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後中專生的豔遇與仕途

一場病之後,使我體味到了來自梅姐無微不致的關懷和大姐般的溫馨,心裏有著無限的感激和感慨。

連著下雨後難得的一個晴天,晚上小學操場上放電影,天色已黑我才去,操場上人頭顫動,兩根竹竿之間係上一塊白色幕布,被一片自帶凳子坐著觀眾嚴嚴實實地圍在中間的放映員和他的放映機像一座孤島,外圍又是裏三層外三層站著的觀眾,電影早已開始,放的是《廬山戀》。我站在最後麵,憑著幽暗的夜色,忽然看見前麵一位小夥子的手向身邊一位少婦的胸前伸起,隻聽到手打在手臂上“啪”的一聲,四周的人聞聲轉過頭來,小夥子比老鼠溜得還快。一會兒我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呻吟聲,好奇地轉過頭起,不遠處,一個姑娘仰頭靠在一個小夥子的肩上,眼視銀幕,後邊的小夥子旁若無人,一隻手伸進姑娘的衣服內輪換揉搓左右**,另一隻手在姑娘的大腿間上下磨擦,小夥子發現我在偷窺,竟然繼續他的享受兩眼盯上了我,我比他們還羞愧,換了一個離他們更遠的地方。

露天電影場上昏暗的夜幕下,少男少女躁動無處不在,又一對青年男女的對話引起我的注意:

“你看電影也不搬個凳子?”男聲。

“你家這麽近,怎麽不搬個讓我坐坐。”女聲。

“下次我一定早早放了凳子邀請你。”男聲

“手老實點。”不開心的女聲。

“捏一把有什麽關係。”嬉皮笑臉的男聲。

“不要這樣麽,我們還是初中同學。”女聲。

“如果你認為吃虧了,也可以摸我。”壓低了的男聲。

“我生氣了。”阻製的女聲。

“別生氣,同學長久不見,親密一下。”不想停止的男聲。

“我本來對你印象不錯,原來也是個小流氓。”生氣的女聲。

“怎麽不錯,你看上我了?”驚奇的男聲。

“你自食其立,幹起了理發的個體戶。”恭維的女聲。

“還有呢?”顯得沾沾自喜的男聲。

“你以後隻要不學壞,說不定我們會交朋友。”勸告的女聲。

這時有四、五鄉下姑娘從我麵前慌張地跑過,衝斷了對話。後麵追上來的三個街上小夥子一邊跑一邊還交流著:

“我摸得剛高興,你這邊怎麽出狀況了?”

“這小X,我隔著衣服摸不聲不響,我一伸進衣服就跳起來。”

“我看有戲,追。”

一幫加快步伐過去,後麵緊接著一幫五六個鄉下小夥子,一邊緊趕一邊還在相互詢問情況:

“你看清是我姐?”

“沒錯。”

“他們有幾個人?”

“三個。”

“其中有一個捏得你姐叫起來了。”

“到時你指給我看,我不揍死他。”

我目送著他們遠去,暗中祝願流血事件不要發生,這邊的對話也停了,我在搜索對話的男女,發現那男的我認識,就是大風橋西橋腳下開理發店的小夥子,我曾去理過發。收回視線時發現梅姐夫婦站在不遠處也在看電影的,無意和他們打找呼,《廬山戀》以前看過,無心再看,就提前回來了。

幾天後,我去大風橋下理發,隻有十來平方米的理發店,正麵牆上掛著一塊約高1.2米、寬0.7米的鏡子玻璃,下麵釘著一對三角木架,上麵擱一塊長1.5米、寬0.5米木板,板麵上放著各種手工理發工具,一隻木製的顧客座椅,破落不堪。旁邊靠牆放著一張四方桌堆著一些小人書,背後靠牆放著一隻煤球爐子、一隻水缸和一隻臉盆架。

室內除了一位在理,還坐著兩個人,我躊躇地退出,正在給人理發的小夥子喊住我:“你剃頭,進來坐一會,他們都是來聊天的。”

我進去,在四方桌旁邊坐下,翻著桌上的小人書聽他們聊天:

主人問乙:“你眼睛怎麽了?”

乙:“噢,放《廬山戀》那晚打架了。”

我抬頭看一眼乙右眼梢一塊赤青,眼皮發腫,眼睛隻剩一條縫。

乙接著說:“那天追鄉下小姑娘,被一幫鄉下土包子圍住了,一個年紀比我還小追上來就給一拳,打在眼睛上。”

主人停下手中的活問:“你們幾個人?他們幾個人?”

乙:“我們隻有三個,他們有6個人。”

主人:“你比你哥打起來要勿狠。”

甲:“你看見的?”

主人:“聽人家講的。”

甲:“自己不見,不要瞎講。”

乙:“你隻管理發,打人的事你不懂,當時我也搞不清楚對方為啥衝上來就打我。我被吃著拳頭後,一手抱眼睛,靠單手還擊,當場在對方一個人的兩肩各一拳,俗話說‘好漢難敵四方’,他們6個人圍上來簡實像瘋狗一樣,我們人少有啥辦法,好在我手腳快,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一塊磚頭就朝第一個衝上來的人扔去,這樣被打傷一個,他們才退去。”

甲:“所以你們會被派出所叫去。”

乙:“大頭上路,昨天派出所裏處理要我賠醫藥費三塊多點,他說我沒有工作,主動承擔了,但他媽知道後講話很難聽,好像是我叫大頭去打的,後來才知道第一個衝上來打我的人,是被大頭摸**摸得叫起來那個鄉下大姑娘的弟弟,他們認錯人,我是冤枉替大頭按打了一拳。”

甲:“長輩的心可以理解。”

乙:“看在大頭麵上,我沒有計較,為兄弟拚命都肯上,還怕老太婆說三道四?”

主人問丙:“當時你在嗎?”

甲:“我們出來,他們已經打好了,否則這幫鄉下人還有得苦頭吃了。”

主人問乙:“你們三個人,還有一位是誰?”

乙:“是丘鬼,他最倒黴,鄉下人認識他,追到他單位宿舍,被拉出來打了一頓,也被派出所叫去做筆錄,還受到單位扣一個月工資和獎金的處分。”

主人理好前麵的顧客,趁我坐上起的空隙說:“那天摸了一把**,回頭一看是初三的女同學,看她不響想摸第二把,她不肯,還說看我做個體戶,人還不錯,如放過她今後可以紮朋友,我真相信,說了三句放了她。昨天收到她一封信,以為好事來了,拆開一看,媽的,說‘電影場的話全是糊亂說的,你別等著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們說這隻X壞不壞?”

我忍不住噗吱一笑,甲朝我看看對主人:“你下次在電影場看到她,叫我們一聲,拖來操了她,幫你出出氣。”

主人:“我不敢,要坐牢的。”

“為你出氣,我們不怕你倒先怕了,跟你這種膽小鬼沒啥好說的,隻知偷雞摸狗,捏一把就跑。”甲說罷向乙換換手:“我們走。”

店堂裏一下子沉寂得隻聽到主人手裏哢嚓、哢嚓的理發鉗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