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後中專生的豔遇與仕途
工作有條不紊的展開，據朱經理了解來的桐油銷售市場情況反饋，桐油的零星銷路是農村用以油漆門窗以及木船修理，真正的用料大戶是縣內的兩家造漆廠，用朱經理的話來說，如果價格優勢大的話，附近縣裏和地區造漆廠也可以競爭過來，估計一年的銷量在八十噸左右，通過分析，一個車皮五十到六十噸，就是銷一年也可創利五萬左右，這樁買賣值得一試，在與朱書書記、錢金生、馬助理、朱經理小型會議上商量此事的時候，大家表示支持。
因此我點燃了新官上任的第二把火，貸款帶上匯票親自與朱經理趕赴西南省糧食局，西南省糧食局油脂處一位近五十歲的女處長姓楊，兼省油脂公司總經理接待我們，雙方都有合作的誠意，整個洽談過程非常融洽，簽訂合同非常順利，體現了天下糧食部門是一家的良好氛圍。
因當地都是小油廠加工，組織貨源和等車皮計劃批下來得十天、半月，這出乎我意料，為了節省開支，再說我剛上任一下在外擔擱這麽久會耽誤家裏的工作，待在西南省城也無所事事，因此我決定按合同要求將匯票交給楊總經理，我們不等發貨先回家。
臨走前的晚上，楊總經理為我們餞行時卻節外生枝，楊總經理向我索取一千元現金的“車皮計劃”小費，沒有發票，合同都簽了，匯票都給了，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要求，使我很惱火，我說：“楊經理，你簽合同前為什麽不提出來？”
“李所長，這是鐵老大的行規，我一直在等你們主動拿出來，你們都要走了不說這事，我隻好開口了。”楊總臉上堆滿親和的笑容說。
我有火發不出來，也怪自己初出茅廬，不知有這個規矩。朱經理拉我到門外說：“楊總的要求很正常，以前我抽到局裏去山東、河南組織玉米、大豆，這是常有的事。”
“這筆錢回去怎麽交待？”我心裏怪朱經理事前沒有說起這事，心裏也好有個準備。
“你想想，這筆交易在今年桐油小年，貨緊價揚的情況下，楊總沒有漲價，仍以每噸4500元給我們，下午你也聽到楊總經理的報價都提到4700元了，我們馬上賣個提貨單，60噸油就可賺一萬二千元，待我們運回去一旦市場再漲，賺的不是五萬、六萬的事，而是七萬、八萬，甚至十萬都有可能，到時還怕沒辦法開支這一千元錢？”
朱經理說得也有道理，他的經曆比我多，總不能為了一千元黃了這筆生意，回去豈不被人笑話，我反過來問朱經理：“你的意思是給？”
“給，當然給，按我的意思要給還不止一千，給她個兩千塊。”
“你說啥？”
“李所長，你聽我說，你給一千是給，給兩千也是給，老古話說‘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如果楊總收了這筆錢，那麽我們可以安安穩穩地回家等待接貨，她還不盡心盡力為你辦事？也為以後繼續合作打好基礎。”
“你要為我想一想，兩千元錢不是少數目，我怎麽來填補這個窟隆？”這確實是到了嘴邊的肥肉，對做好這筆交易我的心情也很迫切，關鍵是回家如何開支這兩千元錢使我揪心。
“我跟你出來當然是為你著想，你想一下，我們回去之後，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整天牽腸掛肚也不止這個錢，再說還有質量把關的問題，你要能聽我的，就是出錢買個安心。”
我仍在猶豫不決，朱經理繼續鼓動說：“李所長，做生意賺多賺少對你當所長的應該不重要，你年紀輕辦好一件事，能賺到錢對你來說比什麽都重要，如果空著手回去對你現在坐的所長位置不利。這次你調我回所裏任糧油議價經營部經理，我內心非常感激，我是全心全意為你好，如你信得過我，隻要把這批桐油運回家，這兩千元錢還愁我處理不好？”
已經走在獨木橋上，隻能往前，到了彼岸再說，我沒再過多考慮，對朱經理說：“那好，錢在你哪裏，你給楊總時對她交待清楚，等會到了賓館你寫個條，我簽上字。好在明天要回去了，否則再呆下去連吃飯錢也沒了。”
回到飯桌，朱經理說：“楊總經理，李所長答應了，我將錢放在賓館房間裏沒帶出來，等會你和我們一起去再給你。”
“不急，反正我用車送你們過去的，李所長來，繼續喝酒。”楊總經理顯得更加熱情。
朱經理還真是個老江湖，回到房間去廁所轉了一圈，捧出兩疊從銀行領來原封不動的錢當著我麵說：“楊經理，這裏沒有外人，我們所長說一千是給你支付報車皮計劃的費用，另一千是給你這為次生意打點的招待費用，一共兩千元請收下。”
“這不好吧。”楊總經理看著錢沒有接。
“楊總經理，你就別再客氣了。”朱經理直接將兩疊錢塞進挎在楊總經理手臂上的包裏。
我打圓場：“楊總經理，這次辛苦你了，我們一回去發貨的事就全拜托你了。”
“李所長，你客氣了，你們沿海開放地區的人就不一樣，你這麽年輕就當所長了，大有前途。”楊總再沒有提錢的事，一陣寒暄之後，楊總經理說：“你們明天要趕路，還得乘三十多個小時的火車，你們早點休息，我就不打擾了，貨發出後我會讓下邊及時發電報通知你們。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