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朱經理討官做）141 升正所長
憧憬中的甜蜜生活水到渠成，自然流淌，波瀾不驚。愛情織就了家庭，新添一份責任和一份牽掛，自行車的兩個輪子承載著我對家的擔當與來自所裏的工作壓力。
局裏關於我任職三橋糧管所所長的文件很快就下來了，據王股長說，我的縣級勞模資格因食物中毒事故，在縣裏評審的時候沒有通過。新官上任，千頭萬緒，自然不會去關心勞模能否評上這樣的小節，首當其衝的是考慮所領導班子的重新組建。退居二線的金書記年底即將退休，原來的領導班子，朱所長為被免職一事耿耿於懷，百事不管，好在錢金生虎視眈眈我走後的位置，工作還算賣力，但其工作缺乏開拓能力，遇到難事不是退就是推，難能獨擋一麵，能管好糧食保管和基建這兩塊三分自留地已是恭喜大發財。
經過多日思考，急需一位分擔我管理糧食收購、供應工作，唯有我從深陷這塊會議多、為了解、調查化時多的工作中抽身，才能集中精力籌劃、落實三橋所的發展後勁，特別在多種經營穩中有升的基礎上，謀求糧油議價經營是當務之急，是提升三橋所經濟效益的一條新途徑。
臨近下班，天下起大雨，小虹來電話關心地對我說：“下這麽大的雨，你還是別回來了。”
“好的，謝謝老婆。”我撂下電話，一股暖流湧上心頭。
由於沒在食堂蒸飯，待雨小之後去附近吃了碗麵，剛回到宿舍，經營部的朱經理滿麵紅光拎著一隻沉甸甸的竹籃跟進來：“小李所長，恭喜、恭喜，當我們的一把手了。”
“以後還需要你多多出力、多多支持。”我搬椅子讓他坐，自己在床上坐下。
“應該，應該。”朱經理將竹籃倚牆放下。
我問：“這麽晚還不回家？”
“剛招待一位客戶，遇到下雨，就順便就來你這坐坐。”
“有事嗎？”我直截了當地問
“也沒什麽大事，你來三橋一年半了，除了工作上找你麻煩，作為同事私人之間走動，我一次都沒來過，難為情，難為情。”
“這宿舍太小，我們還是去辦公室聊。”
朱經理在我前麵出門，我見地上的竹籃：“朱經理，把籃子帶上，等會忘了。”
“沒關係，就放你房間，等會回去我記得來拿就是。”
來到辦公室，朱經理在我對麵朱書記的位置上坐下，我拿起熱水瓶為他泡茶。
“李所長，我自己來，自己來。”
我覺得今天朱經理說話怪怪的，一身卑微，“到我這裏，我為你倒水是應該的。”
“李所長，你年紀輕，待人辦事令人佩服，以前我說話有對不住你的地方，請多多諒解。”
“朱經理，你今天怎麽了？大家為了工作，發表不同意見是正常的。”我忍不住問。
“早幾天，大家都在猜測老朱被免去所長職務後，誰來當所長，他們說你是來鍍金的，說走就會走，不可能當正所長。我就說三橋糧管所現在離不開李所長，你不當正所長，這個位置沒人坐得上，果然被我說中了。”朱經理搖頭吹著浮在茶杯上麵的茶葉，一臉虔誠的笑容。
“百姓百條心，有各種想法是自然的，我也覺得這付擔子很重。”
“說你不好聽的人是有眼無珠，局裏派你來當我們三橋所的所長，是我們全所職工的福氣。你辦事公平、透明，以理服人，你讓我欽佩的五天投頭。”
“朱經理，對我來說你是前輩，你話說客氣了，我不是來鍍金，我是來學習的。”
朱經理掏出煙向我遞過來說：“大海航運靠舵手，三橋糧管所要興旺發達靠得就是你李所長。”
我被朱經理說得笑了起來：“朱經理，這話你說太過了，三橋糧管所要興旺發達得靠大家，靠像你這樣的業務中堅力量來發揮作用。”我停頓一下，有意轉移話題問：“近來的多種經營勢頭怎麽樣？”
“好，很好，多虧你製訂的獎勵政策好，大家積極性都發揮出來了，特別是你提出對個人營銷可以適當獎勵，現在連各個糧站職工都是推銷員，拖著造房子、辦紅白喜事的親戚、朋友和村子裏的人來經營部批發進貨，營業額大幅上升，利潤率提高，資金周轉加快。”朱經理洋洋自得地說。
“這是你經營有方。”我也給他戴上高帽子。
“李所長，我看你近來眉毛、胡子一把抓，要管糧食收購、供應，又要抓多種經營、開拓糧油議價業務，還有財務、人事、行政一大堆，太累了吧。”
“隻要大家支持，人累的末啥，我有年輕的本錢，為了三橋所的職工我工作著是美麗的。”在朱經理麵前我隻能唱高調，焦頭爛額的心態自然不能在他麵前泄露。
“你應該再配一個人，幫你分擔一部分多種經營方麵的管理工作，你必竟是從局裏下派掛職來的，遲早要回局裏，現在你早出晚歸多辛苦。”
我從話音中聽出點眉端，有意說：“說起人事，你對全所的人員比較熟悉，你能推薦、推薦。”
“推薦談不上，我看現在你最應該配一名分管多種經營的副所長，這個人應該具備的條件是有經驗、有經營渠道，還要與你李所長講得攏。”
我完全明白了朱經理今晚來的目的，我隨意地應呼：“要符合你說的條件，這樣的人在全所百來號人中還真不多。”
“是啊，李所長最了解不過，那個人有幾斤幾量，你還不知道？”朱經理笑著低下頭喝茶。
“你能推薦一下嗎？現在關鍵是上麵任命製，還有一條年輕化的杠杠，如果能搞競選就好了。”我過意提醒他。
“老古話說，三斤嫩薑抵不過一斤老薑，嘴上未毛辦事不牢，有時選人也要考慮工作經驗和工作資曆。”
“你在說我？”我開玩笑地說。
朱經理舉手搖擺不停說：“我那敢說你李所長，你是天才、奇才。”
我知道說到了他的軟肋，緩和地解釋：“現在發展很快，有些事機遇很重要，還有許多偶然性。你看我純粹是因為大氣候提倡年輕化，才把我下派到三橋掛職，我一個人一下可以把全縣所領導班子人員的平均年齡拉下許多，可以緩解好幾個五十多歲的副所長、正所長退居二線的壓力，又是因為最近食物中毒事故的偶然性，才把我推到了風口浪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