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後中專生的豔遇與仕途

伴隨報恩、報怨、給予、抑鬱、苦悶、憂愁等等、等等一切的泄放,將梅姐送入快樂、昏闕的世界。

人在下沉,地球也在下沉,朦朧的睡意襲來,虛懷中聽到一陣瑟瑟的聲音,睜開眼睛,梅姐已經下地開始穿衣,我打開電燈看了一下手表,已淩晨三點多,一躍起床跑到外麵衝今夜第三個冷水澡,頭腦清醒許多,羞愧的潛意識使自己用毛巾遮蓋在腰間進房穿衣,整在整理長發的梅姐勸我:“你不要送了,我一個人能回去。”

“我送你。”保護女性是男人應有的擔擋,不管大我五歲的她出於什麽目的,終究是個女人,是一個使人既恨又愛、又憐憫的女人。

“我能回去。”她眼光中充滿紛亂的心情,不敢正視我,我想從中捕捉到一絲對我、對她丈夫、對她女兒愧疚的蛛絲馬跡,她藏匿的很深、很低深。

出邊門,並肩而行,雙方沉默不語,登上小石拱橋,東大街兩邊的店家零零星星已經透出燈光,沒有撥下店板也已店門洞開,肉店裏傳出砧板上砍豬的刀聲,點心店生爐子的火光一閃一閃,濃煙中傳出店主被熏得透不氣的咳嗽聲,梅姐停下腳步:“你回去吧,我熟人多,看到身邊的你不方便。”

我不再堅持,目送她低著頭急促地加快腳步,漸行漸遠,消失在我的視野中才轉身回來。

一夜的付出,一夜的無眠,當東方的曙光穿透我糊上白紙的窗戶,外麵“砰”的一聲門響,我猜測應該是陳建英從家趕來,已經上街買好小菜,到站燒早粥了,我坐在太師椅子裏迷迷糊糊靠了會醒來,天已大亮,伸個懶腰起身,洗漱完畢跑去大開大門,比往常早了十五分鍾,呼吸著室外的新鮮空氣,老高挎著竹籃、驗貨員挑著擔、小張掛著兩隻手接踵而至。我來到食堂,粥碗還沒有捧起,陳建英盯著我說:“小李,你的眼皮都腫了。”

“昨夜蚊帳裏有風隻蚊子,吵得我幾次爬起來抓,一夜沒睡好。”

“今年是二十三吧,好找個對象,得有人侍候了。”

陳建英也跟我談起找對象的事,我似真似假:“你給我做介紹?”

“建英隻熟悉土絲廠的‘洋’工人,不要。”進來的驗貨員接嘴。

“土絲廠,洋工人,尖頭皮鞋踢死人,沒有結婚養小人。”在旁的小張唱了起來。

陳建英:“這句話是說土絲廠的工人時髦,小張你不要想歪了。”

“鄉下大姑娘有吃沒看相,有什麽不好?俗話說女人,上麵千色千樣,下麵一色一樣,熄了燈上麵、下麵還不是都一模一樣。”老高也進來了。

陳建英:“鄉下姑娘好看好吃的也不少。”

驗貨員:“像你這樣鮮花插在牛糞上是少有的。”

小張:“她是村坊遠近聞名的一枝花,要不是沈關鬆的老頭子絞盡腦汁把她弄到土絲廠,陳建英會嫁給關鬆。”

陳建英:“家說一句,你們拉一坑,又說到我頭上了。”

我見他們目標轉移到陳建英身上,匆匆吃罷,提了兩隻衝滿開水的熱水瓶回到營業室,見梅姐進來,迅速低下了頭。

梅姐若無其事跟我打招乎:“你吃過了。”我隻“嗯”一聲,拿起掃帚打掃衛生。

一會兒,姚站長來,徐誌偉來了。梅姐自食堂端來半臉盆水,拿起抹布從自己的桌子開始,一一擦遍。我心態反常,不敢看正視梅姐,幾次偷窺,她表情如常,看不到一夜激情後帶來的任何異狀。

姚站長見人都在營業室,開始安排工作:“今年的早稻入馬上要開始,我們利用大家休息回家搶收搶種前把清倉消毒工作完成,全體參加。”

清倉消毒工作對糧食部門說來是一項內部的輕鬆工作,實質是非常複雜的係統工程。

第一步是倉內掃地,就有許多講究,我與徐誌偉左右突前,小張居中拖後,三人用竹梢紮成的硬掃把清除地麵上的粗雜垃圾,小張在中需做好銜接,掃淨我和徐誌偉留下的中間的地帶,不能遺漏,剩餘的人在後麵排成一行,用蘆花穗紮成的軟掃把掃淨灰塵,須無灰塵的痕跡。

第二步是剔刮嵌逢,都是老式的木結構糧倉,為了減輕稻穀散落性對倉牆的壓力,磚牆內側四周都立柱鑲板加固,日久之後每次糧食入倉前,需對鬆勁、露隙板縫中的蟲屍、蟲繭進行手工剔刮幹淨,然後用紙筋石灰堵嵌粉刷,使倉板平整無縫,讓害蟲無藏匿之地,杜絕倉內害蟲生長的根源。

第三步是用敵敵畏進行全倉噴霧消毒。

第四步是地麵鋪墊約15厘米厚、經六六粉拌和均勻的礱糠(稻穀殼),在上麵鋪上竹聯。

第三、四步需使用防毒工具,是保管員的專項工作。

第五步是清潔倉外衛生,掃除垃圾,拔除雜草,搬除磚瓦。

通過連續兩天的勞動,總算將要接納早稻的兩隻倉庫實現倉內上、下、左、右、前、後麵麵光,倉外磚瓦、雜草、垃圾三不留。

注:敵敵畏、六六粉早已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