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梅姐真要離婚）107 夜訪梅姐
那一吻，竟然給小虹帶來如此的惶恐，使我思索數天仍一遍迷惘，為了尋求慰藉和傾訴心中積聚的煩惱和憂鬱，我想起一年多不曾見麵的梅姐，化了九牛二虎之力在“老地方”建築工地附近的小區裏，找到了“老地方建築工程辦公室”租借的房子，窗戶中透出燈光，我懷著僥幸的心敲門，開門的梅姐幾乎是驚異地喊出來：“小李，你什麽知道我在這裏？”
“聽說你辭職了在老地方當管家，我晚上出來逛街，走著、走著就找來了。”這是一套中戶型宿舍，裏麵擺放著桌椅，桌上堆放著圖紙，牆上還貼著建築的效果圖。
“這裏是我們籌建老地方飯店的辦公室，我主要是做財務，管理資金進出。工地上現在已進入室內裝璜階段，爭取春節前開張。”梅姐介紹說。
“那你住在這裏？”
“大伯為我在對麵單獨租了一套小戶。”
“你平時不回家？”
“兩個星期回家一次，有事可以隨時回家，等開張之後，我準備接了我媽和我女兒來縣城一起住。”
“你老公？”
“不提他還好，一提他我就生氣。為了我辭職的事，他開始堅決不同意，還跟我大伯大吵一架，當我大伯生氣地說，如果投資失敗，將老地方飯店送給我，他又支持我辭職，你說我還怎麽做人。我來縣城後，他來找過我三次，我都沒有理睬他，已經有三個月不來往了。我想好了，等老地方開業正常後再與他作個了斷。”
“怎麽了斷？”
“離婚。”
“你們要離婚？”
“要不是我媽激烈反對，早就離了，這種名存實亡的家庭，拖著也沒有意思。”
歎，我煩惱，梅姐比我還煩惱。腦子裏這樣想，沒有說。
梅姐問我：“你讀書結束了，什麽時候回來的？”
“結束了，回來有一個多月。”我喃喃地回答，還在想梅姐要離婚的事。
“近來過得怎麽樣？”
“還是老本行，正在收早稻。”我有氣無力地回答。
“你有什麽事？”
我看看梅姐，看看不停轉動的電風扇，抹一把額頭的汗，沒等我回答，“這裏熱，到我房間裏去涼快、涼快，大伯為我裝了空調。”梅姐一邊去熄滅電燈一邊對我說。
跟隨梅姐來到一套小戶型住房，隻有一個通間，進門是一間窄小的客廳兼飯廳，北邊一隔為二，靠外是廚房，靠裏是衛生間，南邊是一個十多平方米的房間。
梅姐走進房間，關好窗、拉上窗簾，打開空調喊我：“小李，進來坐。”
房間簡陋、整齊、潔清，中央放著一張雙人床，床的一邊靠牆是一隻大衣櫃，另一邊鄰窗放著一隻藤椅，床的對麵一隻矮櫃上放著一隻十四寸的彩電。
窗式空調的轟鳴伴隨著“呼、呼”的風聲，吹出的冷風與室內的熱空氣結成霧氣向四周擴散，我去搗鼓電視機，屏幕上一片雪花，“外麵的天線壞了，收不到頻道。”
“你怎麽不叫人來修一下？”我隻好作罷，在藤椅裏坐下。
“我不喜歡看電視，有空還不如看書。”
“女兒都這麽大了，還是個書呆子。”
“你平時幹些什麽？”梅姐在我對麵的床上坐下。
“和你一樣看書。”
梅姐看著我問：“今天怎麽想起我來了？”
“一年沒見大姐，再不見要忘了。”我偷偷地笑。
“還好意思笑，是早有女朋友，把我給忘了吧。”梅姐抿著嘴用眼斜視我。
“今天，我正是為了找女朋友才來的。”我心裏泛起鬱悶說。
“說正經的。”梅姐理解錯誤，又以為我開她的玩笑。
“我說的是真的，一年前我答應過你，等省城讀書回來再說。”
“你是說小虹，怎麽樣？”
“上半年我在省城讀書時，給小虹寫過信，她一直沒有回。”
“不答應，也不拒絕，是嗎？”
“前幾天我去她舅舅家，兩人單獨聊天時，小虹拒絕了我。”
“她怎麽拒絕你的？”梅姐睜大眼睛盯著我問。
我不敢看梅姐，也不好意思直說。
“她明確回報你？不會吧，去年我帶了我女兒一塊去曹叔叔家，嬸嬸還問起我，我說小李說了‘等讀書回再談’。”
“梅姐，你怎麽能把我推到前台去？”
“這有什麽，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曹叔叔看你是一朵花，讚不絕口。那麽小虹是怎麽拒絕你的呢？”
“我感覺小虹有心事。”我還是不肯直言。
梅姐問：“小虹說有對象了？”
“這倒不是。”
“我看是你有心病，說話吞吞吐吐的，你實話告訴我，我好幫你想辦法，小虹這個姑娘本份、內斂，長得也漂亮，高高的個子，你們是天生的一對，一加一大於二，生個更高的胖兒子，將來當籃球運動員。”
梅姐開起我的玩笑來，既然來求她幫忙，我隻好實話相告：“早幾天，兩個人聊到開心時，我情不自禁地在小虹臉上吻了一下，她竟然被嚇哭了。”
“你呀，跟人家大姑娘單獨聊天，就猴急、猴急去吻人家，如果人家把你當流氓，那真的是沒戲了。”梅姐既責備又恐嚇。
我難為情又自責地低下了頭。
梅姐問：“後來呢？”
“我就回來了。”
梅姐再問：“你沒去過？”
“我想去，當時我就道歉過，再去我不知道對小虹說什麽，擔心她會記恨我。”
“你別急，改天我去曹叔叔家透透風聲。你為什麽事前不來找我呢？”梅姐既是安慰又是責怪。
我用充滿感激的眼光看著梅姐問：“你了解小虹家裏的情況嗎？”
“不是很清楚，聽嬸嬸說起過，她家在山東農村，她爸爸死的早，小虹還小，她媽早幾年也死了，她有三個哥哥都已成家，她最小，所以來投靠舅舅。我知道得就是這些。”
“小虹的命運還很慘的。”我動了憐憫之心。
“是啊，如果你倆事成之後，你要好好待她，不能欺侮她，也不能使她受委屈。”梅姐也很同情。