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你來找我舅舅）109 為誰而來
人自出生到老去，演繹著無數的角色，人生步入其中戀愛一場，當舞台的帷幕拉開，每一個人都會在不同的主角間轉換。我也不例外，昨天還在與梅姐纏綿不休，日久生成的畸形情感，在隱蔽的時段、不為人知的地方玩著曖昧的男女遊戲，今天又在為心儀的小虹苦苦追求，人真是一個無法剖析、具有多麵性的特殊動物。
我摸到了小虹上班的規律，專擇她上日班的日子去曹副主席家，頻率逐漸提高。中途有一晚先是跟曹副主席下棋，當下到第三局我終於第一次勝了他，曹副主席很開心：“年輕人，頭腦靈，學學也快。”
受到曹副主席的表揚，在旁邊倒茶、看棋的小虹笑了，我心中也無比喜悅，但仍低調地說：“這是偶然一次，是你讓我的。”
“沒有，沒有，你的棋藝確有長進。我要上樓睡了，你們再聊會。”
看曹副主席上樓，小虹告訴我：“大姐來過了。”
“她來說些什麽？”
“我在上班，沒有遇到，是舅媽跟我說的。”小虹漫不經心地整理著桌子上的棋子說。
“你舅媽沒和你說什麽？”我盯著小虹問。
“說什麽呀，什麽也沒說。”
小虹不肯透出一點風聲，我也就不逼她，整理完棋子，我說：“小虹，我們看電影去，好嗎？”
“看電影，現在這麽晚了，哪還有電影？”
“夜二場可能還來得及。”我在考驗她，答應與否，對我來說完全是不同的結果。小虹還在猶豫不決，我補充一句：“現在用八點未到，如果錯過了場，我們就回來。”
“好吧，我去跟舅媽說一聲。”
“說什麽，跟我在一起，你舅舅、舅媽還怕你丟了。”
我們一連跑了縣城僅有的兩家電影院，夜二場都已開始放映，在空寂的街上我們悄然地走著，偶爾有一輛自行車與我們擦肩而過，不知不覺來到了市河的橋上，橋的護欄上都了一對身影，麵向蜿蜒的市河，月亮在粼粼的水波中扭動著身子。瑟瑟的秋風帶來凜凜寒意，撲在橋欄杆的兩人，中間的距離越縮越近。寧靜的夜色中，我飛速開動腦筋，想出了了解小虹的話題：“小虹，你在家空餘時間做些什麽？”
“看看電視，在江濱除了舅舅、舅媽我沒有一個親人，無處躥門。近來在跟舅媽學編織毛線衣。”
“你來江濱幾年了？”
“有三年多了。”
“你來江濱，你舅舅已經在縣政協工作了？”
“是的。”
“在單位應該有幾位好姐妹吧？”我絞盡腦汁繼續問。
“我來的第一年，與年齡相近的幾個同事還走動走動，相約看看電影，現在她們找朋友的找朋友，結婚的結婚，元旦又有一個同事要結婚了。”
“你也應該找男朋友了。”我側著頭看她的反應。
“江濱人，誰看得上我這個外來人。”她注目著橋下說。
乘著淡淡的月光，我看到小虹的臉上浮遊著憂容，“不是每一個江濱人都是排外的，有人向你射出了丘比特之箭，是否偏離了方向。”
“什麽丘比特，比丘特，我不懂。”小虹羞澀地看著遠處的河麵。
“你裝什麽糊塗，我從省城給你的信就是丘比特之箭，隻可惜沒有把你擊中。”
“你是我舅舅的朋友。”小虹側臉看我，四目相撞，火花四濺，她生怕灼燒似地迅速移開。
“也盼做你的朋友。”我發生了內心的呐喊。
小虹雙臂支撐在欄杆上，雙手托住下巴，癡迷地眺望天空。
“小虹，你心裏有什麽事？”我總感到有一塊大石頭壓住了她的喉嚨，使她難易開口。
“你第一次來我舅舅家吃飯前，大姐對你說過什麽？”小虹轉過頭來盯著我問，生怕我說謊。
小虹的問題觸動了我心靈深處的神經，第一次去曹副主席家的目的我能對小虹明說嗎？一旦說出來，不顯得我太庸俗了，小虹會怎麽看我？當時我根本沒有一點準備和想法，完全是梅姐主張，這樣實言，小虹能信嗎？總不能隨便找個理由來搪塞或欺騙她，這次輪到我啞口無言，左右為難。
“其實我舅媽早在為我張羅找對象的事，也上門來相過親，對方因為我是外地人而沒有結果。那天我下班回來，一看見你以為你也是為我而來，卻我有意上樓等待舅媽叫我，可一直到你離開都沒人叫我，我才知道你不是為我來的。”
真是陰差陽錯，有這種事，其中還有這樣的誤會，我笑著問：“所以你不開心了？”
小虹對我的問題嗤之以鼻：“你想得美。原來你是上門找我舅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