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我被賣了
149我被賣了
桐油價格已漲到七千多元一噸，朱經理來找我：“李所長，地區造漆廠想全部以七千元一噸的價格買下，你看？”
我問：“是現款？”
“他們的意思是先付三分之一，餘款年底付清。”
“這不行，價格在漲，不能賒銷。”
“李所長，一次就賺十五萬元，這筆生意好做了。”
“賒銷就是賺一百萬也是賬上的數字，成了應收款，到是變成討債就麻煩了。你給楊總發個電報，了解一下現在的行情，價格適中再搞一個車皮。現有的庫存不要見錢眼開，應該細水長流，多拉幾個客戶。”我關照朱經理去落實。
朱經理受命離開後，接到章麗芬的電話：“李大所長，升官了也不報一下喜訊。”
“那麽該叫你章副鄉長了吧。”我以守為攻，因為聽到了章麗芬將調回古鎮鄉當副鄉長的風聲。
“你別打杈，你可欠我兩頓飯，什麽時候兌現？”
“你放高利貸，一下就變兩頓飯了？”
“我那敢放高利貸給你李大所長，在你哪裏我從來沒占到便宜。買家具你欠我一頓，你升正所長就不用請客？”
“我欠你的一定兌現，過幾天我就安排。”
“等到什麽時候？我頭發都等白了。”
“近來真得很忙，不信你去問你妹妹。”我想怎麽好意思請她一個人吃飯，這不是自投羅網，明天不鬧得沸沸揚揚。
“你還好意思提我妹妹，你少回縣城抱一晚弟妹的身子不就空了嗎？”電話裏傳來章麗芬竊竊的笑聲。
“我盡快安排，你等我電話。”
“我可等不及了，你不請我請，就在今天晚上，我有一個重要客人要招待，連你一塊請。”
“你的重要客人，我在旁邊算什麽？”
“人家可認識你，指定要你一起參加，下午四點你務必到汽車站等我，會有車來接你的。”
“是誰？”
“見了你就認識，人家是大官，你麵子大，我請吃，人家指名道姓要你參加。”
我想再問一個明白，章麗芬已將電話掛了。
欠人家的情遲早要還，章麗芬主動請客沒有不去的道理，我好奇的是還有一位大官會是誰？章麗芬請人家，為什麽指定要我同往？百思不得其解，一切隻有去才可認清廬山真麵目。
我乘一人之機以所裏晚上有招待向小虹請假，而走前對朱書記說：“我早走一步。”自然不明說去向，一旦有事找我，讓他自由發揮猜我上了縣城。
待我趕到汽車站，章麗芬已站在那裏向我招手，不久一輛桑塔納出租車停在我們麵前，我朝副駕位置看，一位好麵熟的姑娘坐著，當她側頭看到我時，一臉詫異，目光迅速回到正前方。章麗芬打開車門，“李所長，你先請。”
我也不推脫，彎腰探進頭，後排坐著一位三十好幾的婦女，四目對視的瞬間，我驚訝地叫出聲來：“劉部長。”
“小李，想不到會是我吧？”劉部長瞧著我靠裏挪動身子，後麵的章麗芬推我一把擠了進來，我被夾在她們中間，倦縮著身子像被繃架，拘束難耐。
出租車倒車調頭往縣城方向駛去。
“劉部長，你到了三橋就在這裏用餐吧？”我找不到更恰當的話說，真想立即逃避這窘困的境地，心裏在罵章麗芬，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小李，今天是即將上任的章副鄉長做東，客隨主便。”劉副部長微綻笑容說。
我左看右看再前看，就是想不起前麵的姑娘在哪裏見過。
“朝霞姐，我讓小珍都安排好了，去地區的星光大酒店。”
嘿，她們之間姐妹相稱，關係還真不一般。
“小李，我們有近兩年未見麵了吧。”劉副部長問我。
“劉部長，真貴人都忘事，去年你隨縣長來三橋糧站不是見過一麵。”我正視前方的窗外說。
