冰城出差,剛好有空就開車把我送過來了。”
程建南在林承雲介紹完自己後,笑著上前伸出手對齊巍山道:“齊師長,久仰。”
齊巍山禮貌握手點頭,隨即招呼著林承雲兩人坐下。
“你來是想讓你姐去首都參加你的婚禮?”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齊巍山的聲音比較嚴肅且冷淡,之前林承雲麵對林宜知時還比較自在的狀態消失。
此刻的他雙膝緊閉,腰背挺直,兩隻手放在膝蓋上,就是以前上小學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麽端正過。
但是沒辦法,齊巍山就是有一種讓人不自覺緊張起來的氣場。
“嗯。”說完林承雲又連忙解釋道:“沒時間也沒關係,我就是聽說我姐又懷孕了,過來看看。”
“不上班?”
“請假了。”
林承雲繼續道:“不過請的時間不多,頂多在這裏留一晚我就該回去了。”
此時的林承雲格外的善解人意,“我姐懷孕確實不方便,所以我就想著把喜糖喜餅啥的親自送過來。”
林宜知看著在齊巍山麵前又乖又慫的林承雲,真的很想對他翻個白眼。
不怪有時候林宜知調侃他,欺軟怕硬真的是在林承雲的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解釋。
“中午留下吃飯吧,我去食堂打飯。”
“好嘞姐夫。”
林宜知都有點不太想去看林承雲那狗腿的模樣,以前他對齊巍山也沒有這麽狗腿啊。
“我就不留下了。”程建南笑著道:“我今天本來就是偶遇承雲順道送他一程,晚上還有事兒,我得先走了。”
齊巍山點頭,林承雲則是道:“謝謝你了建南哥。”
幾人把程建南送出去的時候,林承雲還在對程建南道:“請柬等我回首都再給你,到時候一定來喝喜酒啊!”
程建南笑著拍了拍林承雲的肩膀道:“你放心,你的喜酒我肯定去喝。”
說完,他看著林宜知道:“林醫生,齊師長再見。”
林宜知和齊巍山站在林承雲的右後側,笑著對程建南點頭。
程建南開著車離開後,不遠處樹下麵的劉開芳等人指著林承雲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林承雲掃了一眼,轉身跟在林宜知的身後往院子裏走的時候,低聲道:“我看家屬院裏的大娘們和咱們胡同裏那些嬸子也沒啥區別。”
都喜歡坐在樹下的石墩上說東家長西家短。
“你又知道了。”林宜知看著在自己麵前依舊像是沒長大的林承雲說道。
“可不是,你都不知道,現在胡同裏都說我是小白臉要入贅江家了。”
林宜知看著以輕鬆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的林承雲,“你是怎麽想的?”
“我能有什麽想法,江家的經濟條件確實比咱家好。”
林承雲想去攬林宜知肩膀的時候對上齊巍山的目光,默默地把自己的胳膊收回來。
他繼續道:“但是我也不差啊,親姐姐是軍區家屬院的醫生,姐夫還是師長。”
“這麽一看,其實咱家也沒差什麽。”
頂多就是經濟條件不如江家而已。
起碼在林承雲的眼中,他家的經濟條件是比不上江家的,誰讓江淼的爸爸是食品廠的副廠長呢,他確實高攀了。
“你既然要和江淼結婚,那就好好和她過日子。”林宜知看著林承雲道:“你是我弟弟,她是我朋友,我希望你們倆都能好好的。”
林承雲笑著道:“姐,這個你放心,我倆在一起天天有說不完的八卦,根本就沒空鬧矛盾。”
他們倆當初在一起,就是因為對於八卦這件事誌趣相投,出去逛公園隻聊八卦都能聊一天。
有這麽一個八卦搭子,林承雲和江淼都對彼此挺滿意的。
齊巍山見林宜知和林承雲聊得開心,對他們道:“那我去食堂買飯。”
“好。”
齊巍山離開的時候帶上了小雷霆和昕昕,兩人想親自去食堂給舅舅買好吃的。
而他們三人離開後,林宜知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她看著林承雲道:“你和那個叫程建南的,真的是偶遇?”
一個是貿易部的公職人員,一個是印刷廠的員工,怎麽看都不像是能玩在一起的。
“真的。”林承雲雖然不明白林宜知為什麽會突然問程建南,但還是說道:“我下火車的時候剛好碰到他,之前在首都偶遇他的時候,他也說之後要來冰城出差。”
這有什麽問題嗎?
“你們怎麽認識的?”
自從出了林非那個事情後,林宜知對一些事情格外敏感。
尤其是像今天這樣的巧合,還有程建南在向自己和齊巍山告別時,先說自己名字時的話。
這真的是一個很細的點,因為根據習慣,一般都是把覺得地位高的人放在前麵,或者是他比較重視的人放在前麵。
林宜知的意思不是說她覺得自己不如齊巍山。
而是在家屬院以及外麵,幾乎所有人都習慣讓齊巍山的名字擺在她的前麵,除非是衛生所和自己比較親密的人才會將自己的名字擺在齊巍山的前麵。
而程建南這麽一個陌生人,在知道齊巍山的身份後,依舊把林宜知的名字放在齊巍山的前麵,林宜知覺得違和。
就像是,他是專門為自己而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