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籌劃溫馨的家）134 分到新房
桃花胭紅，楊柳翠綠的季節，喜訊向我頻傳，剛將自己的終生大事敲定，時隔不久，局黨組發文任命我為計劃購銷股副股長，繼後又接到局電話讓我前去挑房。
一幢大樓，一樓是糧油食品商場，二檔是辦公區，三、四樓是內部招待所，五、六樓各五套宿舍，根據局裏的分房方案，局裏的兩位老革命為子女爭取的婚房和新調入糧貿公司的領導和職工共五人安排在五樓，我們同年進局工作的四位中專生，另加一位去年新招進來任文秘叫餘淑華的女大學生，共五人都被安排在六樓，我們五人中隻有我有副股長的職務可優先挑房，袁敏他們三人同時進來的抽簽選擇，剩下一套歸女大學生。
事前我們都去過現場，每一層五套宿舍的布局是由東向西依次排列，前四套房間與廚房、衛生間被中走廊所隔，唯有最西間能一門關起獨立成戶，還多了走廊部分的麵積，我優選選擇便是最西間有32平方米的一套小戶型宿舍。他們抽簽結果袁敏在東首，依次是陸國欣、小洪、餘淑華，我和局裏唯一一名正宗的女大學生成了鄰居。
人逢喜事精神爽，拿到鑰匙的當晚，在舅舅家吃完晚飯就帶小去看房，舅媽想一起來，被舅舅叫住：“老太婆，局裏的人都認識你，你就別去了。”
舅媽一臉不高興：“就你老頭子心思多。”
舅舅道：“以後有得是機會和時間。”
“不去就不去。”
“舅媽，天黑了，下次我帶你去。”小虹說。
推門進入，打開電燈開關，雪白的牆壁折射出耀眼的燈光，進門就是廚房，不足兩平方的衛生間在進門的背後，水泥地坪，牆壁四周貼有一米二左右高的白瓷磚，中間一隻抽水馬桶。廚房間一隻水槽，留有灶台的位置，從廚房穿過一個暗室的小客廳，來到臥室，沒有陽台，我向窗外俯瞰，是縣城最熱鬧的大街。回過身來克製不住激動的心情，張開雙臂將跟隨身邊的小虹抱起轉了幾圈：“小虹，我們有家了，我們總於有了自己的家。”
“放下，放下，我頭都被你轉暈了。”小虹拍打我的肩嬌聲說，臉上同樣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我在小虹臉上親一口細說自己下一步的打算：“我們就簡樸地裝潢一下，雪白的牆身連牆紙也省了，地上買桶紅漆自己刷一下，房間裏買套家具，小客廳買套轉角沙發，廚房間搭個灶台和買隻小方桌、四個方凳，就像模像樣成就一個溫馨的家，成了我們倆幸福的港灣。小虹，你對我這樣布置有意見嗎？”
“我沒意見，隨你怎麽弄，有個窩我已經很滿足了。”
“對了還得買台18寸大彩電，這彩電最讓我頭痛，現在通貨膨脹，搶購成風，買一台18寸彩電要搭售30台吊扇。”
“彩電，舅舅說過要為我買一台，我銀行裏的錢夠買一台彩電，這個你別操心了。”
我又將倚在我身邊的小虹緊緊抱住：“小虹，太感謝你了，彩電有著落，那我為你再添一個助手。”
“什麽呀？”小虹避開我貼近的頭問。
“一台洗衣機。”我一口堵住了她的嘴。
她搖擺著頭吱吱唔唔說不出話來。倆人相擁，一陣深吻之後，她靠在我肩上問：“你有這麽多錢嗎？如不夠，買張床、一張靠著吃飯的桌子和四個凳子就可以了，等我們以後有了積蓄再慢慢添置。”
“一套組合家具肯定要買的，否則太寒酸就對不起你，三橋家具廠有生產的，我想辦法找人優惠一點。其實這幾件一件不能少，都是必須的，這些是我的事，你就別管了。”
我們從宿舍出來，見東首宿舍門裏透出燈光，路過門口正好與門內的袁敏四目相遇，隻好停下腳步，我被小虹挽著臂膀渾身不自然地說：“袁敏，你也在看房。”
袁敏吃驚地盯著小虹，不知是因為我話說得太輕她沒有聽到，還是她見了小虹忘記回答，袁敏沒有反應，我再看小虹，她也在盯著袁敏看得目不轉睛。
旁邊的看樣子是袁敏的母親問我：“你住哪一套？”打破了尷尬的局麵。袁敏仿佛從夢中醒悟過來代我回答：“他住最裏麵一套。”
“他手氣好，這套一門關得起。”袁敏媽讚歎地說。
“他是大股長，優先挑的房。”袁敏朝我看看，向她媽進一步解釋。
我聽她母女倆一問一答，隻見從房間裏出來一位小夥子，大概是袁敏的男朋友，我說：“你的手氣也不錯，這東首套有東窗采光好，我西邊套緊鄰有大樓，客廳是暗室。”說完進去轉了一圈就道別下樓。
回來的路上，心裏為與袁敏住同一層樓有一種說不清的、怪怪的滋味，小虹搖晃我的胳膊說：“剛才與你說話的姑娘與我上下班的時候，在弄堂裏經常有得遇到。”
“她爸在縣政府工作，與你同住在縣府宿舍區，她叫袁敏，是糧食局財務股的會計，以後你們就做鄰居了。”我心存芥蒂，袁敏是我的同學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