“哦，我想起來了，去年你可大出風頭，所以得到你們周局長賞識，提拔你當了正所長。”
“劉部長消息蠻靈的。”我漸漸緩和過來，但還是不敢正眼看劉副部長。
“還不是聽章主任說的，要不是她提到你這個一表人材的所長，我還真忘了你這位小弟弟。”
“李所長，我忘了給你介紹，前麵這位漂亮的姑娘是我娘家鎮郊村的團支部書記，叫小珍。”章麗芬又向前麵的姑娘說：“小珍，這就是大名鼎鼎的三橋糧管所李所長。”
“我認識，他去年秋天來過我們村裏，那時聽姚站長介紹還是副所長。”小珍姑娘轉過頭來向我莞爾一笑。
“你好，團書記。”原來是去年回縣城繞小路繞進了章麗芬家的那天，在鎮郊村了解糧食定購任務完成情況時為我倒開水的就是她。
我們一行來到富麗堂皇的星光大酒店二樓，穿過長長的走廊，走進最裏一間的包廂，一張小圓桌上已擺設好六盆冷菜，兩瓶打開的紅酒站在桌邊，四部椅子分東南西北而放。章麗芬牽著劉副部長麵南入座，服務生開始沏茶，我還傻乎乎地站著，“李所長，快入座呀。”章麗芬拉我麵西而坐。
“就我們四人？”我迷惑地問。
“誰有這麽大的豔福？我們三個女同胞陪你一個大男人喝酒還嫌少？”章麗芬在劉副部長對麵坐下嫵媚地說。
“小李，別客氣，章主任榮歸故裏要當副鄉長了，她請客，我們隻歸吃好就是。”劉副部長撕開桌上的濕毛巾說。
小珍叫上熱菜回來在我對麵落座。
女服務員從劉副部長開始倒酒，輪到我時，我一個勁地說“夠了，夠了。”
章麗娟拉住我的手說：“李所長，今天你可要好好發揮，別辜負了朝霞姐特地邀請你來的一片心情。”
“我知道小李會喝酒，我們以前喝過，我喝醉了他腦子還很清醒，一點事都沒有。”劉副部長向我瞟一眼，服務員倒好酒退到一邊，劉副部長舉起高腳杯說：“我先敬主人，小李你們兩個讚助一下。”
“小李有這麽厲害，小珍你聽著，今晚你要好好敬李所長幾杯。”章麗芬暗自笑著對我說：“李所長，我們把杯中養魚的酒喝幹了吧。”
待我們各自喝完，服務員過來倒酒，章麗芬說：“倒酒我們自己來。”酒瓶子已傾瀉到我的杯中。
“小李，來我敬你個滿杯，當姐的兩年來對你關心不夠，請你諒解。”劉副部長端起酒杯遞過來。
“我那敢。”我連忙手拿酒杯站起來，“咣”的一聲碰響，劉副部長一飲而盡，我一口悶下肚。
章麗芬鼓起掌聲說：“這也叫感情深一口悶。”
小珍緊隨其後起身說：“李所長，我也敬你一杯。”
“不行，我喝不下了。”我搖著手說。
“你這不是看不起我麽？”小珍嬌氣地說。
“李所長，這麽漂亮的姑娘敬你酒，你也不喝？”我瞪了章麗芬一眼，章還不罷休挑動小珍：“小珍過去，站到他身邊，看他敢不喝。”
小珍挺著高高的胸脯、拿著滿滿的一杯酒，小心翼翼地繞到我身邊：“李所長，幹麽，我都送上門了，你不喝我就不回去了。”還不停地用胳膊碰撞我的肩膀。
章麗娟繼續在邊上教唆：“小珍你先幹為敬，他再不喝就坐在他大腿上。”
“李所長，那我先幹為敬了。”小珍遞過杯和我的酒杯輕輕碰一下，就咕咕喝幹了。
“小李，你再不喝就是你的不對了，這杯小珍人都跑過來，誠心誠意敬你的，你一定得喝了，後麵少喝點沒關係。”劉副部長發話了。
被逼無奈之下，我也隻好站起來將酒杯喝個底朝天，還倒過空杯向小珍示意，在劉副部長和章麗娟的一遍掌聲中小珍坐回自己的位置。
不勝酒力的我靠在椅背上仰視屋頂喘著粗氣，頭雖暈得整個包廂都在旋轉，腦子還非常清晰，思緒追索到在省城學習時所認識的劉朝霞科長，現在的劉副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