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病房裏打起來的消息,葉建軍和嚴懷仁立刻往病房裏跑去。
隻有齊巍山問來報信的護士,“誰和誰打起來了?”
應該不會是葉思敏,她向來嬌氣,又剛流產,應該沒有力氣。
而護士的話瞬間打臉齊巍山的猜測,“葉同誌和林同誌打了起來,還有來看葉同誌的一位女同誌拉架也幹起來了!”
齊巍山:“……”
她們……
“謝謝。”說完,齊巍山這才跟在葉建軍的身後快步往病房去。
等他趕到葉思敏病房的時候,渾身是血的林曼瑩剛好被醫生帶了出去,而病房裏的葉思敏瑟縮在嚴懷仁的懷裏,孟媛狼狽且一臉怒色地站在旁邊。
病房外的走廊裏看熱鬧的人不在少數,有圍觀了全程的觀眾正在向後麵來的人八卦。
“這是什麽仇什麽怨啊,一個早產一個流產,還沒好全呢又打起來了。”
“聽說是為了個男人。”
“我靠,有人搞破鞋出軌啊?”
“真的嗎?這倆人不是都結婚了嗎?為了哪一個男人啊?”
“好像叫什麽好人。”
那人一聽,嗤笑道:“都勾搭了兩個有夫之婦還算什麽好人。”
外人不知道,但知道內情的齊巍山和葉家人卻清清楚楚,就連嚴懷仁也知道這個什麽“好人”是誰。
從昨天開始,莊郝仁這三個字就猶如一頂綠帽子戴在嚴懷仁的頭上,怎麽也摘不下來。
病房的門被齊巍山關上,雖然說擋不住門外的閑言碎語,但起碼聲音小了一點。
“怎麽回事兒?”葉建軍看著躲在嚴懷仁懷裏的葉思敏問道。
他跑得這麽快確實是來替自己妹妹撐腰的,但是,當他推開門看到林曼瑩倒在血泊裏的時候,還是被嚇出了冷汗。
這要是搞出人命的話,葉思敏想要摘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周圍有那麽多證人。所以葉建軍心裏的撐腰變成了祈禱,祈禱林曼瑩一定不要有事。
葉思敏死死地抓著嚴懷仁的衣服,將自己的臉埋進他的衣服裏不吭聲,像是被嚇壞了。
孟媛看著自己小姑子瑟縮的模樣,在葉建軍看向自己的時候深呼吸一口氣道:“我本來和思敏聊完去打熱水,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們廝打在一起了。”
她看著抱著葉思敏的嚴懷仁,想到葉思敏在自己拉架時罵自己的汙言穢語,實話實說道:“好像是因為林曼瑩說了莊郝仁,威脅……”
“閉嘴閉嘴閉嘴!”一直沒反應的葉思敏聽到“莊郝仁”三個字立刻炸鍋,滿眼恨意地瞪著孟媛將身邊的枕頭砸到了她身上。
明明她都已經開始新的生活了,明明她已經要擁有新的丈夫新的孩子,可是為什麽他們就是不肯放過自己,為什麽非要將自己和那個垃圾扯在一起。
他們就是見不得自己好,見不得自己過得幸福,他們怎麽不去死!
而孟媛被這一枕頭砸得臉色更加陰沉。
“她現在情緒不穩定,讓她冷靜一下吧。”
孟媛強忍著嘴裏的髒話才沒有說出口,但也實在是做不到繼續和葉思敏在同一個空間裏。
她自認為自己這個嫂子對這個小姑子已經夠好了。
但葉思敏就像是有被害妄想症一樣,總覺得自己在挑撥葉建國,挑撥家裏的長輩和她斷絕關係,總覺得自己在背後算計她說她的壞話。
孟媛又不是一個受虐狂,惹不起,她躲得起。
孟媛開門離開,齊巍山看了眼病**的葉思敏,對葉建軍道:“我出去打聽一下情況。”
起碼得知道林曼瑩的情況,若是真的出了人命,他們得想想接下來怎麽辦。
尤其是,齊巍山和林宜知本身就夾在林家和葉家的中間。
“好。”
齊巍山離開,病床裏隻剩下葉思敏三人。
葉建軍看著臉色算不上多好看的嚴懷仁,心裏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這件事得說清楚,要不然自家就成騙婚的了。
葉建軍頂著自己妹妹的崩潰尖叫聲將葉思敏之前的經曆簡單說了說。
隻不過他說的是葉思敏和莊郝仁談過戀愛,在臨近婚嫁的時候發現莊郝仁不是一個好人,所以兩家才取消了婚約,至於葉思敏流產這件事他沒有說。
也是因此,葉思敏發瘋還算有度。
而齊巍山從病房出去後見孟媛在和一個醫生說著什麽,便等在旁邊。
孟媛看了眼齊巍山繼續對醫生道:“好,那我先去手術室外麵等一下。”
醫生離開,孟媛才對齊巍山道:“那個叫做林曼瑩的女同誌本就是早產,剛剛和思敏打起來的時候被思敏一腳踹在了肚子上。”
說著她深呼吸一口氣,道:“現在她正在搶救,還不知道情況怎麽樣,她是你?”
齊巍山直言道:“我妻子的繼姐。”
孟媛:“……”
這關係亂的都成一鍋粥了。
“先去手術室外麵等等吧,怎麽說……也是我們理虧。”
如果葉思敏不是自己的小姑子,孟媛是一點都不想給她收拾這爛攤子。
即便收拾也是最後一次,以後關於葉思敏的事情,哪怕是公婆請求她也不想再摻和了,真是平白無故惹得一身騷。
孟媛去手術室外的時候,齊巍山去了林曼瑩的病房,在病房裏他隻看到了坐在角落的白雲,嚴正陽早就不見了蹤影。
“嚴正陽呢?”
聽到齊巍山的聲音,角落的白雲抬頭,她抿了一下嘴唇說道:“回家屬院了。”
“林曼瑩進了手術室搶救。”
白雲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但接著道:“知道了。”
老嚴家的孩子已經生出來,林曼瑩不重要。
尤其是嚴正陽說了不止一次想要和林曼瑩離婚的話,所以白雲對林曼瑩的態度也可有可無。
齊巍山看著重新沉默的白雲轉身離開。
“我沒有推她。”
齊巍山腳步停下。
白雲的聲音繼續傳過來,“我……幫不上你,也不會拖你後腿。”
齊巍山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微笑,他轉身看著白雲道:“既然不認字,就不要再讓嚴正義替你寫信了。”
“否則,你對我說的這些話真的很可笑。”
齊巍山說完轉身離開,隻留下身後死死扣著自己手背的白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